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小铃的婚礼小而温馨,接受着枫之村人们的祝福,他们笑得幸福。平时最爱损小铃的邪见今天却是哭得最惨的那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对本就突出的金鱼眼如今变得更红肿,把大家都给逗笑。
「邪见也哭得太夸张了!」站在後方看着大家的阿篱掩嘴笑着,另一只手突然被一旁的杀生丸拾起,她一脸困惑,只见杀生丸摘下做为剑穗的四魂之玉戒指,轻轻将它套上阿篱的无名指。
「好好收着。」
「除非有人自己把它拔掉,否则我会让戒指好好待在我手上的。」阿篱哼着鼻子说着,调侃着杀生丸。杀生丸别过头,装作什麽事情都没有。
阿篱牵起杀生丸的手,十指交扣,「现在求婚步骤完整了,是不是该回家见父母啦?」
「再待一会儿吧。」
阿篱顺着杀生丸的眼神所在看去,目光落在笑得甜美的小铃以及哭得难看的邪见上,对他来说那样重要的人如今都在他身边且那样幸福,就算嘴上不说,但杀生丸此刻心中一定是很快乐的吧。
「当然好!」阿篱轻靠上杀生丸肩膀,而杀生丸也将他俩十指交扣的双手握得更紧些。在经历风风雨雨後,喜欢的大家能够齐聚一堂,是多麽难能可贵的事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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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代,推开神社之门迎来的是巨大神圣的时代树,白色花瓣纷飞,似在欢迎着两人的到来。已经有十年没踏上这片土地,杀生丸环视着四周景色,有些感慨。
阿篱只要一回到现代,浑身就像被充饱电般充满活力。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家门口,杀生丸则慢步跟上阿篱。阿篱打开家门,朝气十足地向里头打招呼。
「我回来了!妈妈!爷爷!草太!」
听到阿篱的声音,家人们探出头来,看见真是阿篱回来了,开心地跑到家门口以拥抱迎接她的回来。
「你可回来了啊啊啊我的乖孙女,我多担心你一去不回……」爷爷眼泪漫了出来,前往冥界的阿篱无消无息了几天,就连想收屍都不晓得去哪收。
「爷爷这几天可担心死你了,天天在时代树下作法,向上天祈祷着你能平安回来呢。」妈妈拍拍老人家年迈的身躯,笑着说。
阿篱眨了眨眼,或许爷爷的祷告真有传到天照大神耳里呢。虽然想跟爷爷这麽说,但爷爷若知道这件事,肯定又要开始宣扬自己法力无边,然後开始画起一堆符咒要她拿去做神社的贩售商品吧。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因为正好碰上那边的朋友要结婚,所以晚了几天回来。我很平安,什麽事都没有唷!」
「……啊!杀生丸哥哥!」草太这才看见静静站在门口的杀生丸,其他人也向着草太目光看去。
杀生丸一样是那副毫无情绪起伏的脸,不擅言词的他只是向阿篱家人轻轻颔首。阿篱妈妈明白他的个性,也没说什麽,只是温柔一笑,「杀生丸,欢迎回来。」
杀生丸走上前,站到阿篱身旁牵紧了她的手,一言不发,阿篱看着那只握紧她的大手,居然感受到那只手正在微微发汗,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杀生丸,还没厘清头绪,只见杀生丸突然向家人们行了九十度鞠躬礼,声音无比诚恳。
「请将阿篱交给我。」
