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花塚 — 花築之卷 章之八十九 無能

沿路风光很美,山水绿荫自然光景不失协调地交织在每一幕转动的视野,配合暖和气候,纵有凉风相伴也比如沁心的加分效果,这景致该让人心旷神怡,但美中不足的是……

气氛差透了!

井野手抱胸在一行人之中殿後,原因不是长途跋涉的疲累造成步履趋缓,而是聪明的她对台风尾的味道可不感兴趣。

自从那两名暗中跟随的孩童行踪曝光後,让深川织梦第一次在与山中井野的争吵中颜面尽失,不知是肇始於「漏气」的不甘,还是她尚对井野半小时前的言论恼羞成怒,综言之,在梦儿对央太和佳苗简短的大发脾气後,接下来的行程就只剩下沈默。

最前方粉红佳人如柔水般的姿态不疾不徐,置於前胸的秀发让微风带不起它的拂动,徐徐芙蓉芬芳却仍然向後飘送,其中掺杂了无奈的苦味,无法将央太及佳苗送回去的束手无策,带着他们一同前往急川下游的不安全感;看上去那席玲珑的婀娜身段,此刻仅仅为更沉重的疲倦占去。

井野为此不表意见,依常理,以一名年少的女性而论,肩负一家之主的责任本就艰难,在深山中要照顾十几名孩童还要躲避山贼迫害,其困苦的程度更是毋庸置疑,利用现刻的窘局来让梦儿认清事实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纵然她仍摸不透梦儿到底在坚持什麽。

而良实又到底予了她何种承诺?能让正处花样年华的貌美少女宁愿承受莫大的窘困,也不愿放手一走?

即便深川织梦对这些孩子是发自真心的关切,但直觉告诉她:梦儿之所以不愿退缩,是肇因於蒹野良实在她心里刻下如等待果实成熟般的典故。

真是个很讨人厌的直觉,加上山中井野的直觉总是神准,面对那莫名坚持又不讨人喜的笨女人难得的沮丧,山中井野当然不会好心到对梦儿献上几句慰问。

保持沈默才是上上策!

抱持小小看笑话的心态,直到一行人终於如梦儿所愿来到河川下游,清澈的流水单以肉眼便可看清聚集的鱼群,逆游而上的奋力叫人肃然起敬,因为即便牠们再卖力,也终将难逃被梦儿宰割的命运。

「你们两个给我在这里待好!」命令式的口吻伴着梦儿仍黑了半片的怒颜,央太和佳苗以打寒颤的方式回应了他们的绝对服从。

情比亲兄妹还深的小兄妹,一脸无辜地守在水边,默默看着井野同梦儿在水中进行捕鱼的动作,连声「加油」皆不敢喊出口,由此推知,深川织梦在那些幼小的心灵里印下了多深远的影响力。

就某种角度来看,能受人这般依赖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啦……

单手迅捷透入水中,一只肥硕的鱼儿即刻攫起,将之扔入竹篓同时井野不禁一阵敬佩。

「央太哥哥,这里的水好乾净哦!」蹲於岸边,佳苗不输净水的黑褐大眸,不带一丝污垢地注视着川水流动。

「不可以乱动哦!不然梦姊姊又要生气了。」於佳苗身後,央太道的无奈,看着河中两个埋头苦干的身影,本欲帮忙抓鱼的心意,现在仅剩无限懊恼交杂。

在孤儿院里虽算不上最年长的孩童,但早熟懂事的央太除了爱照护他人外,天赋即是主动帮忙梦儿分担家务,可是好不容易来到河川边,却什麽忙也帮不上,小小的心灵看着清澈的河面,只感到五味杂陈。

然而生性好奇、好玩、好嚐试的佳苗可就不同了。

灵动的大眸子直盯着流过眼下的河中生物,小手不自觉愈渐贴近河面,最後浸入沁凉水面,开始拨动一圈圈水潮,些微上瘾的心态,让双手一同泡入,几许水花轻轻溅於其身,任由裤管洒遍深浅不一的水珠,她却不受影响,将小身躯更为前倾,甚至开始清洁起方才跌倒时染上的污泥。

「佳苗!不可以!」

央太一声惊吼,小小的身子跟着惊颤,她尚不及回首表明那一脸无辜,双脚骤然滑出因河水冲蚀而滑湿的岸土……

「呀──」

「佳苗!」

浪花翻起,巨幅水声鸣动,原是埋首的二人即刻朝声源望去,见央太急欲跳下河水抢救在河中挣动的小身影,梦儿抛下手中竹篓,任凭篓中鲜鱼重回自然怀抱,她头也不回地在及膝的川水之中速奔。

「央太!不要动!」梦儿先是攫住了紧临岸边犹豫着步伐的央太,为免一时冲动造成两名小生命皆受河水吞噬,第一当下,她只得选择先保住仍在岸上的央太。

紧拥着怀中不停挣扎的央太,幽黑的朦胧美眸急切旋向被无情川水冲向更远方的佳苗,再下去的河水除了更为湍急外,水的深度更是难以探测。

「在这里等我!」

「可是……佳苗她、佳苗就要被水冲走了!」

「不准下来!」试着压抑央太的冲动,自来到孤儿院就没有一天失去彼此的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河水带走,但现在,梦儿根本没有能力同时兼顾两人的安全。

没有能力……

『你拿什麽去保护那些孩子?!』

尖细的音嗓刺痛地自回忆响起,盛怒中仍清湛的那双水蓝,让梦儿用力抿下双唇,捧起央太的小脸旦,令激动的他正视自己目中的诚挚以及那一丝祈求。

「我一定会把佳苗带回来的!」

怀中之人泫然欲泣,懂事的他微微颔首,接过央太应允,梦儿即刻将衣袖及裙摆更为上卷,准备发挥她惊人的箭步,视野尽端莹光耀眼的金色发丝,为珠水点缀如挥洒金粉的紫蝶,迅而疾的英气之姿於水面上狂奔,惊人一幕令梦儿当下愕止了手边动作。

山中井野……

竟然在水面上跑步?!

从未见识过忍者的本领,大开眼界的梦儿完全无法遏止汹涌而来的惊异,却不允许佳苗的身影逐渐於视野消逝,追上前,不出须臾,残酷的现实浮现──她根本追不上那道於水中晶亮的紫金之躯。

「看好央太!佳苗就交给我!」井野於足下释出更强大的查克拉,顷刻将水面溅起巨型浪花,顺着冲劲翻上岸边树梢,这一跃更贴近落水的佳苗,同时让她发现追在身後的梦儿。

深川织梦愣愣地目守上一秒比空中飞人更夸张的表演,停下的步履宛若默许了那声喝令。

她明明很讨厌山中井野的……

她明明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山中井野的……

可现在……除了将命运交由身手不凡的女忍者,还能怎麽办?

『你拿什麽去保护那些孩子?!』

再一声怒斥,右掌紧握着胸上的白紫勾玉,放眼望去,山河之间已寻不着井野和佳苗的踪迹。

墓往之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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