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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路上的风波太甚,井野一夜好眠,深沉的睡意在疲劳释出同时,让她连梦境都省去地一觉天明。
稍感清醒的意识,令其赖着几分倦意於半梦半醒间载浮载沉,即使可悲地睡在仓库,仍受到满满的暖流包覆,直至此刻对於梦儿昨夜的恶劣行径,井野才稍微释怀。
这被子果然够厚,睡在仓库里还是好暖和呀~
闭着双眼,眼珠子已然在眼睑下打转,但昏沉的脑袋享受被窝里如暖炉般传导的热气,让她不愿面对清醒的现实。
怎麽会这麽舒服呢?
这种感觉好像有个人抱着自己一样……
无论身子如何翻转,总会由某处传递了体温一般的热潮。
好暖、好暖……
……不会真有个人抱着她吧?
拥着莫名泛起的异想,原是黑压压的视野竟跟着浮现日向宁次昨夜入眠的残像。
不可能吧……?
再怎麽说她刻意选在与宁次保持一公尺的距离舖床,这也是对两个人来说稍嫌拥挤的仓库里,所能腾出的最大空间,再依那个男人冷血的程度来看,就算自己滚到他的被褥里,也只会沦落被踢下床的命运,更别提他会主动拥着自己入睡了。
所以啦!不可能的~
挥去脑中谬想,她朝裹於脸旁的被角更是贴去,却总感觉细指抚上的被子不如常理中的柔软……
而且,棉被有可能自己发热吗……?
思於此,那双澄澈的湛蓝终於不甘愿地敞开,圆亮的瞳眸如蓝钻般准备一探究竟,甫睁眼的视野是一片蒙胧,她继而眨动几下以褪去眼睛对光源的不适应,金细的羽睫颤动着幕幕撩人的慵懒,直至眼帘外之景清晰映入。
一张英挺的绝美俊容,在咫尺之遥安然沉睡,几绺秀黑发丝点缀於雪色面庞,如旁衬般,将其肌肤的完美净白映衬无遗,并於鼻息之间轻轻拂动,掩不过那薄厚适中的粉绯唇线,微幅上扬的角度似是透露梦中甜美,白晳雪肤於额上发线一路延伸至不客气对外敞开的胸襟,偏瘦健美的肌线更於零乱的衣领间,清楚绽现。
蓝眸缓步自视野中心的唇线巡至下方胸线,而她纤长的细指正好置於那人性感的锁骨上。
这是……
瞳孔深处映着对方安稳静阖的眼扉,当下当机的脑袋顷刻重新开机──
「呀啊啊啊啊啊啊──」
旭日不完全东升的清早,憾动整座山野的惊叫,扰乱林间作息,大群鸟禽闻声,於休憩之间骤然展翅避难。
羽翼翩然起舞的嘈杂,及孤儿院内幼童们被惊醒的抱怨,全都吹不进仓库内充斥惊恐的井野耳里。
「你、你、你、你、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指着早在井野放声惊叫当下就已经坐起身的蒹野良修,井野瑟缩於枕边,准备看情形随时将枕头化为武器。
她居然和这男人同床共枕了一夜?!
「不过是走错房间而已,有必要大惊小怪吗?」蒹野良修仍是他一贯的无谓,扯了扯衣襟将之自零乱中归位,浅灰瞳眸凝上意味不明的深邃,看着井野的惊愕,状似无法理解。
走错房间?!
他是找不到草稿纸才撒这种蠢谎吗?
再怎麽梦游的笨蛋,会在大半夜里闲晃过後没事走到离正屋几尺外的仓库,然後不小心钻进淑女的被窝里吗?!
她居然和佐助以外的男人在同一床被子里相拥一夜,而且还是这种混蛋?!
简直欺人太甚!
