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跳级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文予诚难得的失眠了,这对於明天要考半天试的他并不是很有利的情况,且考程都以上半天为主,三科国英数再加上一科的自然,完全没有能让他补眠的情况,但是现在睡不着又能怎麽办呢?
在夜晚的宁静的感觉再加上房间里自己喜欢才买来点的香氛,开心再加上开心等於超开心,也就是说文予诚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好到让他睡不着。
他很期待过几个礼拜後向朋友们说自己跳级上了高中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会怎麽想?脸上又是甚麽表情?虽然现在根本还没考试,只是考试的前一天而已,想这麽多也没有甚麽用,但是文予诚还是很雀跃的在床上滚了几圈,浅金色的脑袋不由自主开心地晃来晃去。
既然睡不着,那乾脆去琴房消磨时间,累了就可以回来睡觉了。
文予诚做好决定後便迫不期待地跳下了床,兴奋地走出了房间。
打开了琴房的木质门,曾祖母送给他的大提琴放在房间哩最显眼的地方,一开门就可以看得到那把大提琴放置在玻璃柜里。
自从曾祖母送给他之後,每一次重大的比赛或是活动开始前他都会用其拉上一首,希望曾祖母会在天上看着他一样,让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选择。
不管何时,不想睡觉的时侯最好的特效药就是拉上一首,如果是催眠曲更有效。
文予诚的手正要搭上弓弦的时候,琴房隔音墙很好的挡住了大部分门外的声响,但是较弱的木门透出了门外的争吵声。
『你为甚麽不早和我说!班上那群人干了那些事你还能忍到现在?!』
『没关西,要升国中了,很快就会分班,没必要和他们闹的你死我活。』
『甚麽叫做没必要!文金熙!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他们走就是我走!』
『呀,文金鹰你甚麽意思!她们人很好、没有像你想像中那样糟糕,你又没有和他们好好相处过你怎麽知道!还有,你不用这麽偏激吧!』
『不用这麽偏激?你知道我都听到了甚麽吗?她们说你下贱、肮脏,总有一天会把你搞出学校!这麽骂你,你还偏袒他们?你是我妹妹,她们说这种话还这麽大声要不要脸!』
下贱?对金熙?她们?
文予诚悄悄的将耳朵贴上门,但隔一个房间的两人不知道说了甚麽声音突然小声了起来。
文予诚皱着眉头,为甚麽孩子们都不和他说呢?他可没想要这种污辱戳着孩子们的背脊骨直到升上国中,小地方里通常80%的同学们也会上同个国中,这种污名谁知道过了一个暑假会变得如何?
隔日天还未亮,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文予诚,尽管前一晚几乎没什麽睡,而且又听到那样的事情,让文予诚几乎一整晚都在思考妹妹到底发生了甚麽事情,但考试还是要考,早早拿着铅笔盒和必备品搭着公车去考试了。
回到家的时候文予诚早就忘记考卷上可能会错的题数了,脑海里都是监考官在还未打铃前的闲聊对话。
监考官是个六十多岁的男老师,趁着还没要发考卷的时候问文予诚一句。
「你怎会想跳级?」
文予诚那时还在准备拿出原子笔,愣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
『为甚麽会跳级啊?不是想跳就跳了吗?』
监考官看他不说话、皱起眉头反而对着整个教室里准备考试的学生训起话来。
「国中生不好好当,当甚麽高中生?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这些跳级生的想法,以後又不是不会升到高中,是闲着觉得人生过太长吗?高中的课业你应付得来吗?国中这麽幸福来高中受苦受难吗?」
面对监考官咄咄逼人的话,他只是静默不语、默默承受着背後其他学生的视线注目。
这种问题文予诚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人生缺少挑战就觉得无趣啊,跳级还有甚麽原因吗?
他还是不懂,或许是太过年轻吧。
监考官被打铃声打断了接下来要训的话,摇摇头发下考卷,还是不忘多唠叨几句。
「哎!未来肯定还是会重读的,这种学生我看太多啦。」
回家的路途中,文予诚还是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跳级还是要跳的吧?考试都考了,再想这件事有点多余,所以这件事最後只停留在他脑海中五秒就散了。
帅哥思考中的模样还是帅哥,依然受了很多的注目礼。
文予诚把那些看着他发花痴的小姐姐、阿姨瞪了回去,扒拉了两下金色的头毛纠结着要不要去染头发,反正要上高中了乾脆去染黑算了,也比较没有这麽招人视线,虽然过阵子还是会掉色,之後再看看要不要维持吧?
长得这麽帅要是让人家看到上课、工作都不专心了怎麽办?我可是为了全世界的人着想,才去染的头发,恩!我真棒!
说到头发发色,文予诚想起了以前在法国念幼稚园和在韩国念幼稚园的差别。
因为法国人种多样化,各色的肤色、发色在哪里都不会显得特别,不会有人在路上关注你的皮肤和发色,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大概是变态或是种族歧视吧。
自从文予诚转回韩国念幼稚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趣事,小孩子通常不怎麽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但文予诚就唯独记得这件事,或许是那时候受到的打击太大也说不定?
在韩国幼稚园的时候,由於文予诚是韩法混血,是隔代的遗传发色,所以脸蛋和眼珠颜色都是偏亚洲型。
有一次刚上学的时候,一群小孩在木地板上玩玩具。
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摸了摸文小朋友的头发,用一种亮晶晶、看到宝藏的眼神看着他的头发,天真地问:「哇~你的头发是金色的耶!你是王子吗?」
「王子是甚麽?」刚从法国回来的文小孩语言有点转不过来,疑惑的转过头问。
「王子就是王子呀~会骑着白马来救公主的人!公主就是我哦!」小女孩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那我不是王子吧?我不会骑白马...」
小女孩愣了一会儿,看见文予诚的眼珠子之後,眼睛开始累积水珠。
「你...你不会骑白马吗?QAQ你的眼珠子也不是蓝色的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开始了嚎啕大哭,让一旁哄其他小朋友的幼稚园老师听见头更大了。
小孩有一个定律,一个哭了,旁边的过没多久也会开始哭,所以在那时候年纪还小的文予诚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开始哭自己也哭起来了,而且还有一声比一声更大的趋势。
「我没有欺负你你不要哭嘛呜呜呜呜...」「你才不是白马王子啦呜呜嘤嘤嘤QAQ。」
於是,这就是文予诚第一次弄哭女孩子的成就,才4岁就能弄哭女孩子也很不容易,文父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