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尊重!姻緣不好牽 — 第八章 千里姻緣

他们两个刚到地府那会,阎苍还是个青涩的小少年,但却已能言善辩,聪慧过人,相反阎泱就不那麽机灵,偏偏他们的父亲总喜欢让两人互相竞争,下棋、比武、书法一个也不放过,阎苍也不知为何从不让弟弟,久而久之两人就有些疏远。

两个判官只知道这样,其他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当年事发後殿下封锁了整座阎王宫,知道的人估计都没命了吧。

「那为何阎泱会被封在平都山?」

月娘承认自己很八卦,开玩笑!牵红线的人不八卦,还要不要在六界混了?她微微蹙着眉头,也不晓得是好奇还是心有不妙。

蜮判官和蠖判官你瞧我,我瞧你,谁也没回答,封了就封了呗,只要他不出来,地府一切安好。

唉,还是去干活吧,月娘长叹一口气,就这两个一问三不知,也不晓得阎苍怎麽让他们当判官的。

另一头被提到的阎苍,总觉得今日怪怪的。

他一进奎宸殿,就觉得门口少了个东西,平日那ㄚ头不都会在那自己玩得很起劲吗,今日一看却不在,也不知是跑哪去了。

若是月娘知道他怎麽想,肯定反博她那不是在玩,是在等蜮莺上钩,没眼力。

可惜阎苍旁边只有张柒,心有戚戚焉的在汇报地府的杂事,昨日没捉到什麽鬼,他被殿下数落了一番,下定决心整日不休息,费劲心思地在外面抓鬼,今日好不容易有功绩能上交,殿下却彷佛没在听。

「殿下?殿下」张柒试探地唤到。

阎苍一手撑着桌子,坐姿挺直,蹙着眉头道:「说完了没?说完可以滚了。」

张柒默默拭泪,虽然他报告的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殿下怎麽不问问他还有没有去抓鬼啊,他摸摸衣袖里的千面锁,心在淌血。

「蜮判官和蠖判官还在凡间?」他正这麽想,阎苍果然抛出了问题,不过,是问别的事。

阎苍一定猜不到,月娘此时正巧跟那两个判官在一起。

凡界杂市里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一名女子在街口寻了个空隙,拉来一对桌椅,摆起摊位,桌上放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货摊上有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大大的“算命”两个字。

初起人们纷感奇怪,第一次看到女子算命,没人敢靠近,毕竟江湖上骗子太多,小心为上。

後来有一名脸红彤彤的男子,自告奋勇的当了她第一位客人,他才刚坐下,女子就问:「官运、财运、考运和姻缘,客倌您想问什麽?」

「姻缘!」男子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他这一喊路人们都备感好奇,上前来围观。

「行。」月娘拿起桌上了八卦盘,装模作样地对着他的脸摆了摆。

蜮判官微微出汗,忙他可已经帮了,但他看上去一脸四、五十的年龄,说要问姻缘还真是诡异。

月娘瞧了一阵子,就在众人以为她也是江湖骗子的时候,她笑了,「客倌您开什麽玩笑,您结婚已有三十余年,婚後感情很是和睦,若我没猜错还育有一女,您还是问点别的吧。」

蜮判官故作惊讶的站了起身,大声的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观您面相。」

「这厉害啊...」周围的人们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过多久,月娘的摊位已经大排长龙。

蜮判官和蠖判官任务达成,这才隐身在人群,预备回地府。

一个长相甜美,说话极轻的姑娘在月娘面前坐了下来,月娘看了看她,约莫也才十二、三岁,现在孩子都那麽早熟?

「小姑娘,您是问姻缘吧?」这女孩有些害羞,坐下了很久还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话,月娘只好猜一把,女孩子家的,也就只有姻缘能问了。

这女孩点点头,小声的道:「父亲让我嫁给隔壁村杨家的二公子,那杨家是书香世家,品性道德是样样都好。」

说完她脸红得跟苹果似的,月娘寻思着这话还没讲完吧,肯定有猫腻,看这小姑娘明明一脸如沐春风的,她翻了翻人们都看不到姻缘簿,「小姑娘,你叫什麽?」

「黛露。」女孩声音跟个蚂蚁似的。

月娘一瞧,黛露,的确嫁给了姓杨的。

她盖上姻缘簿,身体向前倾了倾,低声道:「只怕你心仪之人不是他吧?」

黛露被说中心思,腼腆的点点头,她低着头,有些急切道:「我夫君会是那杨公子吗?还是另有其人?」

月娘低低一叹了口气,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能怎麽办。

以前她来凡间,最常遇到的就是这种已和他人有婚约,却爱着别人的男女,感情之事强求不来她也知道,但每每看到都感物伤怀,人说情比金坚,那红线就比钻石坚了,不是能说断就断的,若是真能剪断,那天底下哪还会有那麽多不幸福的婚姻。

奈何人们的姻缘,早在出生时就已注定,如果能晚点定,或许就能少掉好几个问题了。

「月儿,凡人一出生便有命格,但我们却不能左右他以後的性格,就是因为如此,才造就他们不同的命运。」月老星君抱着五百岁的月娘,说着世间万物,月娘没很认真听,她最近发现爷爷的白胡子挺好玩的。

她伸手,抓住爷爷的胡子,用力一扯。

「哎呦。」月老星君皱着眉头,连忙抽回自己的胡须,这孩子怎麽还是恁地调皮,这以後可不知会得罪多少人呦。

回忆到此处,月娘揉揉鼻子,决定给黛露一点希望,摸摸她的头:「我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

黛露笑了,露出一个可爱的梨窝,然後在身上翻找荷包想给月娘银子,被月娘出手制止。

「我算命一向是免费,不用给。」

众人听了,又开始热络的讨论起来,「她莫不是大名鼎鼎的月道姑?」

另一人又道:「这月道姑不是消失很久了吗?」

就在他们激扬的议论时,街上斜对角的客栈上站了枚男子,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这里,那男子一脸阴郁,眼角像是窜起一窝火,身後站了两名忐忑不安的虾将。

没错,此人就是阎苍。

「殿下,要不要小的去阻止她?」先打破沉默的是比较老沉的蠖判官,他的视线却是望向更远处,有一只踌躇不前的小鬼。

「不用。」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阎苍说的又酸又辣,何等唾弃。蠖判官十分听话,立即闭嘴,心里为月娘默哀十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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