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奕非抬眉,「你们感情什麽时候好到可以约出去?」
「这是我们姑娘家的事,大哥可以不用管。」
吕奕非磨牙,「报仇不要报得这麽快。」
「谁叫大哥有关重要的事什麽都不跟我说。」
「没有大事非得要说出来。」
「那就说说你认为的小事,我会耐着性子听完。」
英雅的坚持使吕奕非开始躁乱,「英雅,这是我的事。」
「大哥的事不就小‧‧‧‧‧‧弟的事。这句话可是大哥常挂在嘴边提醒我,大哥自己忘了?」
吕奕非被她的牙尖嘴利堵住所有能转移焦点的嚐试,「你就非得让你大哥下不了台。」
「没有外人在,无妨。」
他很有关系,一点都不想被她无妨。
英雅其实不喜欢为难他,但事已至此,临阵退缩是兵家大忌,再试试别的办法。
她灵机一动,改成哀兵政策,「大哥,连我都不能说吗?」
她的语气之哀怨,嗓音之柔媚从所未闻。
他一惊,差点吓到後退一步。
「英雅,够了。你吓我也没用,你家大哥嘴巴之严你不会不知道。」
她一脸无辜,「我只是试试。试了才知道有没有用是你教我的手段。」
吕奕非头疼不已,她真的打算无所不用其极。要是不透露一点点谁知道还会有哪一招,从此之後害他会睡不安寝,食不知味。
他思索再三,终於被她攻克一角。
他说:「我有一大堆的大小姑丈,表兄弟。」
吕家家大业大,独独五代单传,造成有裙带的亲戚多如繁星,这些外戚中有人看吕家男人独木难支,难免被误认为好欺负,常起歹念,只不过想与做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大哥,这一点全省内的人都知道,与你做过生意的人也都‧‧‧‧‧‧。」英雅明白过来,「有人有异心。谁?什麽时候?」
「一两个月前开始有迹象,刚好遇上朝当家派人打算给我教训,只不过被他的妻子安雪礼横插一手,朝玩闹的方向走。另一方面我也只不过加以利用,好混水摸鱼,试图真正钓出背後暗算我的人,因为他们不会放过把罪名栽赃到朝贤书头上的大好机会。」
听完,英雅真想骂脏话,真当她是笨蛋,会不清楚他的手段,他与朝贤书的恩怨根本是他故意挑衅,引导这些事发生。
对外,他说是朝贤书气不过他的调戏,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又不小心踩到对方的忌讳,惹朝贤书不管不顾的买凶杀人;等过些日子,本当对方会冷静下来,他又藉道歉为由约见朝贤书,不料对方却更生气,导致杀手一波接一波,但其实他们俩人一定在暗地中密谋什麽事,必须造成在外人面前闹翻的印象。
想想他会做给谁看?当然是吕家那群想取他而代之的人看。
他根本算计朝贤书,让朝当家成为他消灭那些人的障眼法。
但那些她都不介意,放在心上只有一件事。
「所以真有人要你的命。」英雅将吕奕非透露的消息消化一会,觑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哥,事情已经这般严重,为什麽不跟我说?」
「不是大事。」
「大哥,那些慾壑难填的人想方设法要杀你,你真心觉得不严重?」英雅说着说着,不由得吼了出来,「要是不小心,一个错手,你连命都没有!」
「英雅,你大哥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会发生这种失误。你太多虑。」
对吕奕非自信到自大拿生命玩闹的举动,她一个头两个大,所以,「我不会回宋家,有本事你亲自送我回去。」
吕奕非瞪着她,她的反应又不如他预期,她本该听完他的话,扯扯嘴角,说些大哥你保重,小弟不奉陪,然後告辞离开,毕竟她一向对吕家内部的纷争避而远之。
这次怎麽不一样?
他说了,也没有让事情顺利发展,反倒逼出她的执意。对她,他到底该怎麽做才好?他们似乎已经回不到从前肝胆相照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