骄傲地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杀生丸,如今为了获得阿篱家人的认同而弯下腰鞠躬,阿篱惊讶之余,却也感动地哭了出来。她跟着杀生丸向家人鞠躬,道:「我想跟杀生丸一起走接下来的路,希望你们能答应。」
妈妈和草太用手肘戳戳爷爷手臂,毕竟爷爷在这个家辈分最大,任何事还是得先问过他才行。半响,爷爷才放松那板得严肃的脸,舒了口气,道:「我就将阿篱交给你了,但你可不能再让她受任何苦。」
杀生丸抬起头,站直身子,阿篱也跟着起来,看着认真诚恳的杀生丸。
「我杀生丸会以命来守护她。」
爷爷满意地点点头,顺着胡子,「我说,你的穿越时限也只剩一年了吧?」
「没错。」
「那快跟阿篱生个曾孙来给我抱吧!」
阿篱瞪大眼睛,连忙紧张地挥挥手,为什麽要破坏那麽美好浪漫的气氛啊!「啊啊啊啊啊爷爷你也太急了吧!婚都还没结呢!生小孩好歹也要怀胎十月啊!」
「都什麽年代了,我不在意先有後婚啊。两个月给你们受孕还不够吗?」
「爷爷!」
「既然如此,那我便遵照您的指示了。」
「杀生丸你别跟着我爷爷胡闹啊!你……你敢踏进我房间一步你就死定了!」阿篱又羞又气地放开杀生丸的手,直往楼上房间奔去。
众人看着跑掉的阿篱,阿篱妈妈默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给杀生丸,「呐呐,这是阿篱的房间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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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拿着钥匙转开阿篱房间锁,打开房门,这个小房间依然充满着阿篱的香味,装饰没什麽改变,倒是多了几样3C用品。还没环视完阿篱这几年来的房间改变,就被一颗柔软的枕头给精准攻击脸部,他面无表情地接下枕头。
「不是要你不准进来的嘛!」阿篱窝在床上角落,用被子包紧身体。
「天底下哪有妻子不允许夫君进房的?」
「哪不可能?现在夫妻吵架,妻子是可以把夫君赶去睡沙发的!」
「我们吵架了吗?」
「……没有。」
杀生丸走到阿篱床旁,优雅地坐下,还很好心地把枕头摆回原本位置。「那我想你没有能将我赶出房间的理由。」
「因为你……还不是我老公?」这种理由连阿篱自己听了都觉得很烂,婚局已定,只差一个婚礼。再说,之前都是直接让杀生丸睡同张床上的。
杀生丸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的瞬间便一手将阿篱身上的被子扯下,翻过身,双手按住阿篱肩膀将她压下,高大身躯覆上了她,雕刻如画的脸蛋就这样贴近了阿篱。
「你、你做什麽?」阿篱声音开始呜咽,小手贴在杀生丸胸膛上,想推开却又没认真施力去推,因为她知道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而已。
「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何突然躲我?」
「如果……我不回答……?」
「便直接如你爷爷所愿。」
杀生丸的唇猛然逼近阿篱,她马上一手盖住杀生丸的嘴唇,一手则盖住自己的,「等等!答、答案跟这个差不多……」
他拉开阿篱掩盖住他嘴唇的手,询问:「什麽?」
「我害怕你吃了我……」阿篱声音如鼠,边说着脸蛋还发红得更加厉害,杀生丸尖耳动了动,有些不明所以。
「若我想吃你早就将你吃掉,何必等到现在,甚至到了论及婚嫁才吃你?」
「那、那个,这段话有点……」令人害羞啊!
