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人】Fate Baccano! — 10【雨夜之初】- 輪轉之風(已更改)

晨曦之光缓缓升起,不知不觉,已是教堂爆炸案发生的一周後了。

迪尔梅德靠着窗,看着久违的光芒慢慢的渲染全身,刺眼的令他下意识眯起了双眼。他已多日未阖眼,从被召唤起他就看着太阳下降,月亮高升的景象,从未缺席。Servant不会感到疲累,也不会感到饥饿,这或许是最便利的地方吧。但唯独这个灵魂与内心,却像是一具空壳,毫无过去的记忆,只剩忠君之誓这个目的存在於意识中。

「呦,亚力斯。」听见背後有人走了过来,迪尔梅德回头打了一声招呼,「今天很早呢。」

来人是这间屋主的主人,那名被催眠的美术系大学生「啊,早、早上好...」金色的头发似乎许久未剪,有些过长,带着一副粗框眼镜,说话吞吞吐吐,视线也总是四处乱瞟,迪尔梅德有食都下意识地想,自己真的有这麽可怕吗?

难道是这颗美人痣失效了?

啊,他差点忘了,被诅咒的这颗痣,只对女性有用呢。

「今天上午有艺术史的课,所以......」亚力斯低着头推了推眼镜,视线瞄向厨房的方向,虽然不明显,但迪尔梅德还是注意到了「嗯,快去吃早饭吧,这一周真是辛苦你了。」

「不、不,怎麽会...这都是我该做的...」

一想到当初索尔是夏卡特拉的契约仆这个设定来催眠亚力斯,迪尔梅德就有些不适。虽然过去他在骑士团时,也遵循着上下尊卑,但眼前的大男孩毕竟不是真的卑贱低下的人啊......

正想要帮忙亚力斯时,脑中却忽然传来一阵感应「啊,主人在叫我...抱歉,我上去一下。」

「好、好的。」目送迪尔梅德的身影直至消失,亚力斯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会看见才垂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装作被催眠的样子......真的很累人啊。

二楼摆饰精美的房内,床帐垂钓着,让人看不清床上的人影。

伊纹娜静静的躺在床上,这一周她除了偶尔进食以外,几乎都在闭目养神。

她的灵体本因死前承受的天罚时几近消散,再加上为让她成为魔力供应者的召唤术式本就不完全,导致她必须慢慢调控魔力来滋养自己的魂魄。不过,因为魂魄生前受的伤害极大,一时无法完全恢复。就算恢复,大概也无法改进太多这身体虚弱疲累的缺陷。

淡淡的光芒在少女身旁若隐若现,周遭的空气有股清晰的流动在缓缓改变这个世界的气道。

迪尔梅德显现在屋内时便看到这副场景,少女浑身散发着微微的金光,带着不可冒犯的神圣和威严,让他有一瞬看了痴迷。但很快的,他立刻拉回自己的意念清醒过来。

这与他的美人痣不同,无论是谁看见这副景象,都难以逃脱短暂的迷惑,即便是圣人也一样。只因眼前那宛如天神之尊的人儿,纯洁的不可侵犯。

少女身上的光芒慢慢变淡然後消失,迪尔梅德这才规矩的出声。

「主人。」迪尔梅德恭敬的弯身,似是已经摸清眼前之人是个注重礼节的贵族一般,他站得离床有段距离。

「这几日,外头的情况如何?」

少女闭着的眼目没有睁开,询问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基本上除了控制索尔以外,她早已悄悄在这间房子周围设下了法术禁制,只要有非这屋子被她标记的人闯入,她马上就会知晓。

「这几日观察下来并无太大的状况,吾主。」迪尔梅德说的是实话,这几日伊纹娜只命他监视守望这间屋子附近的状况,虽然一周前发生了那场巨大事变,但至今仍未有追兵赶至。

伊纹娜沈默不语,对迪尔梅德的话毫无反应。迪尔梅德稍稍思索了一番,揣测着主君的心态,他又道,「至於索尔大人,正依主人的命令行事,今早传话回来......您所探寻之人的踪迹已准备妥当。」

因着伊纹娜每日需要滋养精神,无法知道外头的消息,因此她命索尔每日使用魔术伪装出去了解情况。当然了,这之中自有伊纹娜的帮助,毕竟,单单以索尔一人的能力还不足以只手遮天。这当中也是看在他是她血统子孙和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不若,伊纹娜也不会出手。

「待他回来与他交代,收拾好一切,今晚就转移阵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慎重,迪尔梅德还是听出来了。

「今晚吗?」迪尔梅德一惊,这并非是在质疑他的主君,只是,对这忽然的变动感到讶异。

「圣杯的战场并不在这里,而且......」这几日伊纹娜并非只是单单的休息,从索尔的记忆中经过探索她也好好的了解了圣杯的历史和争战。沈睡时,她的灵体也渐渐在与这个世界的流动接触,进而连结并感知这个世代深埋在这片大地的远古力量。