直至井野尖叫才跟着惊醒正坐的日向宁次,同样无法认同走错房间的谬论,一夜下来,向来官感特别敏锐的他,即便失去白眼也不至於连一个夜半偷偷潜入的大男人都感受不到。
莹白的眼扉凝视他们之间横隔的一尺之距,想当然宁次不可能会认同这段距离足够消磨他的敏锐度,那麽这个男人到底又是以何种高竿的手段进来的?
光源不足的老旧仓库里,他不着痕迹的潜入,当真是睡梦蒙胧中走错房间?
而且这麽刚好地选择了山中井野的床被入眠?
拳紧了被子,日向宁次对此不表意见,只是在心底冷冷地嗤之以鼻。
但山中井野当然不可能这般冷静,冷汗热汗齐聚的额面,那双水亮动人的大眸子,不停在态度从容的蒹野良修身上来回走动,妄想搜出让他骤然变脸的有力证据,证明这人上述的发表根本只是胡诌。
窗外天色於日阳东起之间,落下了清透淡彩,稀许白莹弥漫於室,让浮动的空气微粒混沌宛若朦胧雾气,将对立那席身段晕开了一抹淡雅,无愧无惧的态度於那张俊容中表明了理所当然。
并且理所当然地勾动了井野足以烧尽天地的怨火。
「你……该不会对我做了什麽吧?」抽搐怒目,颤动着下眼睑,忆起他零乱的衣襟,井野更是咬牙切齿。
对坐之人闻言依然他优雅的沈默,只是扬起好看唇线,勾动一抹意义不明的笑靥。
「笑什麽?!快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麽?」凝结满面青筋,气急的她正欲攫住良修衣襟逼问,後者却先一步悠然动身,伸长了纤长右掌伴着始终不变的微妙浅笑缓缓贴近。
「你……」愕睁灵动之中掺上了恐惧的水眸,井野僵固地向後瑟缩,如受惊的小动物取代了方才胆大的气势,面对她的不安,眼中那张绝美俊容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更为贴近地散发令人沈重的邪魅。
「不、不要过来──」
惊叫於良修纤指几乎构着之际刺耳回旋,猛然闭上那双湛蓝,逝去视界而激动澎湃的情绪,让井野手忙脚乱地只想拉起被良修压於膝下的被褥掩身,两秒之间的徒劳无功,绝望之中耳际竟发响了一道诡异的熟悉……
咻──
紧闭的眼睑警觉敞开,风压紧接划过面前,旋即凝向气息静止的方位,配合「咚」的音效回传,右方不属於日照范围的阴暗壁面上,发闪着金属物反烁的银光,那是忍者常随身携带的武器之一──苦无。
右掌顿於空中,琉璃清透的浅灰之眸载运了些许怨愤轻轻瞥向另端本是比空气还稀薄的日向宁次。
棕黑的秀发顺着收回的臂膀轻轻滑过肩下,置於枕边开口未阖的工具包仍保持敞开的状态,窗外透入的清白将外露的手里剑及苦无缀上几许尖锐的净白,宛若宁次此刻眼中发闪的绝冷,对上良修换上铁灰的怨愤瞳眸,撩起轻蔑的浅笑。
「这就是身为城主应有的榜样?」
室温顷刻降了八度,冷嘲的口吻吹冻了应是循环的空气,更让接语的良修僵化了俊容上维持的淡笑。
现在是……什麽情形?
大张那双不甚理解的水蓝灵眸,井野凝视二个男人间的诡谲气氛,先不提宁次散发的绝对强势让不算湿冷的仓库如何沦为冰库,这男人居然敢对任务的要角射出苦无?!
如果是为了阻止蒹野良修失态行径,会不会也太过不择手段?
他就不怕弄巧成拙吗?
要是让蒹野良修在这里见血的话,又该如何对此处的女主人交待?
更何况如果见血的是自己……
等等、他该不会根本是对着她发射的吧?!
井野脸色一沉,却感觉到蒹野良修撤离床被之举,在全身细胞冷冻一轮的当下,那男人居然还有能耐自行解冻,更吊诡的是,他仍然那席不变的悠然,缓缓起身,背负了一抹叫人看不透的得意,甚至加深了唇线,而後一脸无谓地步向出口。
他到底来这里干嘛的?!
