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珈,我终於找到你了!」林巧言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长笛,接着看到了郑楚军也在一旁,「原来学姐也在。」
「是啊。」郑楚军又扬起那种撩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找小珈聊聊,顺便混点时间。」
结果林巧言居然红了脸,但她随即拍拍自己的脸颊,千万别看呆了。
徐咏珈则是笑了出来,看来郑楚军的魅力真的是无人能够抵挡。「巧言,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我们长笛跟竖笛等一下分部练习结束後要一起去附近的冰店吃冰,不然再晚天气冷了就不能吃了,你要一起去吗?」林巧言这才想起自己来找徐咏珈的目的。
「只有我一个Oboe.会不会害你们很尴尬?」徐咏珈又想起了从前的日子。
过去在庄严高中管乐社里,她一向都很安静,又因为双簧管只有她一支,所以分部练习时也总是一个人,平时也只认真练习乐器,跟木管的其他团员根本没什麽互动,这样的关系一久,大家自然跟她的互动就不是很热络。
「怎麽会尴尬?一起来吧,等等大家在合奏教室外集合哦!」
徐咏珈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点点头。
一旁的郑楚军也笑了,「居然在我面前这样邀,看来我也得去联系一下我们低音声部之间的感情了。」语毕,她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在走之前不忘说道:「小珈,我没有一定要你的回覆,我只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意,因为我害怕不说清楚,之後的我会後悔。如果小珈有为了我这告白而感到心烦意乱,虽然想说声抱歉,但其实我很开心,代表你很在意我,会在意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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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徐咏珈在离开导师办公室後,经过了直属班三年二班的教室,她看见郑楚军她居然在座位上翘着脚,一边数着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的各种颜色的便条纸及情书,然後还一边叹着气,从表情看来似乎很困扰。
但仔细一看,郑楚军并没有打开那些情书看里头的内容。
「我说这郑楚军还真的是迷倒众生。」一旁抱着一叠数学考卷的陈姿仪说着。
「你有听过关於学姊的任何事吗?」徐咏珈继续往前走,但脑海里还是郑楚军在数情书的画面。
陈姿仪想了下,接着说:「之前吧,跟我同补习班的女生说,郑楚军学姊国中时跟李宥炘学长的关系很好。」
「很好?」徐咏珈皱眉,有些诧异,脑海里尽然抓不出什麽郑楚军与李宥炘互动的画面。「完全看不出来。」
「记得是学姐刚升上国三的事情吧,她突然把及腰的长发一口气剪到像男Idol的头发长度,不久後学校就蔓延着一股奇怪的风声,说什麽学姐喜欢女生,还说她之前文静气质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反正都是些不是很好听的传闻就对了。那时候的学姐总是被别人当成闲话家常在背後谈论了很久,虽然大家还是会跟她说话,但多数时间的学姐总是一个人,似乎没有跟谁特别亲近。」陈姿仪突然露出笑容,「不过考到永治再次见到学姐後,她变得更闪闪发亮了,真是太好了,对吧?」
徐咏珈随意「嗯」了一声,她觉得有些悲伤,郑楚军的故事令人鼻酸,那段日子的她一定很煎熬,又因为只身一人,所以只能独自忍耐着。
因为明白郑楚军是一个细心的人,所以更容易受伤害。
她曾经说过,她在寻找自己的过程中伤害了许多人,可是她自己不也遍体鳞伤?但就是因为她那份细心,才能够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的将伤口藏起,欺骗大家,也欺骗自己。
徐咏珈自嘲的笑了笑,她和郑楚军果然是属於同种类型的人。
中午午休时间,徐咏珈特意跟田山借了管乐教室的钥匙,从以前就不喜欢睡午觉的她决定去练个乐器顺便混点时间。
在脱下鞋子放进鞋柜後,才正要打开管乐教室的大门,却发现门没有锁,目光往地下一瞥,看见了一双男性的黑色帆布鞋。
开门走进去後,在窗边的一台贴壁式钢琴前看见了一手正在转笔、低着头写着放在琴盖上的练习题的李宥炘。
果然是资优生。
徐咏珈在心里想着,接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竹片泡在了装有水的小瓶子,然後打开乐器盒开始组装双簧管。
「怎麽一个说不要上台比赛的人,居然练得比要上台的人还认真?」坐在钢琴前的李宥炘突然开口,但视线仍停留在眼前的数学习题上。
徐咏珈将乐器盒放到一旁,「我只是不想待在教室里。」接着将竹片固定到双簧管上。
李宥炘低声笑了一声,「真不懂你在犹豫什麽,高中也就三年,除非你留级,单算县赛好了,你还有两次的机会,没有时间再让你浪费了。」他继续转笔。
「总比浪费大家的机会还要好吧。」徐咏珈翻着乐谱,冷冷地回应。
这偌大的空间安静了几秒,李宥炘停下转笔的动作,表情有些难看。「也是,现在的我有什麽资格说你呢……我连自己都搞不定了。」
「学长,我听朋友说你跟楚军学姐国中时很要好。」徐咏珈实在很好奇,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就直说了。
「你朋友的情报错误。」李宥炘回过身看向徐咏珈,摘下平常不怎麽戴的眼镜,除非上课或练团。「我跟郑楚军,算是青梅竹马吧,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