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应变小组很快的成立,并且就在医院的一个会议室里头。就在她跟乔尔相谈过後的一个小时後。
就见乔尔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来到这个会议室里,这时候的她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这里有很多人,还有很多电子仪器运作的声音。
她很冷静的应对,只是没有办法扯出笑容应付大家的好意帮忙,所有的人也都理解。尤其是身为她多年夥伴的汉克跟达尔,他们用平和的语调、公式化地说,「我们已经用大数据调查过这近五十年来发生纽西兰的双胞胎谋杀案。」至於他们怎麽在她跟乔尔谈话之间就开始进行调查,除了默契之外,也是乔尔跟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法。她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双胞胎同时被杀害的案例太少,也太吸引人,所以只要一发生这样的谋杀案,就会引起众人的目光。」
「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发现某些模式。」
「我想最早应该要从西元一九八九年十一月,那对叫做马大跟玛丽亚的双胞胎姊妹说起,她们面对面地被绑住手脚,姐姐马大的右脸颊被刀划花,妹妹玛丽亚则是左脸颊,法医的解剖报告说明他们致死的原因是窒息。但是他们忽略了更重要的。」
她双拳紧紧的握住,心理有预感接下来会听见的是更不堪的描述。
「妹妹玛丽亚的心脏不见了,而且全身的血液几乎被抽乾,只剩下四分之一。」
一股寒意从头皮猛的往下流窜,她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同时间冒起。她不想问,却又不得不问。
「接下来近乎同样模式的受害者,是在多久之後,在哪里发生的?」
一阵将近十秒钟的静默。
是更擅长大数据分析跟电脑语言的达尔开口,「一年後,在汉米尔顿河边的一个废弃船坞里头,发现了一对双胞胎兄弟的屍体,他们的年龄十一岁又五个月,他们背对背,手靠手、脚靠脚被绑在一起,全身赤裸,身体都是被鞭笞的痕迹,致命的死因也同样因为窒息,只是哥哥保罗的心脏不见了,全身的血液也几乎都被抽乾。」
她的手背堵在嘴唇上,似乎在阻止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只是微弱地问,「下一个案例呢?」
这次是深吸一口气後的汉克报告,「一年後,在北帕墨斯顿北部的圣灵大教堂附近的一个公园发现一对双胞胎兄妹的屍体,他们没有任何綑绑,只是赤裸着全身,上下交叠被摆在一起,那个姿势就好像…」再度停顿了十秒钟,那些描述的话也不用说了,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那说不出口的姿势肯定是无比的猥亵如男女合欢,但他们是兄妹啊~「...他们的表情充满了惊恐,妹妹的心脏消失,全身的血液几乎流尽….」
她受不了地抬起手来阻止他们再说,只问,「从第一个案例,一九八九年到现在,每一年都会发生吗?」
「是。」肯定无比的答案。
她沈默的揉着悸痛的额头,细思低喃,「在纽西兰,每一年十一月就牺牲一对双胞胎,那…其它月份呢?」
达尔痛心的回应,伴随着键盘敲打的声音,「我查到的是,远在一九七一年,西澳伯斯就出现类似的谋杀案,被害者是一对双胞胎兄妹,同样全身赤裸,只是被并排在一起,被挖掉心脏的是哥哥,他们的年龄是十五岁。」
如果这样变态的谋杀案从一九七一年就开始,不但远距离,还跨国,那凶手到如今恐怕也有六十到七十岁以上了吧?经济实力恐怕也不容小觑?
会不会凶手不只是一个人?是模仿犯案?也或者是集体犯案?
「你们觉得,凶手是什麽样的人?」眼前一片黑暗的她看不到大量被调查分析出来的资料,只好信任他们专业的判断,跟多年一起共事过的默契。
「变态。」汉克说。
「宗教狂热者。」达尔啐。
但她却隐隐觉得可能没那麽简单。好像有什麽从脑袋一闪而过,她想要紧紧抓住的时候,却又一溜烟的跑走。
「除了这些答案,还有没有?」她问,现场没有人回答,她自己也想不到。但是大部份的时候答案通常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这是她从事特务这工作以来多年的经验结果。
显然现在这个答案还没有浮现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知道不能强求太多,虽然受害者是自己亲爱的儿子。她努力把自己抽离这样的角色,让自己更客观更理智,但这真的很不容易。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到,不能让自己因为身为母亲就失去客观的判断跟逻辑的思考,这样望平得救的机会才会提升。
「每一年…大约十一月….也就是这个月…你们对应一下各个宗教,在十一月的时候,有什麽重要的节庆或纪念日吗?」她试着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切入看看,或者可以找出更广阔的可能性?找出凶手….行凶的动机?
砰!
没想到这个时候大门被大力地推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大声嚷。
「有一对双胞胎的屍体被发现了,距离这里大约五十公里,是一对兄妹。」
接着她就听到众人的一阵慌乱,然後是电视萤幕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她听到一个女记者报导。
「….根据警方发言,这对双胞胎兄妹大约十岁五个月,就住在陈屍处大约三公里的山脚下,平常跟奶奶同住,奶奶昨天才觉得奇怪,为什麽好像有几天没看到孙子们,这才到处查找并且报警,没想到经过警方地毯式的搜索,竟然在一棵树下发现两人的屍体,屍体被发现的时候两人都赤裸,脸上充满了恐惧,相信在临死之前,遇见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凶手等不及了。」达尔一定看着新闻,一边有信心的下着结论。
她也觉得是这样,「十一月,对这个凶手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你们务必要找出来。」接着偏着头,「乔尔,黄莺那边的状况如何?」
就听到乔尔拨电话出去的声音,「黄莺哪,你那边状况怎麽样?…大小子还好吧?….没有发现什麽的话就回来吧?有新的受害人出现了。」
这代表了什麽?
对乔尔、明月、汉克、达尔、黄莺…这些专业的人来说,各自心知肚明,但是对於旁听的….远远地缩在角落…角落….试图让自己隐形的邢日钦来说,雾煞煞啊!
他心里急得慌,又不敢问,又没人问。那感觉,真的不是生不如死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