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照常晴朗,顾泪行照常迟到,老杨照常骂人。
今天早上的科目都是文科,连两堂语文,再连两堂英文,顾泪行都快被老杨那眼睛瞪穿了,心里也不想总跟她闹,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很显然老杨并不是这麽想的,就在准备要下课吃午饭时,老杨把顾泪行喊进了办公室。
现在九月多,天气热的吓人,逼人的暑气争先恐後地从窗户侵入,导师办公室倒是开了风扇,还不至於太热。
因为到了午饭时间,教师位置好几个都空着,顾泪行进去时粗略扫了一下,他认识的老师只有他们班导和数学老师还留在位置。
顾泪行平时行事我行我素了些,但也没惹出什麽麻烦,很少跑办公室,所以当他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班导老胡渣瞥了这好几眼,明显想说什麽,却又碍於这是其他老师的事情不好插手。
在顾泪行和老胡渣对视间,老杨已经坐到她的办公椅上,翘起脚,蓄势待发的看着她。
顾泪行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舒服,表情有些差,惹得老杨看他的眼神越发低沉。
「顾同学现在在这里你能给我个迟到的解释了吗?」
这话一出,隔壁不远的数学老师和老胡渣都转头看向这边,两人都疑惑的皱起眉。
注意到两位老师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老杨以为他们也是忍了这个学生很久没抱怨,气势瞬间又上涨了几分,说的话自然也就难听了些。
「顾同学,我瞧你这四肢健全,也不像是什麽身心发展不足或是残疾人士,需要有特殊的人抬你来教室上课,那请问你,早上是从宿舍爬来的吗?要爬也不爬快点,每天迟到。」
闻言顾泪行敛下眼帘,嘴巴张了张似是要说些什麽,旁边本来打算再看看情况的老胡渣却是忍不住了,「杨老师你这话就说的有点过了,那还是个孩子,有些情况比较特殊一点。」
老杨一下自尊心强,一被这麽说,心里堵着的那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特殊,他是有多特殊!高一就算了,迟到的情况没像现在这麽频繁,高二现在才开学几天?他没一天准时上学!张老师你也一直没给我们几个老师一个解释,就只说这学生比较『特殊』,我想请问一下,他这到底哪里特殊了?我杨咏梅是没那聪明才智,恳请张老师为我解答。」
老杨这话是直接挑明了今天老胡渣没给她一个解释,她是不会罢休的。老胡渣担心看向顾泪行,看着他眼神放空的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叹了口气。
数学老师还在这边,老胡渣也没办法了,拉着老杨到一旁谈话。
声音挺小声,但顾泪行大概也能听到一些。
也就是在说他心理出状况,现在还在药物治疗之类的,倒是没说自己为什麽会迟到这个状况。
好在老杨只在老胡渣说他有心理疾病时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在想就自己现在这吊儿啷当的样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个有病的人。
这件事也就这麽揭过去了,走的时候老杨还是不满的看了自己一眼,但好在也没再多说些什麽。
顾泪行跟着老胡渣到了图书馆,这里在午饭时间都没有人,志工都去吃饭了,前台也没人站岗。两人坐在一处休息椅上,面对面看着,最後还是老胡渣先开口了。
「小行你这状况……越来越糟了,我相信你自己也有发现。」老胡渣边看着他,边拿出了之前收在口袋的诊疗单,诊疗但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但那行「中度抑郁」还是很明显的标在上面。
「最近过得还好吗?」
顾泪行看着老胡渣布满了老茧的手,接过了那张单子,看着前几个礼拜帮自己诊疗的医生对自己做出的诊断并不怎麽意外。
「还行,我弟弟回来了。」
老胡渣不可察觉的点点头,「这样也好,你身边有人照顾,我也比较放心。」
这张诊断是几个礼拜前还在暑辅时,老胡渣和辅导老师悄悄一起把他送医院时诊断的。
老胡渣刚接到这个学生时,他还记得那是个比同年龄的孩子还安静,但也不会说到阴沉的孩子,看起来脾气挺大的,但并不难相处,所以他也没发现什麽异状,是之後几次迟到他才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再之後,在差点没酿成大祸前他即时带他去了医院,拿了这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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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天思考後,我决定让这本憨憨更到三月底就先停更,开学後也会改成三天一更,等我会考考完再恢复更文,在这边跟读者们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