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阳城市商业中心的一所高档酒吧。
酒吧的名字颇有几分抽象,叫做反之。
现在的时间刚过十点,正是酒吧里最热闹的时候,夜生活,刚刚开始。
此时,自酒吧入口处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一群人,衣着光鲜,器宇轩昂。
接着这些人被经理亲自领着经过金黄的大理石石柱,往尽头的VIP包厢走去。
没过多久,一名女子出现在包厢门口,一袭白色的长裙将她皮肤衬得更白皙,一头黑色的秀发用一只发夹简单地从中间别起来,使她看上去既知性又不失灵气。
李鞍汐低头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 9号包厢”,半晌后她抬头看了眼门牌上的号码“9”,嘴里自言自语道。
“是这,没错了。”
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于是,她直接推开。
里面坐着一群人,他们拿起桌上的酒正打算对碰。
见挺直脊背站在门口的李鞍汐,顾辞远微抬起头,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谁那么不识趣,敢在靳少面前点姑娘。”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顾辞远伸手推了推身侧的男人,“阿森,是不是你?”
靠在沙发上的森裔懒洋洋的抬起头,他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眼睛微微一眯。
李鞍汐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找人。”
她话音刚落,森裔起身走向她,嘴角扬起邪痞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鞍汐,“妹妹找什么人啊?”
李鞍汐抬眸对上他,“李舒然。”
森裔挑眉,“万利的大小姐?”
“对。”
他直接伸手环住李鞍汐的肩膀,玩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在楼上呢,要不我带你过去?”
李鞍汐闻言眸光一闪,想也不想就答道,“好。”
接着森裔返回到包厢内,从沙发上拿起一张房卡揣进口袋里。
李鞍汐视线跟着看过去,目光却被隐在沙发暗处的一道人影吸引。
男人的气场与旁边花天酒地的纨绔格格不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矜贵的气息。
只见他搭在茶几上的腿突然放了下来,身子微微前倾,灯光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李鞍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有着完美的外表让人着迷,光照下的五官精致,近乎完美的轮廓。
饱满的额前几缕耀眼的深褐色碎发,自然垂落,英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间,隐隐折射出一股傲然的气息。
突然他狭长的眼睛看向李鞍汐,泛着些许慵懒,漆黑的瞳仁盯着她,像只刚醒的狮子般凛冽。
在她失神的片刻,森裔走到她面前,揽起她的腰,“走了。”
待人走后,包厢内,顾辞远侧首打量了下男人的神情,试探开口道,“靳哥,你不管管吗?你瞧阿森那得意劲。”
许靳寒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抿了抿,沉声道,“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顾辞远嘴角抽了抽,“嗯,我看也是,没救了。”
这时,包厢的门还没彻底合上,许靳寒随意瞥了一眼,接着便看见一群人急急忙忙从走廊边上经过,阵仗很大。
他迅速起身取过一旁的黑色风衣,踱步往外走。
顾辞远看着许靳寒的背影,扬声问了句,“靳哥,你去哪?”
男人嗓音清冽淡沉,毫无温度,“喝你的。”
五楼的总统套房门口。
森裔松开揽着女人的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正准备打开门。
突然,李鞍汐从斜挎的肩包里不露声色的取出一支注射器,对着男人的脖子扎了下。
“你……”
森裔僵着脖子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接着他便听到女人解释的声音,“这是镇定剂,你不会有事。”
男人身子一软,直接往地上倒去,李鞍汐捡起地上的房卡开了门,迅速的将森裔拖进了房内。
接着,她迈步往外走去,正当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怵地就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前。
李鞍汐还没来得及看清男人的模样,随即男人直接执起枪对准她的脑袋,冷声道,“进去。”
被他逼人的气势所迫,李鞍汐不由自主的后退。
男人推着她往里走,在走进房间后,他顺脚将门掩上。
看了眼地毯上躺着的森裔和一旁放着的注射器,他目光一震,“你干的?”
李鞍汐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男人,在触及到男人凌厉的眸子时,她视线定格,竟然是他!
男人厉声道,“说话。”
李鞍汐盯着他看了半晌,不畏怯的回视他的目光,“他对我意图不轨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
许靳寒眸色深深的打量了下面前的女人,然后动作迅速的将枪抵到了她的太阳穴,“把他拖到浴室。”
李鞍汐缓缓蹲下身,眸光从男人染着一大块血迹的风衣上扫过,“你受伤了?”