「何况你应该知道我不爱吃食物,何况人肉?」
「此吃非彼吃……」
杀生丸眯起眼,似在等待着阿篱确切的回答。
「我所谓的吃……是指男女行房之事……」
「……」杀生丸很明显地愣住了身子。原来阿篱是在担心这种事?要怎麽接话才好呢,杀生丸突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阿篱微微别过头,不大敢正面直视着杀生丸的双眼,「几天前跟珊瑚聊到,她说第一次会很疼的。所以只要想到要跟你做那件事……就觉得有点可怕,但又好想生下你的孩子,怎麽办……」
杀生丸才觉得要拿眼前这女人怎麽办呢?因为这种事而烦恼的阿篱太可爱了……原本没这用意,却被阿篱的可爱给他心底搔弄得痒痒的,这下子倒真想『吃掉她』了。
杀生丸抚上她脸庞,将她转过来让她与他直视。他俯下身亲吻阿篱柔软双唇,低哑声音道:「这样会害怕吗?」
阿篱摇摇头。杀生丸微偏过头,这次吻上了她的耳朵,让阿篱感到有些酥麻,不禁闭起了眼。
「这样呢?」
「不怕……」
杀生丸再往下亲吻她敏感的脖颈,唇贴在她香甜肌肤上说着话,呼出的气息弄得阿篱身子不住颤抖。「这样?」
「不……怕……」迷蒙的神情,茫然的声线,再再挑逗着杀生丸神经。
「等你说会怕的时候,我就会停手。」
他边亲吻着阿篱边解开她胸前的红色蝴蝶结,将她上衣轻轻撩上,露出纤细腰际。他吻得温柔,像在品尝着稀世珍品,从脸蛋到耳朵,从脖颈到锁骨,每落下一个吻,就让阿篱的戒备又融化一寸,心脏跳得比平常还要快速,噗通噗通的声音大声地让她害羞。
当大手顺着腰际要继续往上抚摸时,阿篱却猛然抓住杀生丸的手阻止他,扯着尴尬笑容,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还是结婚当晚再继续好了?」
「为何?」
「呃?妈妈说尽量不要跟男人发生婚前性行为……?」
杀生丸眼神瞥向放在桌上的钥匙,看来阿篱妈妈并不介意这件事情。
「呃?我!我!我月事来了!」
「这时间不是你月事来的时候。」
该死!为什麽杀生丸还记得她的月经周期!而且还记得比她还清楚!她紧夹双腿,轻咳:「就……这十年我周期有变。」
「没血腥味。」
「啊啊啊啊笨蛋!」都忘了他是狗!对血腥味这气味怎麽可能闻不到!「总、总之今天不行!」
「还是会害怕?」
「也不是……」杀生丸的吻技还是逗弄得她挺舒服,都不晓得他去哪学来的。才这样回答,杀生丸便又吻了下来,阿篱再次推开了他。「人家需要心理准备啊!而且我还没洗澡!再加上……我今天穿的内衣不好看啊!」想到今天穿的是旧内衣,就觉得不该出现在她的初夜!她都想好她的初夜一定要穿上超美的战斗服了!怎麽可以那麽随便!
「……我不在意。」女人这时候怎麽还在想着这些麻烦的事情?语毕,便又要吻下,阿篱只得眼泛泪光嘤嘤的叫。
突然目光瞄到阿篱枕头下的一张图纸,杀生丸将它拿起,那是一幅画像,而画中之人好像是他。
「这该不会是……我?」
「……嗯。」她轻轻点头,「那时想着如果放在枕头下,也许有一天你会跑进我梦里……」
「画成这样,难怪想不起我。」
「我又不是学画的!而且画得已经有八成像了好吗?我可是到处问到处找,才把你的模样拼凑出来的……」阿篱噘起嘴抱怨,「何况让我失忆的罪魁祸首是谁啊?如果不是我那麽努力地想起你,你这辈子都吃不到我。」
还真有点被阿篱给说服了。看着那画像,想像着阿篱为他而努力、用着各项线索拿着笔画着画像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却又有点心疼,当初他怎麽会舍得就这样放下她,最後还让阿篱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他,他还真是个不称职的爱人。
杀生丸侧过身躺下,将阿篱宠溺地搂在怀里,单人床上躺着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你就……好好赎罪吧你。」阿篱把脸埋进杀生丸胸膛,闻着他好闻的气味。
杀生丸看着阿篱房门底下的三双脚,看来是那几位正贴在房门口听着呢。今天的确不是适合吃掉阿篱的日子,就算是阿篱的家人,杀生丸也绝不会让他们知道阿篱在他身下可爱的声音和模样的。
「结婚那天,你可再也没任何理由能拒绝夫君的命令,心理准备、沐浴净身,在那天都得给我准备好。」
「知道了啦……」
「还有,别忘了和服里是不用穿东西的。」
「……呜。」又少一层保护了,阿篱想。
×××
西国王宫大殿里,大臣们谈论国事谈论地沸腾,杀生丸只是手轻靠下颚,闭眼静静思考着──门外那女人到底要偷听到什麽时候?
