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以下有男男树咚,不适者请绕道。另外,此文纯洁,戴有色眼镜的人才会看到黄色内容w)
回到基地,我却四处都找不到角都,不知道他消失到哪里去了。
可丽饼冷掉就不好吃了……
我只好到外面去找,终於在一处树林里发现了角都──和飞段的身影,但是不寻常的气氛让我瞬间停下脚步,躲进一旁的树丛里。
「飞段,你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呀?」飞段打哈哈。
「你说呢?」角都逼近他。
「你不明讲我怎麽知道嘛……」飞段迫於对方的压力往後退了几步,直到後背贴上了树才停下。
「别装傻了!」角都一拳击在飞段的脸侧,把他困在自己和树之间,「你明明知道我最近欲求不满,你却老是闹失踪……说!你到底是在隐瞒我什麽?」
「怎麽可能嘛,角都……你我之间一直都是坦诚相对的啊!我知道你的弱点,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们才会那麽常一起做那件『最快乐的事』嘛!」飞段给了角都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最快乐的事?
角都听了则是眉头一皱,「这麽大肆张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别忘了每次做完後你都得躺上半小时,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还得帮你清理血迹……」
「这你就不懂了,做这种事就是要插得愈痛才会愈爽啊!不过还是谢谢啦,小角都……为了报答你,下次你放你的小怪兽出来的时候我保证会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乖配合的……」见角都没有对他做什麽,飞段的胆子大了起来,伸手想把角都推开。
角都的小怪兽?那是什麽啊?
「别想趁机转移话题。」角都文风不动,睥睨着飞段,「快说你最近躲着我都在做些什麽事,不然我就……」
角都的手指沿着飞段的脖颈下滑,一路来到他裸露的胸口。棕色的手和飞段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飞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麽又在做什麽啊?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可是为什麽全部合起来我就完全在状况外了呀?不过我相信这一定跟飞段为什麽会甘愿听从角都有关系。
我不禁往前挪了一点,拨开树丛想要看得更清楚──
『啪!』树枝不小心断了。
下一秒我就被刚才还压着飞段的角都拎了起来。
「呃,哈哈哈哈……对不起。」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种撞破别人私事的尴尬感。
「……」他眯起眼睛看我,似乎在认真思考着某件事的可行性。
「干嘛犹豫啊?杀他灭口,角都!」飞段一脱离箝制就又生龙活虎了,悠哉地走到我们旁边。
「你是想让我和蠍起冲突,然後两败俱伤吧。」角都说。
「我哪有这麽没良心──诶?这是什麽?」飞段死不承认就算了,竟然还一把抢下我手中的盒子。
我被角都抓着,四十公分的身高差让我只能在半空中挣扎。
「是可丽饼诶!」飞段也没细细品尝,一口就把可丽饼给吞了。
「这个本来是要给角都的!」我瞬间『哇』地哭了出来,惹得提着我的角都眉头深锁。
「呜呜呜……呜……我做了整个下午……还被……还被油烫到,结果可丽饼就……就这样被糟蹋了!呜……我绝对不会……呜……不会原谅飞段的……呜呜……」
「不过就只是一个可丽饼,有必要哭成这样吗?」飞段不能理解。
我被气到起了歹毒的心思,决定供出飞段的秘密。
我缓和了一下情绪,大声说:「飞段……嗝……飞段最近会躲起来,都是在偷偷写情──」
「靠!」飞段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摀住我的嘴巴。
「放开。」角都用空着的左手捉住飞段的手腕,硬是把他掰开。飞段的手发出『喀』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断掉了。
「我是在教星野体术!」飞段抢在我发出声音前先下手为强,拼命朝我使眼色,连对我的称呼都改了。
「是吗……?」角都明显不信。
找到了,飞段的弱点!
「呐,角都,把这家伙交给我吧,我还要带他去练习呢!」飞段用另一只手来抓我。
「……」角都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打什麽主意。
我原本以为他会继续刁难飞段,没想到他竟然松了手。我瞬间落回地上,踉跄几步才找回重心。
「谢啦!」飞段立刻跩过我的手臂把我拉走。
飞段看着我的眼神乍看之下很和善,我却察觉到有一丝暴戾之气潜藏其中。隐约意识到他的意图,我一惊,止不住颤抖。
他想杀了我!
