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戴士尧亲了我！
因为太震惊，我整个人傻愣住，就连最後是怎麽离开现场的，我也完全没印象，直到恍然回过神，我第一反应就是狂揍戴士尧以表达我的不满。
「郭昕雨，你在干麽？」他连忙抓住我挥动的两只手，感到莫名其妙。
「我才要问你在干麽？你怎麽可以、可以……」那个字我实在不想说出来。
「可以什麽？亲你吗？」他还故意用着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更让我火大。
「我有允许你这麽做吗？」我瞪着他。
他突然安静下来，似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
「干麽？」我稍稍回避了他的视线。每次他不说话时，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麽激动生气，该不会是因为……那是你的初吻？」
「才、才不是这样。」我莫名心虚，更加气急败坏。
「看样子，被我说中了。」他自顾自地下了结论，然後就不理我，继续往前走去。
「戴士尧，你不要扯开话题！」我下意识伸手拉住他。
他一个旋身，反抓住我的手，并同时逼近我，我下意识後退，他直接用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再度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说你啊，跟我说话就敢这麽大声，那为什麽刚刚不敢大声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句话似乎带着微微的怒气。
「还有，刚刚那个根本不算吻，就只是嘴唇和嘴唇碰在一起而已，真正的吻是这样……」
他突然又故意朝我靠更近，我吓得急忙用手摀住嘴。
「时间晚了，赶快回家，等一下如果再遇到你同学，可就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片刻後，他在我耳边一点也不温柔地轻声道，然後才放开我，迳自离去。
回家後，我一边大骂戴士尧变态，一边疯狂刷牙漱口。
＊
今天到学校後，我一看见戴士尧，立刻把准备好的口罩戴起来。
「上体育课戴口罩，你不怕缺氧？」开始上课前，老师集合大家告知期中考要测试三步上篮的事，戴士尧突然无声无息地站到我身旁，挖苦道。
「你管我。」我没好气地回应後，悄悄移动了位置。
後来老师让我们自行练习时，我也都躲他躲得远远的。
结束两堂体育课，我一离开体育馆，耳边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阿阳。
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消散而去。
「你刚刚上体育课？」他瞥了一眼体育馆。
「对啊。你呢？」我顺口反问。
「我们在拍系上的宣传片。」
「宣传片？」他这麽一说，我才注意到他今天好像特别弄了头发。
「之後再跟你解释，学长姐还在等我。我只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嗯，没关系，你先忙。」我目送阿阳小跑远去的身影，然後挥手说着他根本听不见的「拜拜」，好半晌都舍不得收回视线。
「昨天这麽生气就是因为他？」身後，戴士尧不以为然的声音传来。
我连忙收起笑容，再度戴上口罩。
「你打算每次看到我都要戴口罩吗？」他显得很不爽。
拜托，被亲的人是我，不开心的也应该是我，好吗？
我假装没听见他说话，兀自往前走去。
「你以为你戴着口罩，我就不能干麽了？」他突然从我身後绕到前面挡住我。
我差点煞车不及撞上他。
「你想干麽？」我警戒地看着他。
「你说呢？」他又朝我走近一步。
「小雨！」
就在这时，沛沛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抓住我脱口就问：
「戴士尧什麽时候变成你男朋友了？」
我一愣，「谁跟你说的？」
「早上雅婷传line问我，说是有人从陈彦文那里听来的。」
雅婷是我们同学，跟沛沛交情还不错，毕业後，两人偶尔还有联络。照雅婷的说法，昨天的事可能已经在几位比较八卦的同学之间传开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把昨天的始末说给沛沛听，不过最後那个亲吻自动省去了。
「戴士尧人呢？他现在在哪里？」沛沛一听完，马上说要见他。
我默默指向一直站在旁边，却彷佛像个旁观者的某人。
「喔，原来你一直都在。」沛沛因为现在才注意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是谁？戴士尧瞥了我一眼，无声问道。
「我是小雨的朋友，赖沛瑄。昨天的事……」沛沛停顿了一下，然後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戴士尧的手臂，称赞他：「干得好！」
不知为何地，我突然有种被沛沛背弃的感觉。
「他们就是看小雨是颗软柿子，才会故意说那些过分的话欺负她。还好你昨天及时救援，让陈彦文踢到铁板，可惜我昨天不在现场，没看到他吃鳖的模样。总而言之，谢谢你啦。」
戴士尧点了点头当作回应，还故意看向我，意思像是在说：你朋友都谢谢我了，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生气。
我当然谢谢他昨天来救我，但是帮忙有很多种方式，为什麽非要用那种方式？
「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你了。你为什麽一直戴着口罩？感冒了吗？」
我正闷闷地心想时，沛沛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有，就只是想戴着。」多说多错，所以我乾脆笑笑带过。
沛沛觉得奇怪，还想说些什麽，我连忙问她：
「你等一下没课了吗？」
「对喔，我是趁跑堂的时候来找你，我先去上课了。」匆匆再见後，沛沛又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我和戴士尧之间又开始濔漫着沛沛还没出现之前的那种微妙感。
我们两人有意识地互看一眼後，我随即快步离开。
「把口罩拿下来。」戴士尧不死心地跟在後头。
「不要。」
「拿下来。」
「不要。」
我们两人各自坚持着，陷入了对话轮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