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晴羽坐在车上,手里拿着一张便条,是她要走的时候,冷先生给她的....不,现在应该称呼那个男人为冷泽凯,给了她便条後,他说了一句,在她还没给出答案之前,直接喊他名字就可以了,听到他那麽说,尤晴羽还有些错愕
冷泽凯的提议对她的吸引力很大,但是总觉得哪里很奇怪,哪有人会让一个不熟悉的女人,不问来历就直接让她住自己家的?
可是那套西装又该怎麽还?
「尤小姐,这个是您的衣服,请将您身上的那套洋装换下,穿回原本的衣服」
陈伯从副驾驶坐拿起一个袋子往後递给尤晴羽
见此尤晴羽愣愣的问
「额...在这里?」
「是的,冷先生有洁癖,不喜欢有人穿着前一天的衣服进到他的办公室,所以才让尤小姐换一身衣服,现在您已经出来了,自然是要把衣服归还给先生,不用担心老夫会升起隔板,不用不好意思」
重点不在那里阿!!
那家伙有病吗!!!
要嘛就乾脆不要让她进办公室就好了阿!
干嘛多此一举阿!
「对了,您身上的那一套洋装,要价将近百万,上面的珍珠都是手工一颗一颗缝上去的,每一颗的价格都要几万元,还请尤小姐动作放轻些」
陈伯笑眯眯的说
「行吧...我换」看着身上闪闪发亮的珍珠,尤晴羽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好几万穿在身上,顿时觉得自己穿不起洋装......
*****
和陈伯报了一个地址,车子不断向前
「陈伯,在那个路边放我下车就可以了」
车往右边停靠,尤晴羽下了车,和陈伯道别後往熟悉的巷弄中前进,在一道门前停下,两层楼的小套房,及普通又不起眼,她从包包里拿出钥使的手,无法停止颤抖
左手压在右手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算是把门给打开了
屋内摆设朴素,客厅放着一台电视,和一个三人坐的沙发,右方有一扇门,连接着一间卧室,左方有一间浴室,客厅的墙上挂满了照片,有些是跟孩子们的,或者和一位妇人,可是没有一张是房子主人的相片
橱窗里放了许多相机和配件,由此可知主人对摄影的热爱,曾经他自豪的站在橱窗前,和她介绍自己又买了什麽相机,又拍了什麽照片,笑得满足,他一向如此
走进房间,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相框,那是唯一有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轻搂着身穿病人服的自己,他微微笑着,看上去有些腼腆,五官清秀俊俏,目测大概只有二十来岁,被他搂着的自己有些虚弱,神情有些因为摄影镜头而不自在,但是看得出来相片中的自己十分信任身旁的男人
日期是两年前的照片,在那之前,是一系列的疗伤和整容,因为车祸的关系,她的脸上被割出了一个很大、很明显的疤痕,霍谦为了她,找了很好的整容医生,现在她才有自信站在人前
这张相片,就是在她整容结束後,为了纪念拍下的
突然一滴泪水,滴落在她手上,一滴、两滴,很快的,那些凝聚在她眼眶中的泪珠便不受控制的坠下
他是一名警察,而且是特殊部队的警察,有时出任务,会不会活着回来都不知道,总是一直笑着说没有关系,昨晚的事故也是为了保护意外被卷入事件的自己,而冲进枪阵,运气不好的被打中要害,才没了命。
三年前被他救起的那一天,她就决定要一直永远陪伴在他身边,替他照顾因为工作而无法时时陪伴,把他拉拔长大,对他来说犹如亲母的孤儿院院长:江阿姨
「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你怎麽可以失约呢?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真的…什麽都没有了,我什麽都不记得了…我只有你阿…说好要一起带我回家的…你怎麽能把我丢下来?」
尤晴羽在房间里看着照片,默默的流下眼泪,对着照片里的那一张笑脸不停的说话与质问
三年前的车祸,她伤及头部,丧失了以前的记忆,所以当她睁开眼,看见的人,便会对他产生一种依赖,而如今,那个人已从自己身边消失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尤晴羽下了一跳,跑进厕所迅速收起情绪,走到门前开门,门外是一位年轻,长相爽朗的警察
「尤小姐...!」
「阿尚?」
「您好,好久不见了,我刚刚经过这里,看到灯被打开了,还以为是陌生人闯进来了」
「喔,我就是来看看而已......」尤晴羽语气有些落寞,连带着阿尚也感伤了起来
「尤小姐...队长的骨灰,我们已经请人安置了,後事什麽的我们也处理好了,骨灰已经送到临城殡仪馆安置」
阿尚是霍谦队上的小队员,和霍谦关系挺好的,他双眼有些红红的,脸色也有些憔悴,看得出来过的不好
「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他的,还有什麽事吗?」
「我顺便把之前放在队长这里的文件带回去好了,也不算白来一趟」
「好,那你进来吧」尤晴羽侧了侧身体,让阿尚进屋,替他指了指书房的位置後,阿尚迅速的找到他要拿的文件
「尤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