从来没有这麽强烈的察觉到这件事,眼前这个我曾经认为是朋友并喜欢着的男人,并没有把我当作『人』来看待,而是一个……随时都能猎杀的玩物。难怪他只管叫我『章鱼』,因为我不配拥有名字。
飞段把我往树林更深的地方带去。
本来是想先替飞段守密,我们私下好商量。没想到飞段竟然表面答应要教我体术,私底下却是打着把我杀死的主意!
因为一时心软,我错过了跟角都求救的时机。我非常清楚再不逃脱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嗓子却像是被鲠住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连手脚也逐渐软了下去。
没有人会来救我。
老师、旦那抛弃了我;和我有交情的成员全都去做任务了;角都……在我和飞段之间,他肯定是支持搭档。
飞段缓缓举起红色镰刀,金属的色泽在阳光下闪耀着异常圣洁的光芒。
我不禁苦笑。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麽用呢?就算努力过了也还是既弱小又丑,脑袋还会在关键时刻不灵光,像我这样的存在也只是在给这个世界添麻烦罢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不起啦~章鱼。」他说,镰刀却是毫不留情地向我招呼过来──
我闭上眼睛。
……
等了几秒还没有被镰刀刺中,我首先察觉到的反而是前方吹拂而来的风被阻绝了。
「不是说在教体术吗?拿刀乱挥可不需要什麽技术啊……」低沉又带点鼻音的男声向对面说道。
我睁开了眼睛。
目中所及的是宽大的晓袍,黑底上镶嵌着的红云鲜明得让我想流泪,「角都前辈……」
他没有回头,右手牢牢扣住飞段镰刀的刀柄。
「哈……搞什麽……」飞段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他会出现,「角都,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婆婆妈妈了!放开,我要拿他来献祭!」
「是你自己说在教星野体术的,我这不就过来观摩了吗……还是说,你瞒着我的是另一件事?」角都早有预谋般意有所指。
「……」飞段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他沉默了几秒便收回镰刀,但还是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啐,感谢角都救下你的小命吧!」
我打算跟角都说些什麽感谢的话,然而他完全不领情,迳自坐到一旁的树荫下,翘着脚看起书来。
这样的距离,不近不远。看似事不关己,却又有几分警告意味。
飞段跟我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没过多久他就按捺不住了,「所以你到底是要学什麽?」
「敏捷度。」我要把飞段的拿手绝活学走。
「哼,不错嘛!」当他把手放上镰刀的手柄时,我立刻保持警戒。
「拿捏好分寸,飞段。」角都头也不抬地提醒。
「知道了……!」红色镰刀再度向我袭来,而这次我燃起求生意志。
我立刻向旁边躲闪,镰刀却像是一只灵活的蛇,在飞段的操纵下如影随形。
「动作太迟钝了啦,真无趣。」他抱怨道。
「少罗嗦!」我不甘心地吼,一分神手臂就被刀片划破了一口子,刹那间血珠喷溅到空中,再『滴答』落地。
「好痛!」我试着按住伤口,鲜血却一下子就从手掌满溢出来。
「要是现在是在战场上,你早就被我杀死了,甚至不用『诅咒』。」飞段说着把镰刀收了回去,看了看刀片上残留着的我的血叹气,「唉,真可惜……」
也不知道『诅咒』、『可惜』是在说什麽。
「今天就到这里吧,飞段。把刀擦乾净,走了。」角都阖上书本起身,走到飞段身後。
飞段直接把沾了血的刀片往晓袍下摆抹,「下次你也可以一起加入呀,角都。当作是热身也不错呢……」
「……无聊。」
临走前,角都扔给我一条手巾,我用它止住了血。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一天都在镰刀下与死神擦身而过,而角都给我的那条手巾因为沾满了洗不去的血渍,最终被染成了棕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