阿篱躲在门後,偷偷探出头来看着杀生丸上朝的模样,认真的男人最帅气了,已经有好久好久没看到杀生丸上朝的样子,虽不怎麽说话,但一开口每句话都精辟地让大臣们无比信服。
一想到王座上的西界之王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就觉得像做梦一般不可思议,不,她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像在做梦,充满惊奇。
「先停止讨论。」杀生丸睁开眼,轻勾唇角,那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们未来的王后似乎对国事很有兴趣,不如让她进来说几句话吧。」
众臣愣了愣,往杀生丸的眼神方向一看,是那个人类女孩。他们眼神早已没了先前的敌意,而是相当亲切和蔼,甚至带着钦佩,毕竟是杀生丸就算放弃性命也要与她同留冥界的女子,更是让杀生丸终於从那悲伤的十年里解脱的光明。
接受着注目礼,阿篱只得认命地踏进大殿,尴尬地向他们挥手打招呼。「那个,大家好……」
「王后娘娘!」众臣齐喊的磅礡声音,让阿篱吓了一跳,何况这词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
该怎麽回?万福均安?免礼?还是众臣皆赏一万银两?不对,钱适用在妖怪世界吗?难道要说众臣皆赏三分妖力之类的?阿篱清了清喉咙,道:「我好像还不太懂怎麽当你们的王后娘娘……一开始可能会有适应期,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顿了一会儿,阿篱又说,「虽然你们大概不大能接受一个人类居然当上你们的王后……」
「我便证明给你们看,我配得上你们的杀生丸陛下。」一个年迈的声音传出。
一位看起来是众臣里较有份量的大臣向阿篱微微鞠躬後,继续道:「还记得多年前王后娘娘您也曾踏入这大殿,向我们说了这句话,如今看来,您已成功证明此话无错。您不但平抚因为四魂之玉而动荡的战国时代,之後为了杀生丸陛下不顾性命闯入冥界,陛下和娘娘的爱情甚至感动了天,西界子民们都看在眼里。相信无论您是何种身分,温柔、善良、且具有勇气的您都定能母仪天下。当众臣们知道您将与杀生丸陛下结为连理的消息无不欣喜,王与后互相辅佐,实为西界之福。」
原本对自己将成为西界之后半点自信都没有的阿篱,听见大臣们这麽说,背负在心底的压力一下子卸了下来,顿时感动得想哭。她用力点了点头,「或许无法做到完美,但我会努力的!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是!王后娘娘!」
阿篱望向王座上的杀生丸,两人相视一笑。
王与后,妖怪与人类,终获得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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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杀生丸与阿篱大婚的日子,这个夜晚,阿篱先被安排到另外一个寝宫住下。阿篱紧张地无法入眠,看着叠放於桌上的精致白无垢,她走近将其拿起照着镜子在身上比对着。明日就要为杀生丸穿上这套嫁衣,一想到此,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了。再看了看,她决定先偷偷穿上看看。
杀生丸批完奏摺,吹熄了灯,该是闭目养神的时间。但自从阿篱回来西国,他俩便天天睡一块儿,今日却为了那什麽对他来说乱七八糟的习俗而必须分开一晚,想到就觉得不悦。指头在案上不耐烦地敲着,没多久,长袖一甩便踏出寝宫。
「她睡下了吗?」来到阿篱寝宫外,杀生丸问着宫女。
「烛火未灭,应还未睡下。」
「嗯。」说完便要踏入寝宫。
