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愚人頌ー跡部錦程 — 邪惡三重奏(三)

与其説少量邪恶足以抵毁高贵品格,

不如説少量邪恶是认可高尚品格的表现。

譬如关东大赛,尽管有人认为他“卑鄙”,他也用自己的方式认可手塚国光、他自己。又例如他言语何其严厉、小樽同学如何恶整,她的眼瞳持续熠熠生辉,照耀自尊。

因此不该把“少量邪恶”,讲得像贬义词一样。

这就是迹部景吾否定的缘由。

南丽华睁开沉重眼皮,珠子转了又转。第一反应并非这里是哪我是谁。其二才是我睡多久了。

「我的眼镜...?没钱付住院费....!」

「现实问题给我放一边,你清醒点。」

雾茫茫画面里,多一男声。深度近视下探寻声音出处,还以为是人型看板。人形看板递给她眼镜後,戴上。

她理所当然睡在学校保健室。

待在她身边的,却意想不到为迹部景吾。

脑筋一下抽光水分,无力问起所有经过。一度猜疑窗棂边的落叶不着痕迹地谨守原地,只为看她笑话般的表情。唯独迹部不以为意,照旧优雅地翘腿而坐,两手交叉端放至膝盖。

「已经向老师许可请病假。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

「...谢谢。迹部同学有社团练习吧,你还是快」

「已经结束了。」

回应时间当今为太阳西沉的晚凉,南丽华倾听附近乌鸦清唱高中低三重奏,脑干细胞死透。面对她貌似凝望火烧厝边的苦愣面摊样,迹部从缜密的记忆细胞萃取忍足侑士介绍相亲对象般的内容,了解那可是她去校外打工迟到的表情。

一不注意叹了口气,弹指,「桦地,拿过来吧。」

被呼唤的人端拿平时用的银色端盘,上面伫一杯类似奶茶的饮品。她生怯怯起来。沉默良久,迹部以锐利而不得违抗的气场与眼神虚向她,丽华就势举杯。

「...迹部同学你怎麽知道...」

「...喝完了,就走吧!」

她单口饮尽名曰黑糖奶茶的液体後,迹部二话不説地直站身,示意对方一起出门。中间,桦地背上有两款球袋,以及三个书包。他们行走在同一条路,迹部却与丽华跨了後五步的距离。而他并无要求她拉开如此生疏的关系。

互不清,究竟有什麽是他们想这麽做的。

「那个女生叫南吧?真羡幕她!能被迹部同学照顾!」

「我有点讨厌她。今天保健室客满,她居然让迹部大人抱着她跟保健老师求空床位。」

「你是想説那个吧。她让他喊“生理痛”需要休息。」

於昏暗走廊行走,听些不得了的风声。

迹部仅将此视同别人批判他与桦地的闲言闲语。

无论当今的丽华如何想。

「居然让迹部大人説出来。有点不能接受。」

「但是听他説“生理期”,我反而对他改观不少耶。因为感觉他自尊心很强,绝不会説出口。不有种男友力爆表的感觉吗?」

褒贬不一的评价来回穿梭他们的脑容间,翻涌异样万种的心绪,迹部景吾反覆提醒自己这非怜悯之心。无论他让丽华和桦地坐上私用家车,载她到打工的可乐饼店,扬言买全年级份让老板打消开除她的念头,哪怕心中腹诵到耶和华上帝敲门请他停止。

直到,她准备上工前发现自己没化妆,

手忙脚乱中迹部趁隙轻举着一条有色护唇膏,

撞入她的视线。

「就送给你吧,放心我还没用过。」

他发现若将这一切说成心血来潮,恐怕伤得对方的自尊,同时也降低他赠礼的格调。但他就是不清楚有什麽驱动着潜意识。殊不知於情人节这天、另类气氛下,丽华正庆幸自己的脸尚小,厚重眼镜可以挡住她此刻红通通的面颊。仅仅因为他只记得另一件事。

「今天是凤的生日,也必须给他礼物才行。」

「...原来如此,迹部同学果然很重朋友。」

“—你何不当他的朋友关心她。”