莫名不得其解,见那道优雅的背影渐行渐远,被耍得团团转的恶劣心境,激起井野不服输的浪花,原是瑟缩的身子接着正坐,甚至前倾着上身激动追喊。
「喂!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
蒹野良修直直向着仓库门口丝毫不受井野由後方传来的咆哮影响,两声重覆的嘎吱,於门面前後响起,音律止息也意味着那人的离去,仓库独剩本应存在的二人,一个冷然、一个沸腾;双双以视线送客。
「可恶……他到底……」井野始翻动被子,彷佛这麽做便能自棉被之中探知蒹野良修昨夜的一举一动。
「放心吧。」
焦躁之举於耳後响起澹然三字刹那,因发话之主散发的寒气随之冷静,她顿了下,回眸凝向刚才展现惊人之举的日向宁次,天蓝的双眸在清早的白透光色中更为湛美,原是表露了疑惑,却在二人相视之际,她转为获救。
放心……?
难不成宁次学长用他傲人的白眼看到了什麽吗?
也许就是看到了什麽,才会那般胆大的射出苦无?!
所以要她放心的意思是……
「不会有人想对你做什麽的。」
呃……
刚才有人说话吗?
精美容颜尚不及反应於空气中淡出的一语,保持期待的神情於时光无情飞逝之间僵固,视神经无声放映了眼中那人颤动的唇瓣,如默剧般静寂地连呼吸声皆未闻的片刻,耳膜深处竟不思议地传诵宁次唇形中代表的一字一句。
不会有人想对你做什麽的……
不会有人想对你做什麽的……
不会有人想对你做什麽的……
这应该不是她的幻听吧?!
娇美蓝眸骤然变色,用力抿下本不及反应顿在原位的朱唇,看着重新睡下的日向宁次,净白身影冷然回到棉被怀抱,彷佛在警告着要她闭嘴,却因脑海仍歌颂一句句上一秒的恶毒,混上靛蓝的瞳孔深处顷刻燃起爆炸性的怒火,颤抖的身子反射性将零乱被子迅即卷起,跳脱思考的多余顾不及後果,手抱棉被奋力就朝宁次头部砸去──
日向宁次你这个无敌大混帐!
「唔哇!」恢复寂静的仓库不出两秒,措手不及的男性惊叫伴着被褥翻动的窸窣同时荡开。
「你这女人──」好不容易自厚重的被子里探出,宁次白晳的俊容即使遭棕黑发丝掩去泰半,仍清晰可辨其受辱的愤怒。
哼!没一个好东西!
甩动那头及腰金发,井野效仿几分前蒹野良修离去时的模式,对身後被激怒的那端丝毫不予理会,迳自悠然起身踏着轻盈,决心在精神饱满的当下认份起床。
「站住!」沉厚的好音嗓劝不住井野双足,见她渐行渐远,难得褪去冷静的宁次,不因缺乏睡眠影响其迅捷的身手,翻出狼藉一地的床舖,伸手一探,目标正中井野右踝。
「呀──」
男人生性巨大蛮力,令井野纤细的身子因毫无防备的攻势,顺着宁次後拉的脚踝,身体前倾下刻直扑地面。
「放、放手!」伸长了双手在清净的仓库地面上挣扎,彷佛对四围之物求救,渴望藉由构着任一物来摆脱宁次死抓不放的掌心,扑空的每一次挥动之中,井野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而易举地滑向仍拉着自己脚踝的男人那方。
这女人……就是这女人……
总是让他静不下心、总是让他浮躁不安、总是让他无法遏制极欲抓狂的女人……
现在就跟条虫子没两样地在自己怀中蠕动,今天,再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会不懂得收敛地继续踩在自己头顶上!