「啊!杀生丸陛下,您不能进去!」宫女们试着阻止杀生丸,但被杀生丸那冰若寒霜的眸子一瞪,便纷纷放弃念头。
走到寝宫深处,再拉开一扇门便能见到阿篱。烛火的确未灭,是阿篱太紧张所以睡不着吗?还是已经睡去只是忘了灭掉烛火?无论如何,他都想见上她一面。
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纯净白无垢的阿篱。惊讶神情难得地在杀生丸脸上浮现,是属於他杀生丸的新娘呐,他深深爱着的美丽新娘。
「杀生丸!」阿篱被突然开门进来的杀生丸吓了一跳。想起传统习俗,惊觉糟糕,「啊啊啊你快出去啦!你忘了新郎跟新娘结婚前夕不能见面吗?要不然会出大事的!」
「是啊。」杀生丸关上门,大步走向阿篱,「会出大事的。」
「所以你快出──」
还没等阿篱反应过来,他便霸道地吻上了她。依着烛光,纸门上映照出两人身影,一夜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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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王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是杀生丸与阿篱结婚的大日子。西界各国王宫贵族聚集於此,犬夜叉一行人也到场为新人祝福,刚完婚没多久的琥珀和小铃当然也不会缺席。
没多久,热闹喧腾的气氛却突然被一个踏进王宫的高大男子给打断,定睛一看,那不是北国之王──琦木吗?琦木黑着一张脸走进来,周遭散发着阴郁气息,跟热闹的王宫形成强烈对比。
犬夜叉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在今天宣告正式失恋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能别把这麽喜气的地方搞到全充满你的怨气吗?何况,你从一开始认识阿篱就注定失恋了不是?」
「才不是这个问题。」琦木神情充满怨念,「杀生丸那家伙……居然没发喜帖给我……」
「杀生丸一定相当讨厌你。」
「我好歹也是西界第二大国的王啊!居然故意不发喜帖给我,杀生丸怎麽可以那麽幼稚!也不想想那十年是谁陪他度过那些孤单寂寞觉得冷的夜晚的!」
「他可是很会记仇的啊。」犬夜叉的眼神没停止鄙视过。
琦木冷笑两声,「记仇?我今日便是来让他更恨我的,我要让他好好回忆当年咱们是如何认识……」
琦木黑袖一挥,扬起的妖气使得他的红色长发在风中凌乱飘扬,神情崭露着自信与霸气,唇角勾起邪魅弧度,勾得现场女性都失了魂。
「我今日是来抢婚的!」
「……」犬夜叉一行人无语,琦木并不比杀生丸幼稚啊。
琦木才正要往阿篱寝宫飞去,几个宫女跌跌撞撞地从那个方向跑来,神色慌张,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一不小心还撞上了对向的琦木。
「琦、琦木陛下?抱歉,奴婢不是故意要撞上您……」
「没事没事,能同时被一群美人儿撞上我觉得挺幸福。倒是你们慌慌张张的,阿篱那儿出了什麽事吗?」
宫女急得快哭了出来,「阿篱娘娘她……不见了!」
「什麽!」
「清晨时分我们准备替阿篱娘娘梳妆打扮,却发觉娘娘不在寝宫里!我们四处找都找不到!本要去通知杀生丸陛下此事,却连陛下都不见了……两个结婚主角都不见,我们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来前殿找血姬娘娘求助……」
「……杀生丸居然连抢婚的机会都不给我。」
「笨蛋!还在想啥抢婚啊!快帮忙找啦!」犬夜叉朝他大吼。
结婚新人居然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闹失踪,简直吓坏大家,搞得知情的人鸡飞狗跳。而同一时刻,这对新人正在琛音峰上欣赏着美丽云河,彷佛世间的一切与他们毫无关系。
