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较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追到这儿来了。
傅可恬双手托着下颚,认真地听他说着,「所以你失忆也是因为他吗?」
「一半一半吧。」同一件事情被他知道了两次,他还有可能这麽轻易地放过他吗?
「怎麽说?」
温睿宇望着她,眼眸中透着浓浓的爱恋,他伸手抓过她的柔荑,大拇指摩娑着她的掌心。
傅可恬有些羞窘,想要伸回手,却又有些眷恋他手心的温度。
「那时我刚回国不久,打算空出一段时间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我一到M国就忙於课业,毕业後则是忙於工作。」
刚到M国的温睿宇根本没时间去体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的难受,他夜以继日的补足自己的不足,努力地想跟上大家,而回到这里後,或许是对於土地的熟悉感,神经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他便想起那个在自己青葱岁月之中曾经驻足过一段时间的女孩。
他想她了。
当时他并不晓得她已经回到这了,只是突然想到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看她看过的风景,听她听过的虫鸣鸟叫,於是他来到这里。
不过过度松懈的後遗症便是让别人有机可乘,那时候他根本不晓得严凯鸣偷偷跟着他回来了,就是在那晚,他遭受袭击,他依稀记得有几个黑衣人在後面追他,他疯狂地奔跑着,直到成功的甩掉那群黑衣人之後他才缓下脚步。
最後尚存的意识便是在花店前倒下,温睿宇其实是有些庆幸的,或许是脑内的自我防护机制让他失忆,他才暂时有一段安稳的日子,同时也避免掉严凯鸣对自己的打扰。
傅可恬听完他从M国到回到这里的经历,心里的不舍满溢而出,胸腔处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抽疼,她一时克制不了自己情绪的起伏,眼泪从眼角处滑落。
「抱歉。」傅可恬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颊边的液体,一张脸蛋被她擦得通红。
「傻瓜,哭什麽?」温睿宇制止她继续荼毒自己的脸蛋,拇指指腹拭去她残余的泪水,边笑道,「哭丑了小心没人爱。」
「没人爱就没人爱,谁稀罕!」反正她早就做好孤单一辈子的准备了。
「好好好,我稀罕我稀罕。」温睿宇见她一副可怜兮兮,
似乎真的打算孤苦伶仃过一生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拥入怀,要是她真的打算一辈子一个人,那不就意味着他也要跟她一样?
怎麽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谁稀罕你的稀罕!」
「好,我稀罕你的稀罕。」
「我才不要你稀罕!」
「嗯,你不稀罕我,是我稀罕你。」
温睿宇哄道这,傅可恬才终於破涕为笑,伸手回拥他。
结束了这一次的斗嘴,两人才又回到正题。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麽处理?」
温睿宇望着她,许久,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软丝,柔声道:「我得回M国一趟。」
「去M国做什麽?」傅可恬听见他要回M国,心下一沉,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
「你别紧张,我会回来的,只是想趁现在严凯鸣还没注意到我已经恢复记忆的时候把事情办了。」
「会不会很危险?」
「没事,你别担心。」
温睿宇虽然是这麽说着,但毕竟刚才他的异样已经被严凯鸣撞见,难保他不会起了疑心,为了速战速决,他必须得搭最近一班的航班飞往M国,只是在这之前,他还得见一个人。
温睿宇已经恢复记忆,让傅可恬不懂得是,为什麽他还必须见这个人。
直到他拿出手机,开启了录音,她才懂他为什麽必须得见那个人了。
若没有另一个人的里应外合,严凯鸣根本不可能成功掩人耳目,至於会被温睿宇撞见全然是意外,他算是目击证人,可是现在他手中并没有足以证明他代人运毒的证据。
所以要想一次就扳倒严凯鸣,现在能拿到的证据,也是最快的,那就是柯芸芸的证词。
拿到录音的过程比想像中还要顺利,温睿宇三两下就套出话来,而柯芸芸完全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早就被温睿宇发现了,严凯鸣也没向她提起过,大概只有她才傻傻地以为根本就没人发现吧!
柯芸芸坐在沙发上,浑身都在颤抖着,此刻的她早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全身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她的嘴唇很苍白,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怎麽知道是我帮他的?」
「不难猜,公司里排除你爸,你算是最有权力的了。」
柯芸芸咬着下唇,脸色难堪,「你、你打算怎麽样?告诉我爹地?」
温睿宇沉默不语,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毕竟多告诉一个人,那严凯鸣就有可能有很大的机率会知道,所以温睿宇选择保持沉默。
柯芸芸走了之後傅可恬才从温睿宇的房间走出来。
「你不怕她告诉严凯鸣吗?」这是傅可恬目前最担心的事情。
「所以说我现在必须立刻启程前往M国。」温睿宇将手机里的录音备份,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弄丢了。
「我跟你去。」
「不行,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待在这,这里比较安全。」M国可以合法持有枪枝,万一这件事情提前传到严凯鸣耳里了,他一定会马上赶往M国,届时温睿宇没办法保证定能护傅可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