说不定这就是理由。

迹部想,乾脆以“同学爱”当藉口。以华贵气派地坐进车内前,无预警朝她悠然一瞥。犹作目送工作新鲜人的老练董事长。

完无察觉南丽华也开始以此做藉口,

没办法再成为小孩子。

道别隔日,迹部景吾站到学校通廊的窗边则想,他是怎麽知道南丽华的生理期,且全程没有任何提示。当纷纷人声入耳,侧头惊现南丽华迎至面前。

乌黑长发整齐梳妆公主头、

融合肤色又完整遮瑕颧骨痘疤的妆容,

技巧性将校群改短的迥然焕新。

薄唇瓣附着昨天他送她的唇膏新色,

穿戴隐形眼镜後,澄澈如明镜的水眸,

他立刻忘掉苦思什麽来着。

「昨天谢谢迹部同学,」她鞠躬,勇敢地正眼望之,「我以前非常讨厌我的名字...因为我觉得自己很丑,配不上这麽华丽的名字。」

由於她母亲是歌手翁倩玉的歌迷,最爱听《丽华的美梦》这首曲子,而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光彩夺目。

「不过我会努力!成为那样的人。」语罢,再鞠躬。

—身为冰帝生,你想做什麽?

“我想得到他的认可”她凭心暗道。

即使贫穷,日子再苦。

了然她的决心,他沉吟半会儿。转身之际,宛如燕尾般美丽。深知同学爱的心情,仍不足以概括他对她的照顾。

「哼,看起来像一个能干的人了。对吧,桦地。」

「是。」

恰巧面对手捧恋爱小说的忍足听见,吐槽他简直变回国中生。他倒充耳不闻,更没有在意他阅读的故事名称为何。

「怎麽样?做得不错吧,阿恩。」高亢男音彰显他成功领会,微勾唇角实则满藏风发笑意。

离去英姿令张嘴的忍足,感受到何谓意识里的浮夸。

因为他听说了,有关迹部和南丽华昨日的两三事。他原以为这人会低调行事。所以针对迹部的心思,再观察现在南丽华远目迹部的坚毅眼神,里头出其不意闪烁,他狐疑迹部景吾,恐怕换擦的唇膏太对他味,要不思考门子是否出问题。

「他以为在嫁女儿吗?」

他顶推眼镜,《花样男子》小说版里的书签掉落。

「其他方法?你是指替他着想...同情吗?」

她假设眼前的黑羽春风,若换成迹部景吾,她势必会因为这随处可见、泛烂的同情心,狠甩他一巴掌。

至於黑羽,针对日高唯这段话,意识多种情绪涵盖。起码她那对桃花眼儿眨也不眨一下,流露审问似的口吻,无法忽略这是一种揭穿她潜意识漆凉的面孔。纵然他对细胞痣老叔叔的事,对她颇有微词。曾一度暗赞她能够驾驭俐落短发的一张标致、无毛细孔的巴掌脸蛋。

但他必须説话很小心。

「换作我到老年都没办法实现梦想,我恐怕也会説谎。你难道不觉得把“同情”讲得像贬义词,这样不太好吗?」

他补加一句“大概是作为烤玉黍同好”,心中对那股自私邪恶忐忑不安。而他无法接受,亦如他本人所言。

听之,小唯的眼光明显冷静许多,

他稍微松了口气。

「那麽,佐伯同学呢?」小唯倏地低眸「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同样双手提着满满的网球蓝,被呼唤的人泛眼得跟旁边木更津亮沉着的神色,呈现明显对比。除了他,谁都晓得佐伯的言行与否,会影响小唯。

