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整里好思绪的秋晴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沈默梓的告白仍犹在耳旁,她最後乾脆起身去替自己温杯牛奶喝。
出房间打开灯,她立刻注意到沈默梓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沈默梓寻着光源看去,见到秋晴出房门,诧异问:「怎麽不睡?」
「睡不着。」秋晴也没想到到沈默梓还待在房外没睡,但她的反应相较沈默梓显得淡定许多。
沈默梓略高昂:「我也是。」
秋晴淡然:「我没问。」
沈默梓扁嘴:「喔。」不被关心呜呜呜。
听到沈默梓弱下去的声音,秋晴无声地翘了嘴角。
过了一会儿,一杯温牛奶被轻放在桌前,沈默梓抬头看,就见秋晴同样手拿着杯牛奶,还往杯口吹了几下,他轻声道谢,端起温牛奶啜饮。
秋晴将不烫口的牛奶全数灌下,洗完马克杯後,在进房前背对着他道:「喝完早点休息,记得要洗杯子。」
因着这句话,喝牛奶的沈默梓感觉到牛奶的温度渐渐穿透进心脏,暖和让他开始有了睡意。
沈默梓:「她对这杯牛奶施了什麽魔法?」他抚抚心口,感叹:「这麽心口不一,太可爱了吧?」
这夜,两人双双一觉好眠。
一周後,秋晴的状态逐渐回复,水准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孙善忠趁着这时,要两人为初赛的作品开始进行讨论。
「既然小晴水准已经回复了些,那麽,我们来讨论一下,你们该怎麽呈现你们的作品。」孙善忠坐在办公桌前,向秋晴两人说明。
「老头,你上次的想法我去查过了,有几种做法。」沈默梓将预先存进云端的资料投射出来。
「这是什麽?我们不是要用素描的方式参加初赛吗?」秋晴一脸蒙。
「素描的方法其实很多,目的是在於利用二维呈现出三维空间的形式。」沈默梓点开图片,一一向秋晴说明:「这是用沙子制造出阴影变化;而这是利用面条明暗呈现出意象。如果真要用这种创新的做法呈现,我觉得加分效果颇大,毕竟初赛重点项目在创意部分。」
秋晴接受速度飞快,立刻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我们该用什麽做法?」
「这个部分就交给你们去讨论了!我这个老人不能影响你们太多。」孙善忠呵呵端着茶杯走了。
等到孙善忠离开,两人又各自想了一会儿後,同时开口道:「我想到了!」互看一眼後,沈默梓先开口。
「我想到个方法!」沈默梓拿了张教室内的废报纸,撕成一片一片的小纸片,将那些碎纸片一一排列成一个大摩天轮,「如何?」
秋晴摇头:「太简单了,而且整个作品的色彩只分成两种,没办法完整呈现比较复杂的景象。」
沈默梓:「有道理,你的方法呢?」
秋晴起身步向教室後方的软木板拿起图钉,钉出飞机的外型,又拿出教室柜子里的棉线,开始绕着图钉。
「啊!某个地方绕错了。」秋晴完成一半时,发现了错误点,沈默梓听毕,上前将错误那处的棉线,勾住其中一个图钉上:「这样就好了!」
秋晴看着被修正的那块,轻轻勾起嘴角:「谢谢。」然後继续绕线。
在最终完成之前,秋晴失误了三次,在沈默梓的修正下,一台飞机总算是被完成了。
「利用线条疏密制造出明暗变化,这样比用纸张来得更加不单调。」秋晴微笑看着飞机,轻轻地说。
「这样的作品不容易完成,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完美。不过还是要说,这主意真好。」沈默梓抬手抚抚她的头。
「不要用啦!」秋晴躲开他的大掌。
沈默梓略显失望。
经过一番讨论,两人并没有决定好要呈现什麽样式,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走吧!你晚餐想吃什麽?」沈默梓收拾好物品,背起书包等秋晴收拾。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两人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除了上学、睡觉,很多事情都一起做,一起吃饭、一起晨跑、一起看书,在不知不觉间,沈默梓已经侵透入秋晴的生活,两人却没为此做出什麽反应。
「关东煮。」最近天冷,秋晴其实馋了有段时间了。
沈默梓沉思了几秒钟後笑道:「好!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关东煮,我带你去吃!」说完,着急地把秋晴推出教室:「走罗!」
「你要去哪?」看着周遭陌生的街景,秋晴略感不安,但还是随着沈默梓的方向前进。
「再走一段路就要到了!」他领着秋晴走进巷弄,拐了几个弯,没多久,秋晴就看见不远处有间正在营业中的小店面,白糊的雾气从门口一直飘散出店外。
「到了!」沈默梓带着秋晴在店内一处落坐,向老板点了两碗关东煮吃。
「这是哪?你怎麽发现这里的?」这间小店面可以说是开在暗巷中的暗巷,虽然这麽偏僻,但店内还是有零星的客人来吃碗热呼呼的关东煮。
「翘课时偶然发现的!」
秋晴:……
她应该劝他别翘课吗?
「如何?好吃吗?」沈默梓手撑着脑袋,笑脸盈盈看着秋晴吃关东煮。
强烈的两道目光火辣辣,秋晴忍不住伸手往他眼前遮,道:「看什麽?快吃!」
沈默梓笑着握住她放在眼前的手说:「看你美,你遮住我的眼睛我怎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