日向宁次冷冽的俊容上,徐动了一道深长的阴森,清透白玉般的洁眸寒气直逼趴於地面、背对自己尚未放弃任一丝逃跑机会的山中井野。
散满单薄白色单衣的金丝,於窗下清雅日照之间,反烁淡淡鹅黄珠光,宁次却无心欣赏,纤长细指扣上她的左肩,欲将其反转面向自己,让她认清他眼中已然破表的容忍度,然,因那不受控的挣动,纤指拉动之际,未达将井野反转的效果,反倒让白净的衣襟顺着她滑嫩的肌肤,敞开左半片白晳的香肩……
这、这……
纤细羽睫顺着眼睑惊颤为之一震,浮泛冷颜的阴森霎刻消逝,微敞的薄唇当下释出了日向宁次千载难逢的愕然。
照理说井野平日的忍衣设计本来就是平口露肩,其白晳的嫩肤虽令男性垂涎,但对於女性这种生物向来不太留心的自己,看惯了她胆大的打扮,身为男性的立场早就麻木,可为何,此刻於自己怀中,金色发丝下扭动的婀娜纤体,微微漫开了属於她的清香,伴着零乱不堪的白色单衣,於其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肩臂,竟是如此地……
性感……?!
不自觉地咽下口水,他感觉到一股纯粹属於男性本能的生理反应,正急速自身体某处涌上,无法以言语形容的感触让抓紧井野右踝的掌心即刻松脱。
「你做什麽?!大变态──」
一声怒嚎,宁次尚不及回神,迎面挥来井野随手抓起的一记木箱,双掌交於面前适时抵挡,呯然撞击之音荡漾满室,下刻回传痛觉的竟是彷佛已经断成碎片的肋骨。
「唔?!……」
强劲的踢力狠狠在宁次胸腹正中红心,在不及抵御却必须承受注满查克拉的足底,吃不消的一击让他的上身不支仰倒。
「偷窥狂也不至於像你这样乱脱别人衣服!」井野坐直身,顺语将衣领扶正,撤回踢出的右足,除了给日向宁次应有的教训外,也顺道替一直被视为偷窥狂的自己雪耻。
可……恶……
紧抚伤处,将原是仰躺的躯体侧身蜷起,宁次於被褥中咬牙,白晳的面色染了一层铁青,反转映於写满胜利的那双水蓝,面对施力过当的自己,长久下来积怨已深,她可一点也不想在这男人身上浪费一丝医治用的查克拉。
哼!全是些坏东西!
旋首,起身,继续她潇洒式的离去。
左右摆动的发尾,於那双白眼深处映上了些许得意,她的步伐不为宁次接下来任一声「喂!」所动,继续顺着出口的方向前进,并於门边刻意加重力道,让敞开的门面与仓库内的墙面来个热情的拥抱,撞击的回音未歇,一双阴冷的黑眸以诅咒般的怨恨早在门外对着井野虎视耽耽。
那人正是整张脸臭的只差没被苍蝇盘据的──深川织梦。
哦哦……最坏的东西来了……
墓往之年晴
◎§乐透。语§◎
单篇字数最多的目前就属这篇了,足足4700字~哇呜~各位看倌看的还过瘾吗?
宁次被井野修理应该很开心吧!颗颗~(承认我这个後母就是爱虐宁,谁叫他前面把井野欺负的这麽惨~这叫刚好而已)
宁:我也会让你死的刚好比较早="=
乐:....................(不想面对)
阿不过,宁次也太色色了吧?才说不会有人想对井野怎样的,一看到井野的香肩就想入非非,啧啧~好一个现世报,就说做人嘴不能太坏嘛~被佐助知道,看你怎麽活!(宁:没在怕)
看到这边,大家现在最想修理的应该是梦儿吧?还是良修?!
有人跟乐透一样,觉得良修走错房间故意的很可爱吗?XD
好奇大家的想法,有空可多留言交流哦~^^
By觉得面对三位魔头的井野有点可怜的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