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交際花先生:相遇篇(BL,倔強受x積極攻) — 前篇21差點就

#21差点就

好几天他们都漫无目的游荡,他们步行、吃便宜的食物,每天临时找住宿,一躺上床就睡成死人,一整天有时只吃碗面,短短十多天,两人都瘦了、黑了,鞋子破破烂烂,却从没那麽快乐过。

那段日子无可取代,在那之後柯冬尉回想了无数次,每每为了无法再回去的时光而痛苦不已。

钱在急遽减少,能维持的时间不到一周,柯冬尉其实并不是毫无办法,一起流浪在外的想法已经减弱,颜说的话在心里紮下根,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只靠冲动。

「不舒服吗?」

今天的晚餐是快炒,算是难得奢侈,钱都是柯冬尉在付,又是低头借的,算一算钱差不多要到底,对他或许是压力。

「我去和老板说不用汤了。」

放下沾有蒜苗猪肉酱汁的筷子,咀嚼口里的乾饭,李青廷尴尬的站起来。

「不是啦,我只是……好想喝汤,怎麽那麽慢。」

越和李青廷相处就陷得越深,柯冬尉没有想瞒他,只是一时说不清楚,他拦住他,手中的筷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如果都要结束,那怎麽也得好好吃一顿,哪怕要和他一起洗碗。

李青廷不知道他不是为了汤,可是既然他坚持,也就只能那麽办,咀嚼过久的饭有种甜味,糊烂成一团却吞不下。他还没和家人以外的人同屋,甚至同床那麽久,和柯冬尉认识时间顶多半年,累积见面的时间也并不那麽多,神奇的是柯冬尉总能猜到他,能不着痕迹的对自己体贴,午夜梦回,回想起相处种种,他就害怕和柯冬尉分开。

「多吃一点。」

坦白说,李青廷很难取悦,花了一点时间,柯冬尉才捕捉到他的喜好,拿吃饭来说,吃菜时喜欢吃调味配色的东西,包含葱、蒜、九层塔,而且不敢吃香菇。取过碗,细心的挑掉香菇,多弄了葱段,在他的碗夹进满满的什锦炒面,他喜欢催他吃饭,直到李青廷抱怨嚷嚷说真的吃不下为止。

『台风在外海形成,目前不排除会直扑台湾。』

大电视放着气象,他们不关心世界发生了什麽,世界没有他们也还是在运转,高兴就好。

「好吃。」

虽然煮的人不是自己,这样的称赞还是让柯冬尉乐得飞飞,筷子动得更勤劳,一下就嗑掉三碗白饭。

看着他晒得破皮的手臂,李青廷装作吃饭的样子,端起碗遮住脸,心里反覆翻着同一件事,继续这样下去没好结果,他和哥哥谈过几次,回家是最好的选择,但离开会不会让柯冬尉心碎?

「汤来了,烫烫烫。」

浑身肌肉的厨师端来铁锅,里头滚着一整尾吴郭鱼,姜气冲击鼻子,蒸气模糊彼此的脸。

那是个凉爽的夜晚,几杯黄汤下肚,长期积压的不安化成了情慾,差点就在路边……。

跌跌撞撞摸到一处汽车旅馆,也不管外观如何,柯冬尉掏出所有大钞,付清破烂旅馆的2晚住宿费用。

「呜。」

门是旧式钥匙锁,还有点坏了,花了点时间才打开,小小的房间挤了一张床,床单是鲜红色,伴随丝绸光泽。空气中有种霉和厕所的味道,壁纸破损严重,地板是和小学一样的水泥地。

「唔……嗯。」

两人无暇顾及那麽多,在玄关前就纠缠在一起,双臂用力得不像是在拥抱,上衣几乎被撕碎,落在地上。

柯冬尉失去先前的呵护,动作变得快且急,紧锢腰的手到近乎疼痛,又一阵揉捏抚摸,他拉下彼此的裤子,将李青廷按倒在梳妆台上。

渴望和他身心合一,好想要。

「啊!」

李青廷哭叫着,但喊叫很快被封住,身体随即被横抱而起,落在锻面床铺上,重量再度压上来,吃掉他的所有声音。

一次、两次、三次,他们不断的相互慰藉,直到身体完全属於对方,泪水早就流乾,声音已经嘶哑,用最後一点力气保持清醒,神经末梢再度融化成水,模糊的感官变回清晰。

连续2天,或者是3天,他们都在睡和交缠中度过,旅社那边毫无动静,似乎是不想、也不在乎。

台风最後没有来,在半路就瓦解成低气压,天气突然变得很晴朗,当朝阳洒在身上时,柯冬尉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各自穿起衣服,到车站去拿寄了好几天的行李,换上乾净的衣服,旅馆附有简单的早餐,三明治和玻璃罐牛奶放在门口地上,连餐具都不需要。他们咀嚼、用牛奶冲下食物,心里苦涩变成舌根上的苦味,混着满腹委屈,胃里挤满酸气。

一直到车站,他们都一语不发,柯冬尉买了两张快车车票,坐下没多久,李青廷就睡着了,睡醒时,已经回到熟悉的城市。时间很巧的又是夕阳斜照,但这次他们脸上没有笑容。

走在前方的李青廷回头,映着橘色阳光,那麽迷人,却又那麽脆弱,柯冬尉注意到他眼皮肿肿的。

「再见。」

心脏好像要裂开一样难受,他从不知道道别是那麽痛苦的事情。李青廷挤出微笑,很明白以後不再会有这样的机会。

捷运贯穿东西区域,是都市的命脉,列车静静划破夜色,带着霓虹灯,闪动的LED灯拉长李青廷的影子,照亮柯冬尉的脸庞。他们回家是同方向,再和他并肩下去,柯冬尉怕会放不开,撒谎说要去反方向。

「再见。」

放开握了两周的手,柯冬尉握紧拳,好让掌心的温度消失得慢一点。

「再见。」

揉揉鼻子,李青廷在月台位子坐下,柯冬尉在对向月台站着,彼此闪躲眼神,像是互不相识。

两边列车同时进站,完全挡住他的身影,柯冬尉来来回回踱步,被上下车的人挤来挤去。列车开往下一站,人潮如洪水般退去,原本的椅子空荡荡的,再也没有李青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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