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火锅店,馆长要了个隐僻的角落,服务生似乎识得他,笑得特别谄媚。
温柔和张悠悠一脸疑惑,于姐只说:「这地方就小指头这般大,图书馆是公共场所,来来往往的,谁不认识馆长呀。」
温柔和张悠悠同时了然的「哦~」了一声。
馆长听见声音,回头看了温柔一眼,眼角笑意明显。
入了座,于姐和张悠悠各扯着大大的菜单一端,讨论热烈。
「我要麻辣锅底!特辣!地狱辣!会升天的那种辣!」
「对!又烫又辣好过瘾!我附议!」
温柔哆嗦了下,捧起一杯水先喝起来。
点餐的时候,馆长居然另外点了一锅养生汤底,获得满满众人的藐视眼光。他淡笑表示:「有人不吃辣。」
于姐和张悠悠面面相觑,颇是困惑。
心虚的那人只好又喝一杯了白开水,眼神胡乱飘着,打发打发时间。
几碗肉片涮沙茶酱吃下肚,温柔很快就撑了,她用筷子戳着玩弄着碗里的白饭,突然想到一件被她遗漏的事。
「你们知道怎麽把饭团做得好吃吗?」
在座反应各自不同。
于姐惊讶:「你还吃得下?妹子,这食量我彻底服了!」
张悠悠:「放柴鱼片?加菜脯?放一些海苔丝?」
馆长:「何必这麽麻烦,明天我买来祭你五脏庙。你可以多睡一会,我顺便接你上班,多好?」
温柔:「……不好。」
总而言之就是没结论了。
吃着吃着,看着张悠悠被热气蒸熏的微红脸颊,温柔想起自己应徵张悠悠进来的目的。唉呀,瞧她这记性,居然忘了这麽重要的事呢!
温柔奉承的给张悠悠倒了杯可乐,「悠悠,你住哪呀?多说点你的事情让咱们深入认识你啊。」
张悠悠说了一个她和于姐都没听过的社区名字。
於是她们懵了。
只有馆长说:「那附近我去过,待会我载你回去。」
张悠悠心里高兴,嘴上还是推辞着:「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那里车多,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
温柔像个流氓一样把手搭在张悠悠肩上,痞痞的说:「唉呀你就让他送你回去嘛!我们馆长最爱送女孩子回家的,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呢,到了你家楼下以後,你就邀他上楼喝杯茶……」如果你体恤他开车辛苦呢,你就邀他留下来过夜……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从此郎有情妹有意,甜甜蜜蜜一世纪。我的人生,跟着一片光明,前程似锦啊。噗噗!
在她把蓝图想像的无比美好时,馆长塞了块芋头到她喋喋不休的嘴里,烫得她哇哇大叫,眼泪猛往外窜。看到她那副狼狈的模样,他暗骂:「活该。」
看她被整得眼眶鼻子红,他又不舍了,拿起冰可乐就往她嘴里灌,再次将她呛得一番难受。
张悠悠看得目瞪口呆。实在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凌虐,还是宠爱啊!
