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参加云晌高中第88届毕业旅行的同学,大家好。我是宇文寒,这次协办这次活动的学生会的会长。」
说到一半,他停下来,环视了台下的我们一周,目光停在虚空中,淡笑了一下。
那一笑,简直引起台下的女生暴动。
「我也是这次活动的副计画,宇文寒。」
听到这一句话,本来这在折腾脚下的小石子的我,惊吓到硬生生地把石头踢飞了出去!
好死不死,我前面站的是白渊。
「靠杯喔席宇谚你在干嘛?」他直接对着前面的张其飙出来。
干,尴尬了喔。
「白渊你在叫三小喔?」张其回过头,笑骂。
尬的,我不认识这两个家伙。
「靠腰,席宇谚你们在到底在干嘛啦?」站在最前面的何莫霖沉着脸,转过头警告我们。
......乾我屁事喔,还有,可不可以不要一脸严肃的飙脏话?嗯,我想想......是不是有一个成语可以用来形容他......叫什麽......衣冠禽兽来着的?还是叫......斯文败类?
好的,我们先不要去探讨「斯文败类」是不是成语,还有博大精深的中国五千年累积下来的成语是个多麽该死难用的东西。
重要的是,我们直接在所有人面前来的这一出,明显我们班导不太开心了,可能是觉得我们丢他的脸吧?
喔,说到这个,我才发现我一直忘记介绍我们班导。
我们班导呢,姓柯,名曜。
嗯?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奇怪的谐音去了?
我绝对不会说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把水全部吐到在倒楣站在我前面的张其身上,帮他洗了个免费的澡。
没错,我们就帮他取了一个奇怪的绰号,叫「嗑药」
不只我们体育班,几乎全校都这麽叫他。
「席宇谚,白渊,张其,何莫霖。你们四个,站到最前面来。」他冷冷地说。
柯曜可能是嗑了什麽药,学风抓的一直都很严,还心高气傲,当初接下我们体育班,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管得住体育班的。
事实证明,他错了,相处了快两年,他越抓我们的学风,我们就越来越想挑衅他。
「干,柯曜又嗑药罗?」何莫霖心不甘情不愿的率先走到队伍最前面,在经过柯曜时,故意小小声的嘀咕了这麽一句。
「何莫霖?你在碎碎念个什麽劲?」柯曜大声质问。
「没什麽啊,站就站啊,谁稀罕啊?」我第二个走出队伍,直接跟柯曜叫板。
在我们这个年纪,公然被叫出来其实没什麽好丢脸了,早就视脸皮为身外之物了。不像个小学生一样,被点到名字就会内疚个几天。而且我国小就直接在自然课上跟老师杠上,区区一个小场面,惭愧什麽?
白渊和张其看到我们这样,也是一脸吊儿啷当的走出队伍。
「怎麽样?柯......老师?还有什麽要吩咐的吗?」张其一脸不在乎的问,但我看的出来,他很努力的不要叫他「嗑药」了。
「你......你!」柯曜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我们四个高中生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无声的烟硝味在我们之间,嚣张地蔓延,漫过整个班级。
「各位学长姐们,大家好,我是云伴月,就由我来为大家说明今天生存游戏的规则。」一道清脆朝气的声音划过天际。很明显,是出来打圆场的。
当下,我狠狠愣住。
这是属於真实云伴月的声音。
虽然我才和他认识短短不到半年,但是在此刻,我感到热泪盈眶。
我当然知道这代表什麽。
云伴月克服自己心里的那到坎,愿意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了。
真的,我为她骄傲。
真的。
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为什麽要把最真实的一面藏起来,但百分之百跟四年前的意外脱不了关系。
思及此,我心一酸,那股情绪像潮水一般的来势汹汹,却又像潮水一般的退的极快。
一波波青春的浪花席卷而来。
之後呢?在所有东西退去之後呢?
会不会长大後,我们才蓦然发现,在那段时间的我们,其实一无所有。
就像潮水退去後,连痕迹都不留下。
……
「这次的生存游戏,我们学生会会强制要求参加的同学穿上迷彩服。」
听到「迷彩服」三个字时,我立刻联想到国二参加隔宿露营时的惨痛经验。
靠腰,我超恨那一次隔宿露营,因为我本来就很讨厌军事化教育,越管我,我就要想挑战它。
挑战军事化管教的结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惨!
那次真的被教官罚得很惨,导致我以後再穿上迷彩服几乎都有阴影了。
「迷彩服的左右手臂上个会有一个臂章,用魔鬼氊黏上去的。不晓得各位有没有看过一个中国综艺节目,叫做<奔跑吧>。」她习惯性的把头往右偏,乌黑的发丝纷纷落下,「这有点类似<奔跑吧>的撕名牌。当你在游戏场地中遇到别人时,你可以选择逃跑,或是想办法撕掉他们的臂章。撕掉後的臂章请不要乱丢,游戏结束後会结算谁拿到的较多,会根据数量排出名词,第一名赠送学生会准备的礼物,第二名是我以个人名义准备的一点心意,第三名是由学务处全体行政教师用心挑选赠与的实用的东西......」
说到一半,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伸手拍拍麦克风,没有声音。
她低声骂了句什麽。
依嘴型判断,应该是「shit」。
宇文寒从旁边变出一支看起来较新的,接过坏掉的,把新的递给她。
「谢谢。」她低声道谢。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太尴尬或是有人太在意,大家看起来都很兴奋。
「结束游戏的方法有两种,第一:是所有人都出局,只剩最後一个人......噢,顺带一提,两个臂章都被撕下来之後,就代表出局了。因为场地在山上,又有些大,所以每个人身上都会配戴对讲机,如果你撕下的是对手的最後一个臂章,请用对讲机报出出局人的班级姓名座号,并请对方回到休息区,静候游戏结束。如果出局的那个人最後被我们工作人员发现出局後没有依指示回到休息区,我们将会依校规欺骗师长这一条,依照情节轻重,记你小过以上处分。这是毕业旅行,也是学习环节的一部份,可以轻松一点,但不要去抵触我们定的规则。」
很典型的恩威并济的话,我没有被恐吓到。
「第二种结束游戏的方法,这就比较有趣了。」她停在一个令台下的人很想揍她的一个点,一停就是十几秒,露意味深长的笑容。
眼看台下要暴动丢她鸡蛋水壶石头宝特瓶了,她赶紧开口:「哎呀,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讲。
「第二种结束游戏的方法,是找到我们藏在活动场地的东西,这也算是一个寻宝加撕名牌游戏吧,我们藏的也是礼物,跟结算前三名的礼物一模一样,哎呀,别说我们对你不好啊......」
云伴月看到台下又要暴动打她了,她赶紧接下去:「三样东西,分别藏在园区里不同地方,找到後,请用对讲机回报,并说出礼物的内容物,让我们确认你是真的找的了,不是随便唬我们而已。
「当三样礼物全都找到後,或是大多数人出局,两条件其中一个达到後,就会全员广播游戏结束,听到游戏结束的广播後。不管你在哪里、在干嘛,请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集合区。当然,安全第一。
「当然,我们有活动是专门准备给不想参加生存游戏的人玩的,不想参加抑或是身体状况不允许的,不免强,奖品与生存游戏组都是一样的,非常公平。讲解结束後,不参加生存游戏的站来我右手边,决定参加的请站到我左手边,将会由学生会学生做更加详细的解说,并发放迷彩服。」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注意,这是单人游戏,你们要结盟,拚第二个结束条件我不介意。」她俏皮的吐吐舌头,「但是分礼物时,别打起来了。
「最後,Goodluck。游戏体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