「老实説...我的确吓一跳。日高你会有这样的一面。我没有想过责备你,但或许真的有别的办法。」无奈,他应答,放下提蓝的位置,无意间和黑羽春风靠比较近。

「...是针对他的事,或我爸的事?」

明显针对後者的话,他们深知无力解决。若是可以,她也就不会把父亲这颗烫手山芋,留拖到现在。气氛死寂,木更津宛若有种不得不説话的感觉,於是他放下一边的蓝子。

「小黑去剪个头发如何。」

「阿?无缘无故説什麽阿?要剪的话,亮也是你」

「要不小黑和小佐当大叔的小孩,跟他住、供他吃饭如何?」

「...不可能吧。」

「你説和大叔是同好,小黑也长一颗有毛的细胞痣,説“你们一样”如何?这样就不是同情了。」

「要怎麽长阿!」

「在唇边黏鼻屎大的黏土,把小黑剪下的头发植上去如何?一天换一根,一周再植新的也行。」

「啥鬼东西呀?!」

佐伯第一次觉得木更津説不定比天根更有搞笑艺人的潜能,更不得不认同他作为网球分析员,依然做得到对世事的泰然。分析所有办法的可能性,慢慢告诉对方现实。於一大串对话而言,“没有这样的勇气,就别同情帮不了的人比较好”,木更津就是这个意思。

「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换作我...或许也会像日高同学一样这麽做。」

若今日他们双胞胎也有这样的父亲,维护在圣鲁道夫的胞弟―木更津淳可以有钱读书的决心,亦同小唯保护梦想和生活的毅力。真是个假设好了,人一旦被逼入绝境,他认为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説完,摆放最後一边的球蓝时,身子潜意识往小唯的方向,笔直地站好。

説穿了,谁也不愿揭开意识底下的原貌。今日他们六角中至所以统称“善良与人情味”的理由。

针对黑羽的那句“同好”、小唯与父亲的“血缘”,邪恶产生了让人忐忑的特质。畏惧它的用议论违抗,表示不安。毕竟邪恶本身,没有公平可言。

他们不过是畏惧。从老叔叔和日高爸爸身上,

害怕成为这样的愚人。

「感觉为这事吵的我们真蠢...」

「我有同感...」

黑羽抓挠头发的动作进行一半,回想刚刚木更津的细胞痣学説,停顿。小唯望天,鼻吸一大气,无奈地吐出。

沉寂良久,双双对视。

「...今天没打工吧,一块和我们吃饭如何?」

「...我想吃拉面。」

「真是...知道了啦。」

和好迅速,後方的佐伯与木更津目睹,放松地苦笑。当小唯与黑羽约定时间,去趟外头接电话,佐伯虎次郎缓下头凝视起自己这把木制球拍,拍炳约有几处缺口,请求他修理般呼唤。

彷佛昔日,与圣鲁道夫的练习赛中,他故意输给不二裕太。由於听见欲太施展超级半截级的手腕,痛苦呐喊。而日高唯这次的事,他发现,终究得面对一度畏惧的东西。

「确实,不该用贬义词解释呀。」

「小佐?」

「馁,亮。我有一个想法――」

小唯以为身在六角中的骄傲,除了“人情味与善良”便什麽也没有。若当初没有相遇佐伯,和黑羽渐渐成为意义上的朋友,定然无法预知改变者并非她一人。其显而易见的,便是她和换班的工作同事通完话後,手机紧接着震动,暗示简讯到来。

另一地,迹部坐在学生会长室的办公桌前,也收到一封意料之外的讯息。

谁也不知道,从今往後,

会与谁再度碰撞自尊。

――三月份,方便见个面吗?有事情想跟你谈。

相同时间,相同的内容。

寄件人分别为白石藏之介、结城亚矢。

後话:恩,忍足你说对了,迹部当真自己在嫁女儿XDDD有人可能以为二月篇章很水,才不是ಠωಠ这是铺陈。虽然我不确定自己行不行==或许大家看完迹部跟小唯在二月的结局,想法都不同吧。有的也许説迹部果然帅,也有人説南丽华是怎回事,六角中好现实,小唯跟黑羽你们才有一腿吧之类的(~‾▿‾)~尾端白石亚矢这边,要等下次发白石卷才会揭晓喔!且今後会有段时间,这两卷会紧紧相扣...搞死我了==我没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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