于姐拍拍她的肩:「小俩口打打闹闹,习惯就好。」
出了店,馆长坚持要把三位女士平安送到家,於是又按照来时那样,温柔坐前面,于姐和张悠悠坐後面,全塞上了车。
他们先把住得最近的于姐送返她家,温柔以为下一个该轮到自己了,毕竟她家还算不远,照道理来说开车的人比较顺路。
结果人家硬生生的开到了最远的那个社区,把张悠悠也扔了下去。张悠悠也很意外,但家门近在眼前,没办法死皮赖脸躺在车上不走啊,只好悻悻然下车了。
温柔倒是白目地问了句:「咦?我怎麽还在车上啊!我不是应该先到家的吗?」
男人横了她一眼,马上把车开走。
温柔没来过这附近,有些好奇,也觉得很新鲜,往窗外看个不停,「哇,这里看起来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啊。房子盖得那麽高,那麽气派的……」
他笑了下,只说:「嗯。乡巴佬。」
她不理会他的消遣,懒懒地趴在窗上。吃饱了,想睡了。
也不知道他何时把车停在路边的白线上,开了抒情音乐。
催眠啊,真催眠。她马上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就要不敌来势汹汹的睡魔。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道声音沉沉的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烫着了没。」
她想起了那块芋头,闭着眼睛张开嘴巴,吐出舌头。口齿含混不清:「你把我害得好惨啊~~~我来找你偿命了~~~」
她没听见他又笑她,倒是感觉他的气息凑近了,属於他的味道还混合了一点火锅味,寸寸逼近,将她彻底垄罩。
他的手指碰上她的下巴时,她微微颤抖了下,被他发觉了。她半睁开眼,见他神情专注的凝视着她的舌头,检查伤口。
半晌後,他才松了口气,说:「不严重。」
她点点头,微笑了下,又闭上了眼睛。
「我困。」
他把外套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吧,到家了我叫你。」
她拽紧他的外套,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终究不敌睡魔,梦周公去了。
载着熟睡中的女人,他故意开得很慢,很平,很稳。这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让他心里特别踏实,嘴角不时噙着一抹甜滋滋的笑。
到了她家,他解了安全带,不急着下车,想与她多待一会,故意悄悄地靠近她,试探的叫了声:「柔柔?」
她睡死了,毫无反应。
他觉得好玩,又低低唤了声:「柔柔?」
这次她眉峰微微鼓起,混浊浓厚的声音嘟哝:「嗯……」
又不动了。
车里只剩下自己,与这个他最喜欢的女人。
哦,她逃不掉了。夜深人静,还睡成这样,往哪逃?
坏念头悄悄爬上心尖,汹涌喷发,死死抑制不住。
他情动了,怎麽都想偷袭她。
他甜着一颗心,坏坏的抓起她的手,捧在手掌又搓又揉。笑得像个傻子:「我牵到你的手了,柔柔。」
她没醒,但可能有听到,已丧失是非判断能力只顾着在梦乡里沉沦的人礼貌的回了:「嗯……」
明知道此刻说的全不算数,他还是难掩高兴:「以後常常让我牵,好不好?」
「嗯……」
他故意调皮的又问:「以後让鸭鸭她们叫我爸爸好不好?」
「哦……」
他笑了,眼里流光溢彩的,柔情肆意。
他附过去,在她耳边轻轻说:「等我们结婚了,你再帮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萝卜,给鸭鸭她们做弟弟,可好?」
「唔……」
眼前这泼妇难得乖巧,他真舍不得让她下车了。馆长把唇靠近她脖子,细细的吻吮起来。沿着脖子往下,将自己埋进了她的锁骨中,在那上头喷吐着热气。
她的身上好香,总是香香的。他猛地深深吸了一口,心痒难耐。
「我想吻你……柔柔……」他不时啮咬着她白皙纤细的颈项,觉得自己濒临崩溃边缘。
太无助了。
憋了这麽多年,好好的一个正常男人都要憋壊了。
怎麽会这麽喜欢她呢……
他的短发搔着她,让她觉得有点痒,便无意识的动了动,想躲远些。敏锐的他很快察觉她的抗拒,不满之下他利用身材优势将她箝制住,箍在座椅里,一手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强硬压上她的唇。
温柔睡得熟,只觉得一股热热的温暖的湿润的东西不断往嘴里钻,起初是霸道的强势的,後来渐渐怜悯了疼惜着。她挣扎了下,徒劳无功後,便由着那人去了。
那湿湿软软的东西欲罢不能的品尝了她很久,她听见了「啧啧啧」的声音,感觉腰也被人握住了,上下抚弄着,整个人被掐进了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她觉得很热,又说不上来哪里热。
她半眯着眼,迷茫间看见了鼻梁上的那副眼镜。
眼镜……
在她强吻某个男孩的时候,那人鼻子上也挂着一副眼镜。
镜片後面的眼睛,总是羞涩的,不知所措的。
她眼眶涌出热泪,蓦地鼻酸了起来。
「飞飞……飞飞……」
他停下了动作,错愕的看着她。
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这是第一次,她的口中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飞飞?
这是她曾喜欢过的男人吗?
……是孩子们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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