她能感觉在遥远的另一个土地上,有另一个力量正在呼唤自己。

「而且?」

被迪尔梅德的声音唤回,伊纹娜在此想起这个家的某个不安因素,眼睛缓缓睁开。

「这个家并非久留之地。」

20:00

夜深,漆黑的街道空无一人。此夜,这宁静的氛围却透露着无法言喻的诡异,平时会出来游荡的猫和老鼠,就连一只都没出现。

月亮被迷雾掩盖在黑暗之中,笼罩的灰白光芒带着毛骨悚然的气息。

打破这片宁静的是暗夜里奔跑的两具黑影,他们快速穿越层层阻碍,越过房屋落在一栋高耸的建筑物上,身後的那人紧紧地追赶前方的人影,大有追到便要把他碎屍万段的气势。

「索尔,你小子这出尔反尔的混蛋--还不站住!」

金发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将嘴中的话喊出,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杀人。好不容易抢夺到的圣物与棺材就这样不翼而飞了,这种事任谁都会愤怒不已。

追捕之人正是与夏可特拉家族一同谋划掠夺圣物的人,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同时也是索尔在魔术学院的导师。

屋顶发出「碰!」的巨大撞击声,灰烟弥漫之际只见一个猛烈的攻击从索尔正面袭来,一个女人挡在他身前。

约莫二十来岁的妖艳女人,有着一头红发,给人一种异常凛冽的冰雪美人,是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两人为了夺回当初和夏卡特拉分家所协定的契约而来。

当初,Lancer的圣遗物在肯尼斯手中,作为Lancer和Archer合作的协定,索尔曾答应在夺取到Archer圣遗物後,会将作为主人召唤权的魔力分担给予肯尼斯裁决。然而,索尔却在看见棺木中的女人後,改变了主意。

而消失的这一周,肯尼斯却是花费了毕生精力在疯狂寻找这个骗子。本预定要成为御者的自己,却索尔盗取了圣遗物导致令咒被索尔夺了去。幸亏他早已做了双层防护,以防随时可以追踪对方的行径,索尔的反叛在他意料之内,但他却没有料到追踪魔术却被另一个更强大的「某人」给拦下了。

索尔运用着防御魔术抵御前方女人的攻击同时,又要防卫身後面带凶相的导师。

「你竟敢抢夺圣遗物和令咒,看来...是早已做好赴死的觉悟了吧!」

 沸腾吧,我的热血-

『Fervor,metsanguts』

将装有液体的陶瓶朝空丢出,肯尼斯低声说出启动术式的咒语。装在瓶子中的内容物又瓶口溢出,那散发金属般光泽的液体正是水银。

「Scalp!」肯尼斯大吓一声,无处可去的怒气凝聚成鞭带状的水银直直射出,压缩成仅仅几微米厚的薄片状,化为锋利的利刃,强烈的刃之鞭击朝索尔逃窜的脚边击打,闪过的落角处皆是深邃的凹痕。月灵髓液,是艾梅罗伊爵士诸多魔术礼装中威力最强的一件。

水银是常温之下重量最重的液态物质,以高压、高速驱动时产生的动能相当庞大,并且能在瞬间改变成任何武器的形状,锋利程度甚至超越雷射之上,等同於超高水刀。

没有任何一种物质是月灵髓液切不开的。

今日见面,肯尼斯本想以交易游说的方式和索尔沟通,但索尔这小子飞非但不听,反倒是见了自己只说几句话便转头就跑!

哼...虽然原本的计画就是他不答应,就直接用强制手段逼他交出令咒。没想到这小子倒是自己先忍不住了。区区分家後裔,简直抹黑了夏卡特拉家族的脸,不知现任家主知道了会是何等表情?

一定...就同他一般想灭了这小子!

索尔闪避索拉的攻击,空隙之於将手中的东西撒出去。无数颗粒大小的透明胶囊在空中散开,里头流动的透明液体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晶亮的水光。 

飞散吧!雾影幻象-

『S\'envoler,Brumefantôme』

这时,一直只退不攻的索尔却发出了攻击。他低声一吓,含在胶囊中的液体瞬间爆破开来,随之彷若遇热蒸发一般,浓浓雾气炸开似的轰声窜开,尚未反应过来的肯尼斯和索拉瞬间被蒸气团团包围。

在雾气爆破的同时,肯尼斯立刻大步向後跳开,索拉也同样退出了雾气的涵盖范围,水银解除了攻势转而变成一道高大的金属盾呈现防御的姿态挡在主人的跟前。

「呵一一像你这样的人也敢自称是夏卡特拉......」

肯尼斯嗤笑一声,随即却脸色一变。

不可能——!?

眼前的景象一片漆黑,空旷无尽的土地上一片黑色汪洋的湖水在自己眼前。仔细一听,他才发觉这景象的违和处——他听不见任何声响。

不可能,他明明立刻从浓雾之中退开了没错,抵挡在自己眼前的魔术礼装却毫无反应,可以确定的是那个浓雾并无攻击性,那眼前的景象到底是......

