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晝 — 虛偽笑容

一月的大学考试成绩出炉後,我报名了几间学校,却全数落选。

得知了早就想到的答案,我开始准备七月的第二次考试。

从一月开始准备的我,在四月,还是送了一次生日礼物。

这次,依旧是书,但并不是我自己的书,而是对我而言意义很重大的一本书。

这时的我,虽然依旧喜欢着城野,但更多的心则是放在七月的考试上。

直到五月初,我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快从高中毕业了。

这本书虽然姑且是以日本的姓名写成的,但真人真事发生的地点是台湾。

也因此,学期制度跟考试制度当然是照着台湾的步调走。

六月,也就理所当然是毕业的时节。

我想起这点,开始准备起每个人的毕业礼物。

分别是一张每个人都不同的小卡片,和一个亲手缝制的御守。

在御守里写着这麽一句话。

「愿这个人能找到自己的道路,并在自己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很快的,六月来临。

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我们班上举办了谢师宴。

在这天之前,不论听了多少离别的歌曲,我都没有掉泪。

直到那天,谢师宴的尾声。

当我站在前方,眼前看着的是相处许久的老师们,後头站着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同学们,耳边听见的是大家大喊的「老师,您辛苦了。」

我才意识到,真的要分开了。

不是想像,不是远方,就在明天,大家就要分开了。

我的泪开始扑簌簌的掉,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

隔天,就是毕业典礼。

穿着自己熨平的制服,明明是晚上的毕业典礼,我却跟平常在一样的时间到校了。

一个人在教室里,我发了点呆,接着站起身,开始摆好每一份桌椅。

「这是沼木同学的,这是木下同学的...」

一一细数过每个人的座位,在摆整齐的同时,也将和这个人的回忆清点完毕。

下午,同学们开始一一到校。

昨天哭泣的情绪,在早上整理好後,已经没了想哭的感觉。

取而代之的,是想珍惜剩下最後一分一秒的心情。

致词,校歌。

在有点不一样的空气里,我的心情依旧平稳。

跟城野或许这就是最後一面了,但是,我不想让这天成为让我痛苦的一天。

明明知道告白後会被拒绝的话,至少,让我选个更好的日子。

我曾经妄想,自己会笑着直到毕业典礼结束。

但就在学校的传统,最後一个活动上,当烟火打上天空时,我的心弦却开始紊乱。

天空中的烟火很美,或许很美吧,其实我没有看的很清楚。

当大家将视线往上看时,我却只看着城野的背影。

他认真的拍摄着烟火,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後的我,其实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却什麽都说不出口。

在烟火用尽後,我和一名女同学相拥而泣。

或许是因为碰触到了身体,才逐渐有了实感吧。

我终於明白了这场典礼代表了什麽意义。

我止不住泪水,只能一个拥抱过一个。

最想碰触的人,我却只能用目光,将他的身影放进脑中。

典礼结束後,我收拾好心情,来到了门口。

然而,却也在此时遇见了城野。

「你有空吗?」

「嗯。」

「你还好吗?可以拍照吗?」

「可以!」

虽然刚刚大概妆都被哭花了,但是城野主动找我拍照这是第一次。

他就站在我的身边,我出现在他的手机萤幕里。

喀锵。

「那我先去搭公车了。再见。」

「嗯,记得再把照片传给我。」

「好!」

看着城野的背影,一瞬间,我想跑上前去告白。

但我终究没能迈步,只能看着城野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在那之後,我参加了七月的考试,并考上了大学。

一间虽然称不上最好,却是最适合我的大学。

在大学里,我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事物。

但是,却还是未能从我的脑海中,将那个身影抹消掉。

只要看见那张照片,我就会不断的想起毕业典礼那天,他的笑容。

还有第一次遇见那天,他的笑容。

隔了两年,却丝毫没有一丝的改变。

距离变得遥远,对城野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

甚至,做了有城野的梦。

在梦里,城野就跟平常一样,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但那场梦,对这时候的我而言,却是无比痛苦的梦。

结束这段故事的起点,是2019年的十月五日。

没错,在那场车祸後正好过了十七个月。

与高中同学再聚後,聊了许多的话题,也包含了城野的事。

那天清晨,我鼓起了勇气,将心意化作文字,传给了城野。

於是,在我再次醒来的同时,收到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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