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手机闹钟轻微震动,唤醒了杜宸阳,他腾出一只手将闹钟关掉,转而望向睡得很沉的简雨玹,听她的呼吸轻浅而规律。
他眨了几回感觉滞涩的眼,望着她沉睡的脸,生出几分不安。
不一会儿,杜宸阳抽出被她枕睡的手,起身进浴室梳洗,穿妥衣服後,他回到床边,吻了吻她的唇瓣。
简雨玹被杜宸阳扰醒,勉强睁开昏睡的双眼,声音沙哑问︰「几点了?」
「四点了,该起来,说好今天要看日出,再晚太阳就出来了。气象预报说今天天气不错,应该能看见日出。」
「好想睡......」简雨玹揉了揉眼惺忪睡眼。
杜宸阳拉下她的手,低声哄:「别揉眼睛了,快起来,去洗把脸就醒了。」
简雨玹此刻活脱像足赖不了床,想发起床气,却又发不得,只能闷哼着的孩子。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坐起来,看他已经穿好衣服,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用撒娇的语气央求着:「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杜宸阳起身,走到床的另一边,拾起昨晚落在地板上的衣服。
简雨玹套回自己的上衣,走进浴室。「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杜宸阳跟了过去,站在浴室门旁,简雨玹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要关门了。」
他低头凝望她半晌,若有所思,温声道︰「你表现得太过若无其事,我有些不安......」
简雨玹立刻心领神会,他多少也明白她内心的纠结,是她低估他察言观色的能力。
须臾之间,她竟也无法反驳杜宸阳那句话。
因为心慌,她下意识回避他探究的目光,低下头略显无措,抓紧胸前衣领,彷佛唯有如此就能不被他看穿。
「雨玹,我们之间的事,不准你後悔。」
难得霸道一次的杜宸阳,反倒让简雨玹有了勇气迎上他视线。
她坦然的开口:「我没有後悔,你放心。」
话音方落,杜宸阳不由分说的将她揽进怀里,抱了一下,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微微放下一颗翻搅心的说︰「你不後悔就好。」尔後,转为半催促口吻:「可能要快一点,不然会赶不上日出。」
简雨玹点点头,关上浴室门用最快速度将自己打理一番。
他们如愿赶上日出时刻,在同一个地方,日光洒落大地那瞬,杜宸阳对她说︰「我们等到日出了。」
简雨玹瞬间领悟,他坚持一起看日出背後隐藏的心思。
他陪她一起等到日出,像是陪她一起等到「他」,属於她的晨阳,但她能自私的拥有更多吗?
杜宸阳竟能像命中注定般的了解她,也许他也猜到......
简雨玹思绪游走时,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的钻进她耳膜。
「你没有自责?没有难过?没觉得对不起哲暄?这不像你,不像我所知道的简雨玹。这些年,你们爱得多深刻,即使他人目前仍躺在病床上,你从未有一刻淡忘过。此时此刻的你,更不可能一派的轻松自在!」
「宸阳......」简雨玹艰涩的开口。
杜宸阳侧过头,朝她温柔一笑,「我懂你的挣扎⋯⋯」
简雨玹低声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够好。」心里满是苦涩肆虐。
「不,我说这些不是要让你自责,而是想告诉你,尽管你对哲暄还有爱,或许我终究只能成为替代品,但是因爲爱,所以大概能理解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只要你幸福,我也没有遗憾。」
杜宸阳从未料想过自己对简雨玹的爱意,会来得那麽快,陷得如此之深。
此刻,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海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遍海碎金。
「但我又不想放弃,便成了我的自私,让你为难了......雨玹,我爱你!我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真正的心意,无论你最後的选择是什麽,我都尊重你。」他语重心长的接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