湖面不自然的波纹拉回肯尼斯的注意力,急速旋转的波纹中一道庞然大物冲破水波显现出一个黑影。

「哼嗯——原来如此......」

眼前出现的形体之人——正是有着「肯尼斯」面貌的另一个形体。

而在三人对战屋顶百余公尺的高塔之处,有两个黑影,一高一矮地伫立於顶端目视着下方的斗争。

「......吾主?」

黑幕中较高的男子注意到身旁娇小人儿一丝不明的情绪,出声轻唤自己的主人。

这一周明明已经吸收了不少灵气,眼前有着万千少女所求容姿之人却还是有些虚弱,虚弱归虚弱仍不影响少女周身通体的高贵之气。即使是魔力尚未饱满的状态,也不妨碍注视这番尊容的人们为此产生崇敬的意识。

在Lancer潜意识有某种怦然的念头一闪而过,若是达到魔力巅峰之时,这人又会是何种模样......

漆黑无欲之色流淌於那双美目中,伊纹娜的思绪彷佛流转回到了千余年前一一

在金黄色的流光中,那宽厚的背影如同切开世界一切准则的利剑,就连神明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是高贵且傲视群雄的唯一真理。

那副尊荣是无法言喻的荣美,是散播馨香气息的甘甜,时过千日也无法忘却、浅尝一次便难以止住的救赎。

全都......早已深深刻印在她的骨子里了。

那个曾经将自己拥住自己的掌心、划过肌肤的炙热感,随着那人不断的成长变化,记忆仍旧存在。

不可否认的是对过往浮现的光景,心中的怀念与向往......或许,就是她如今存在的意义——

「说出你的愿望吧,Lancer一一」

「欸......」

少女柔声的音律在夜色中沉醉迷人,同时又显得分外矛盾。突如其来的发问让Lancer一愣。

「被人所崇尚的英灵哟,即便被誉为历史中的英雄也会有未完的夙愿......说吧,今生,汝之夙愿为何一一若吾尚有余力,替汝实现也是可的。」

话落,身旁之人已然跪下。

在他恭敬低垂的眼睛下方,那颗泪痣依旧是那麽地美艳夺目。

「曾经,我以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奇蹟......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倘若还有第二次人生能够再次以骑士的身份提枪的话,我的夙愿——是重拾我所失去的荣耀与骄傲。」

在前世无法实现的忠义之路,这次他一定要贯彻为了骑士道初衷而活的道路——

「在此起誓,我迪尔梅德・奥迪那必怀着真挚无瑕的信义,将得到的胜利奉献给吾主——」

即便眼前之人夺取令咒的方式并不光彩,但迪尔梅德也并非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本以沈睡入眠归土的人被从棺中再度唤醒,是多麽让人不悦之事,就连迪尔梅德都以索尔的作为引已为耻。

与他们这些留有遗憾逝去的英灵不同,她本应是在安眠之地安息的灵魂,却被强制召来。熟对熟错,不难辨别——

他曾经并不看好这名女子作为自己的主人。但,经过这一周的相处,虽然时间短暂却也让他对少女的看法产生变化。

她非极恶,也非不能接受谏言的无理之人,尚有宽宏仁慈之心,惩罚罪者又有着贵族般肃杀的决意。从她优雅礼仪和教养可看出,这是一名被精细爱护、以尊荣之礼相待的尊贵之人。

迪尔梅德不禁想起,召唤之日她才是真正名义上他睁开眼後所见的「第一人」。

清丽的少女带着安宁的面容躺卧在绝美的石棺之中,石棺上尽是华美的装饰刻印,看那周边的雕饰便可知晓,棺中的人在死前所占有的地位有多高贵,视线上移那圣洁的脸庞就这样无预警的映入了眼帘。

他能感受到使自己显现於世的魔力源头,是她。

难道,这次的主人就是——

站於棺木後方的索尔猛然开口,这才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看来,你就是Lancer无误了吧。」

——「我便是你的新主人,发誓效忠我吧......」

至於後续,索尔又大发言词的说了些什麽他毫无印象,只记得当他垂目再看一回躺在棺木的美丽女子时......似乎心底有那麽感到一丝短暂的...遗憾?

......後来,在短短一日之间,便替换了那所谓「令咒」的掌权者——

与起出的索尔相比,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更像是自己所期盼的君主之姿——

因此,被圣杯吹起的这场轮转之风,围绕命运赎罪这场的战斗,他绝不能再重蹈覆彻——

抬起头来,有萤光流逝在那俊美的双瞳。伊纹娜能看见男人眼中坚定的信念。

「——如此......如你所愿。」

微唇轻启,暗夜也不影响迪尔梅德锐利的视野,有一瞬他认为自己看错了,只因女子那背光不清的面容——似乎,终於露出了笑意。

***

【写作趣事】

在写的时候除了自创角,希望原着角色能尽量用作者写过的招式,但好奇之下去查了scalp的英文发现...居然是;头皮头颅。

我:???

嗯...还是乖乖写上去吧。应该是别种语言(相信作者的智商所以放弃思考

时隔两年的更新......之前主要都在写柯南,真是不好意思!

*下一章会有金闪闪和艾扎克的对话~预告一下,两人的相处完全是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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