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内院,花红、草绿、天蓝、土黄,一片灿烂的景色夺人眼球。
鹅掌型的小亭中,英雅姿态端雅,儒衫挺拔的身姿正手拿前朝古瓷对着阳光监赏,琉璃婉转,璀璨耀人。
她专注在工作上,周围成了一片空白,不知时间的飞逝,直到一道陈雅的轻唤勾动她的注意力。
「英雅。」
「娘?」
英雅放下手中的瓷盘,起身迎接,回家这几天,母亲总忙着,这时会有空闲来找她是有事发生?
「娘,是弟弟妹妹出事?」
宋母摇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她。
「娘,怎麽了?为什麽一直看着我?」
「我的女儿已经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纪。」
英雅的脸直接僵掉,「娘,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个。」
瞧出她的排斥,宋母拧眉露出忧虑。
「你真的一辈子这样过,不打算恢复女儿身?」那年失去相公的打击太大,等回过神来她乖巧懂事的大女儿早已扛下本该是她的责任。
如果女儿高兴快乐,她不介意让她一辈子独身,但随着时光流转,改变太多事,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
「娘,宋家没有本钱让我恢复成女儿身。我们就不说大妹、二妹尚未及笄,能撑起宋家的大弟、二弟都志不在窑场,也不想去了解制瓷的一切,强迫他们接手宋家我不会安心。我更不想爹留下的家业和我保护多年的宋家瓷窑落到别人手中。」
「你少对你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我是你娘,不是你下手。要骗我,等我下辈子当你的小孩也不一定会被你骗!」
她提醒说话不节制的母亲,「娘,贵妇风范。」
「我在我女儿面前当贵妇,我又不是脑残。」
「娘……。」
「少跟我打花枪。你准备怎麽办?」
「继续当起父亲的传承,况且我也不可能再回去过大家闺秀的日子。」见识外面的天宽地阔,她的眼界再也回不到狭窄的闺阁之中。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的归宿?你与吕奕非的关系?」
「我哪有……。」
「别骗我,你这一次从吕家的年会回来之後,眼神都不一样。」自己女儿的变化,为娘的怎麽可能没有发现。
英雅愣然,她心中的异样的有明显表现出来吗?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打算怎麽做?埋葬你的感情?」
她紧抿嘴,倔强的说:「我什麽都不会做,就跟以前一样。」
「闺女,你确定吗?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你真的能承受这种失去,就像我失去你的父亲一样?」
宋母认真的再说:「吕家奶奶不会允许吕当家不娶妻,况且他都已经过立冠之年,还有几年能让你耗下去?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心上人成亲,他身边那个人给他生儿育女,嘘寒问暖,而那个人不是你?」
「我……。」宋母一连串的问题逼得英雅掩不住内心的混乱。
「娘。」她虚弱的轻喊,「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做对彼此才是最好。」
与吕奕非的的关系,她正处於前进一步是悬崖,後退一步又不甘心的境地。
不只她害怕去心悦他,也有最重要的他对她的感情怎麽想,她不能确定他能不能接受她要的改变,而且没有一丝为难。
宋母最後走时又不放心的叮咛,「英雅,你真的要好好想想未来要怎麽过。娘不想你後悔。虽然失去你爹很痛苦,但娘纵使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也不後悔嫁给你爹。」
她对她娘的要求答应下来,但她的问题还没烦恼过一天,就被手中接到的消息打得头昏脑胀,收拾简便行装,急忙朝吕家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