「……别气了。」
「杀生丸是浑蛋。」
「……」
阿篱双手抱胸缩着肩膀,从刚才就一直别过脸不看杀生丸。看来美景对於安抚美人的脾气没用啊,杀生丸叹了口气。昨夜看见穿着白无垢的阿篱,心底的悸动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於是就开启了後续失控的局面。
「明明就说好结婚当天才可以……你却……对我……」想起昨夜的画面,阿篱咬起嘴唇来,「礼服都被你弄皱了!杀生丸是浑蛋!」
「不是故意的。」
「是啊!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那麽自然!那天还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呢,结果却在我最没防备的时候就、就……杀生丸是浑蛋!」
结婚前夕跟结婚当天其实也差没几个时辰,杀生丸只是不小心提前了一点,谁叫阿篱那样诱人,不过现在的确是他吃亏,为了不带个怒气满值的新娘子回去结婚,为了让紧皱眉头的美人能重绽笑容,他还是暂时放下尊严吧。
「嗯,我浑蛋。」幸好琛音峰没其他人在,若此话被别人听到,他绝对马上毁屍灭迹。
「对!你就浑蛋!」
「但是浑蛋很爱你。」
「对!浑蛋很爱我……等等,你说什麽?」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话。
「日暮篱,我爱你。」
阿篱终於抬起头直视杀生丸,表情茫然,无法反应过来。这句『我爱你』她等了好久,终於从杀生丸的口中道出,让她整个人心情轻飘飘的。
「你以前调侃我,说想得到我的心还得先奉上性命才行。现在我不只奉上性命,你还把人吃乾抹净後才对人家说『我爱你』,你比我更过分……」阿篱噘起嘴,眼神游移,「明明该继续生气,可是我现在超开心的,怎麽办……」
「那就笑吧。」
「可是我幸福地想哭啊!」
阿篱眼眶开始泛泪,杀生丸又是一阵慌,怎麽才解决了怒气,现在又得解决最让他头疼的东西──阿篱的眼泪啊。还能怎麽安抚呢?难道真要他变化为犬妖型态,对阿篱摇尾巴撒娇?袖下握紧拳头,如果真的只能这麽做的话……
「不行!再哭的话会变红鼻子,眼睛还会超肿,上妆也盖不掉,这样结婚会很丑!不哭不哭,我不能哭……」
「……」幸好,他差点就要变化了。
阿篱牵起杀生丸的手,与他并肩看着琛音峰的风景。头轻靠上他结实臂膀,好想就这样让时间暂停啊,太幸福了。
「呐,杀生丸,我也爱你。」
「我知道。」
「你觉得愿望会实现吗?我们完成西界恋曲时所许下的愿望。」
「我会让它实现的。」
「啧啧,真是自大。」
阳光越来越刺眼,阿篱只好以手靠额遮住阳光,「杀生丸,我们会不会赶不上婚礼?」
「现在回去还赶得上时辰,让你净身梳妆都绰绰有余。」他可不是真的会让婚礼开天窗的人,时间上他全都掌握得好好的。杀生丸抬步转身离去,准备启程回宫,「……走了。」
但阿篱却没马上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让他困惑地回头望着阿篱,「怎麽了?」
「上次你一说走了,就没再回来。」
是啊,之後便一别十年,看来阿篱对这句话有了阴影?
「而且你现在要说的不应该是『走了』,而是要说……我们『回家』。」
回家……吗?对杀生丸来说,是多麽温暖的字词。他终於有了容身之处,而这容身之处是他与他所爱的女子共同创建。
也许未来还会面对不同的挑战,可他不会再逃避,而是会如他所承诺的,与阿篱一起面对。这个家未来会迎向更多幸福的吧,因为有彼此。
「好,我们回家。」
杀生丸微笑着,向阿篱伸出手。阿篱绽开了甜美笑容,跑上前牵住杀生丸的手并挽住了他,这辈子绝对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柔又强大的大妖怪了吧?阿篱想。
「嗯!我们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