男人置若罔闻,“快点。”
李鞍汐一边移动森裔的身体一边说道,“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止血。”
许靳寒闻言,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等李鞍汐将人安置好后,男人疏淡的看着她,“把衣服脱了。”
他话音一落,李鞍汐澄澈的双眼望着他,“做那种事情……会加剧你的血流速度。”
许靳寒神色一僵,他沉哑斥道,“哪那么多废话,叫你脱,你就脱了。”
她两只手开始慢慢解着身上的衣物,一颗一颗扣子解开,男人十分谨慎,似生怕她做出什么举动般,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
一件,两件,当身上只剩下最后两小件的时候,她的表情看起来从容不迫,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有多慌多乱。
她眸光对上他,咬着唇道,“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
许靳寒依旧置若罔闻,枪口转向她的后背,“上床。”
李鞍汐两腿有些发软的走向那边的床,等人躺床上后,男人伸手将被子一拉,盖在她身上。
许靳寒敛下眸光,仍旧淡漠,“继续脱。”
李鞍汐不自觉咽了下唾液,眨巴着眼睛睨着他,“你……想清楚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男人眉目清寒,“再不脱,我们都得死。”
李鞍汐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她利落的将身上剩余的两件拿掉。
“转过去。”
李鞍汐听话的侧了个身,接着男人一手执枪对着她,一手动作迅速的脱光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躺在了她身侧。
李鞍汐顺势转了个身,随即她便感觉到被子里有一把枪坚硬冰冷的抵在她的腹部。
许靳寒伸出另一只手,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让她不得不直面着他,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睛,“叫什么?”
她嗫嚅着唇,“安汐。”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息?”
“是潮汐的汐。”
“嗯。”
男人松开挑着她下巴的手,目光如水的看着她,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又在尾音上故意的微微上挑,“早潮叫潮,晚潮叫汐。”
李鞍汐瞪了他一眼,“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了味。”
接着她顿了顿又道,“这位先生,下次有时间最好去医院挂个耳鼻喉科。”
男人似笑非笑的反问,“哪家医院?”
“正规医院都可以。”
许靳寒漫不经心说了句,“嗯,我以为你会替你们医院拉业绩。”
李鞍汐正想回怼他,接着她看到男人悄无声息的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伴随着一句厉喝声,“把门给老子踹开。”
“外面是……”
李鞍汐话还没说完,却骤然感觉手腕一紧,许靳寒直接俯身压向她,将她双手按在头顶。
李鞍汐感觉他紧贴过来的腹部一片黏稠,被子里隐约散发出一股腥味,她浑身一颤,“你的血……”
男人沉凉的嗓音暗藏着几分危险的低哑,“医生还怕血吗?”
随即,套房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踹开,许靳寒整张俊脸忽的俯下,距离她越来越近,也夹杂着让人沉迷的男人气息。
他的唇抵上她,低低道,“吻我。”
说完,李鞍汐不加思索的扬起脸向他薄冷的唇覆了上去,可当她的唇碰上了男人的唇,她一下子就不动了。
李鞍汐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小心肝乱颤个不停,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又快又响。
在她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翻了个身,将她一把带进怀里。
许靳寒一双如夜色深海般冷邃的黑眸直直摄向迈步走进来的人,“我的门,你们也敢踹?”
为首的方霖惶恐的看着他,“靳……靳少?”
许靳寒语调变沉,“没看到我在办事,还不滚?”
李鞍汐从怀里小心翼翼抬起眸子,接着她便看到,有一滴汗顺着男人的额头淌下,划过他的喉结。
明明身体处于虚弱状态,但他却依旧一身凌厉,让人不敢轻视半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淡淡的视线看向许靳寒,“靳少,我们也是按上头命令行事。”
“所以呢?”
石宴幽深的目光落在了被子里的女人身上,“所以,还请你行个方便……”
李鞍汐整张脸下意识埋进男人怀里,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听得他声音无比阴冷,令人后背发寒,“胆子挺大啊,我的女人,你们也想看?”
许靳寒笑色浮上眉眼,笑意如寒冰般清冷,“可以看啊,看一眼,我挖一双。”
接着石宴沉吟了半晌,而后冷声吩咐了句,“都退下。”
很快,众人退了出去,并恭敬的将门带上。
待门外没动静后,男人从床上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裤子套上,然后将枪别在腰间。
他睨了一眼床上的人,“吻技真差。”
李鞍汐从被子里恍惚的抬起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怎么……就差了,我好歹……也是医生来着。”
男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当人工呼吸?”
李鞍汐被他的目光看的耳根有些发热,她故作镇定的也扬眉看向他。
男人见李鞍汐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看向自己,他微眯起眼,“看什么?要我对你负责?”
李鞍汐涨红着脸,“不用……”
许靳寒眉头微皱,“那还不走人?留下来过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