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源皓跟温睦慕因为是事先申请入学的资优生，名声很快就在星海传开了，三天两头就有人到班上向他们问东问西，就连走在路上都会被拦下。再加上他们男的帅、女的美，也不少人妄加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杨源皓，听说你跟温睦慕是满级分进来的，这是真的吗？」班长推了一下黑框眼镜，看上去十分好奇。
「是啊。」
「既然你们都满级分了，为什麽不填高一点学校？就连你们之前待的秋苑都比星海好。」
杨源皓莞尔，巧妙地回避问题，「我们有自己的考量。」
旁边一个平头少年笑道：「你们该不会是为了图个清静，跑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双宿双飞吧？温睦慕这麽正，说是你女朋友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他语气无奈，「不是，我女朋友在秋苑。」
「欸？可是你们关系这麽好，我以为肯定在交往。」
杨源皓大笑，「你这话要是被睦慕听到，肯定把你当智障看。」他脑海里完全可以想像出她的表情，「我们国中同班，关系本来就好，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真不懂你在想什麽，如果是我绝对选温睦慕啊。」平头少年摇头道。
那是杨源皓脾气好，如果他说话的对象换作温睦慕，可没人能保证下节课他还能安然地坐在这里聊八卦。
「我告诉你，这世上的感情也是有很多种的，我跟温睦慕就是革命战友，没有别的。」杨源皓耐心解释，「而我对我女朋友的感情，没办法用世俗的眼光去判定。」
平头少年努努嘴，「那我倒想看看你女朋友长得多好看，在你心中竟然赢过温睦慕。」他伸手要照片。
温睦慕刚从学生会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一掌拍掉他的手，嫌恶的瞪他两眼，「走开走开，我们小曦的照片哪是你说想看就看的。」她真是从开学到现在就对他起不了好感。
「不看就不看，小气。」那人自讨没趣的走了。
温睦慕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轻松地跷起二郎腿，「我跟你说，下次这个人来找你，你别理他，他一天到晚对女生品头论足，我看了就倒胃口。还是我们秋苑的男生好，连小黑都比他贴心多了。」说完还不忘称赞白翊，「尤其是学长，又绅士又温柔，我的妈呀，这世上怎麽有这麽好的人！」
杨源皓失笑，「你还真没有一天不提起他，说得好像他是秋苑的一样。」他早就习惯了女王式浮夸。
「当然，就像小曦天天跟我提起你一样。」温睦慕灿笑，白翊是不是秋苑的，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反正她总找得到方法夸他，「你听说了没？秋苑高中部的新生训练有安排直属班级的学长姐当小队辅协助，梓曦那班刚好是程柚学长。」
「……你就不能提点别的吗？」这是他开学後第一次这麽希望自己身在秋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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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曦，外找！」短发女孩朝她暧昧地笑道：「这周第三次了呀。」
江梓曦笑着拍她的肩，「别闹，都是泳队的事。」
没错，她思考了很久，终究还是进了泳队当经理。一来环境熟悉，二来也不用重新思考要到哪个社团。
教练依旧是汪澄，队长依旧是程柚，不同於以往的是，高中部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队长和经理在处理，教练还是把全部重心放在国中部上。为了避免互相干扰，他们连泳池都错开时间使用。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程柚为了泳队的事来找她。
「学长，久等了。」江梓曦手拿着平时记录用的笔记本，准备记下今天的要点。
「慢慢来，今天是路过顺道来看你的，没什麽特别的事。」程柚轻倚着墙，看她满脸笑意的模样。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见到人的时候，脸上总挂着大大的笑脸，即使以前老是捉弄她，她也从来不会生气。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又漏了什麽呢。」她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上了高中，工作量突然多了好多，我有点不太习惯。」
程柚伸出手，原本想摸摸她的头以示鼓励，然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把手放回口袋里。「你国一时不也有一段适应期吗？放心，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好险，差点就忘了，她已经不需要他的安慰。
这麽带有自我意识又亲昵的举动得改掉，哪天被他看见就不好了。
江梓曦莞尔，「学长总是对我这麽有信心啊？」
「当然，不管再困难的事，只要主词冠上了『江梓曦』，就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她被他逗得大笑。
「你跟杨源皓最近好吗？」程柚故作轻松问道。
「很好呀！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讲电话，虽然距离很远很远，但也因此有好多事情可以分享。」
一提起那个人，她的笑容瞬间明亮了起来，再美的风景也显得黯然失色。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江梓曦踮起脚尖，学着他平常鼓励她的方式摸摸他的发顶，「其实都是多亏了你，如果我去找他的时候，没有收到那封讯息，我很有可能打退堂鼓，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才拥抱了我的幸福。」
程柚愣住。
「所以啊，这麽温柔的你，肯定也能找到跟你心灵契合的那个人，到时候你也要很勇敢喔，我也会像你一样，为学长的幸福加油的。」
上课钟声正好响起，他对她回以微笑，没多说什麽就离开了。
在转角处，他苦笑着抬起头。
江梓曦，你怎麽到了这种时候都这麽令人心动呢？这样，要我怎麽放下你？
潘书钧搬着周记本路过，刚好看见这幕场景，只拍拍他的肩一言不发。
程柚知道，这次尽管他再怎麽喜欢，都得被动弃赛了。
尽管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