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西下,大宅门外围没有任何守卫看守。
千里缓缓走入宅邸,穿过庭院,来到大厅。
曼德站在大厅中央,只有他一个人在。
「怎麽只有您一个人,门户还大开,多危险。」千里抬头,表情沉重。
「你在关心我吗?」
曼德露出了悲伤的笑容,应该已经猜到千里前来的目的,仍对他最後的关心感到欣喜。
「请您别岔开话题。」千里瞪视着他。
曼德还是好迷恋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犒赏辛苦的大家到城内的餐馆用餐,等你回来,一起过去呢。」
为什麽曼德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明显是他支开所有仆人。
这时千里想通,艾莲有眼线,难道曼德没有。
八成是若谷通风报信。
「少爷,有一事要报告…」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曼德硬是打断了千里。
「强迫的你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曼德缓缓走近千里,千里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总管一职,我有意愿推举桑,他的能力足够,夫人也认可。」
「为什麽?你做的很好啊。」
曼德好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抱住,恣意闻着他发间散发的气味。
「我要辞职。」
千里拿出辞职信与桑的推荐信,曼德愤怒地拍开他手中的信。
任纯白的信件散落在地板。
「我不准!」曼德激动地说,但是态度又立即软下来,抚着千里被拍红的手。
「我会控制自己,相信我。」
千里惊恐地挣脱被他乱摸的手,退了好几步。
「那就停止用渴求的眼光看我!」
曼德又用蛮力把他抓到身边抱住,心跳不受控的加速,爱恋更加的难以控制。
「做我的爱人,就可以让你离职。」
千里放弃和这种人走正规的程序了,再怎麽说,怎麽拒绝都是白费力气。
「你为什麽要让里莎转院?」
千里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曼德的拥抱变的冰凉,看来这就是千里回来见他的唯一理由。
只有里莎,可以绑住千里。
曼德停了一两秒,再次紧拥他。
「妹妹的事,你不用担心。」
曼德腾出一只手从口袋取出若谷寄来的信,交给怀中的千里。
「因为要进行最後的大手术,他把里莎介绍给恩师,李斯.喀尔文医生。」
千里看着信没有回应。
「那个人医术极高,妹妹没事的。」
看着千里认真思考的表情,曼德爱惜地吻了他的额头。
「香保纪念医院。」
千里忽然说,挣脱了那个松下戒心的男人,但手腕还是被他抓住。
「你去哪里?」曼德慌张地问。
「那就是里莎转院的地方吧?李斯.喀尔文,是城内最着名的医师,他所在的医院,我当然也有耳闻。」
千里奋力挣脱着曼德的手,但他仍是不舍地紧握。
「放手,我不做了!不是你的仆人了!」千里大吼。
「不要走,千里,我不能没有你!」
曼德紧抱住他的背後,更加放不开手。
「放手!别再拘泥於我,这也是解放你自己。」千里最後一次劝说,「抱歉,我真的没办法回应你的深情」。
懂,曼德比任何人都了解,千里从头到尾都不爱他,只是出自於夫人恩情的关心。
因为自己刚好是他恩人的儿子。
不,其实他知道的,千里对他好的真正原因。
但是从千里这里得到的温柔跟关心,满满的,溢满了自己枯竭的内心。
没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温暖,光是这样抱着他,听他的声音,就让自己充满幸福。
冷漠的表情、残酷的正论,跟不允许在一起的身分与性别。
脑袋里清楚,早该松开手放千里自由,但是放不开手。
「放开我!」千里大叫。
曼德被他的一声大叫清醒,忽然松开紧抱的手。
「啊!!!」
千里挣脱的力量一下子失去了缓冲,大力的撞倒在地面。
「千里!」
曼德赶紧蹲下扶起撞昏的千里,轻轻地拨开他的刘海,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
他赶紧扯下自己的领巾给千里止血,担心的看着千里苍白的面容。
他从一开始的痛苦,慢慢平静下来,脸轻轻地靠在曼德的怀前。
好美。
曼德温柔地拦腰抱起千里,看着千里,怜惜地吻了他的唇。
「你是我的,一生都属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