之後的两、三天,男孩都跟着黄勇跑地工,男孩有时静静的坐在一旁等他,有时也会替他做跑腿,帮他拿些轻便的工具,然後当他放工,男孩就会牵着他的手,一起归家。
到了第四天的晚上,黄叔如常地牵着男孩的小手,踏步走着回家的路,路上,男孩突然停住了,黄勇垂着头,疑惑的看着男孩。
男孩仰着头,轻声的问道:“叔叔,我可以一直都跟着您们吗?我会很乖!你可以让我跟着您们生活吗?”
这街道上没有街灯,只有两旁商店招牌的霓虹灯照出浅浅的光影,黄勇看不清男孩的脸容,可听着渴求的幼稚孩声,竟觉心头软酸得很,他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冲动的许下了承诺,“可以!只要你乖!当然可以!”。
“谢谢叔叔!谢谢您!”男孩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我们快点走吧!回家吃晚饭!”黄叔拉着男孩,轻松的催促。
“嗯!”男孩用力的点了点,一蹦一跳的踏着步,刹那变回一个活泼的天真小孩。
黄勇从没看过男孩开朗的模样,他明白男孩的快乐,全因这一句承诺,他觉得自己做得对极,心情也顿时轻松起来,随着男孩跳跃的脚步,黄勇的步伐也变得轻盈,两人手牵着手,开心地走着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张兰已经预备好晚饭,看到桌上丰富的饭菜,黄勇惊讶的问她,“老婆,你不是有预感吗?你知道我答应让他留下来,让他成为我们的家人?所以特意多做些好菜来庆祝?”黄勇半开玩笑的问道。
其实黄勇这样的问张兰,多少有点试探的意味,毕竟那夜之後,两人再没有讨论过男孩的去留问题,刚才自己一时冲动给了男孩一个承诺,老婆还不知道,现在正好趁着这时机先说出来,让她尽快知道自己的决定。
谁知张兰听着,怔了好一会,她望了望男孩,再瞪了瞪黄勇,最後她只强颜笑了笑,说了一句:“饭菜快冷了!吃饭吧!”
张兰的冷淡态度,顿时令气氛都变得沉闷起来,黄勇了解张兰,看着不愿多谈的姿态,他知道张兰一定不会同意他收养眼前这个男孩,他不想在孩子面前和她争论,所以忍着不多话,而孩子是敏感的,他感受到两个大人的绷紧气氛,也知道这是因他而起,故此他收起了进门前的笑容,变回沉默的男孩。
晚餐是在这抑压的气氛中渡过,两个大人都不想在男孩面前讨论他的去与留,他们甚有默契地避而不谈,直到安顿好男孩入睡,他们才回房商讨男孩的事。
首先开腔还是黄勇,他急欲说服张兰收容男孩。
“老婆,这孩子和我有缘,我真的喜欢他,你就让他留下吧!”黄勇语带哀求的说着。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我们真的不能再负担多一个孩子的生活!”张兰坚决摇头,温婉的请求着,“老公,你就听我一次啊!明天就把他送走,送去孤儿院吧!这里总会有人照顾他,你就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