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抱着周亨锡微微颤抖的身子,眼泪顿时掉的更加凶猛。
她终於知道为什麽伊多英会说她什麽忙也帮不上,她确实什麽都没办法做,她甚至不知道周亨锡怎麽了、不知道怎麽让他好过一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难受的样子……
她余光一瞄,看见桌上摆着一罐白色的药罐。
沫沫放开了紧抱他的手,伸手一拿,上面写的学名她看也看不懂,在周亨锡面前挥着药罐,一汪秋水闪烁着希望,小声呢喃,「吃这个……会好点吗?」
周亨锡将她手上的药罐拿走,摸了摸她的头,「不会。」
沫沫像只失落的小狗,无力的垂头,语气满是沮丧道,「对不起……」
「为什麽道歉?」周亨锡把药罐放回原处,将沫沫拉了起来。
空气忽然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般,两人坐在床沿互相凝视着,有着和平常不同的气氛。
沫沫可以明显得感受到,周亨锡那深如蓝海的眼眸里闪烁着异常的温柔,那双眼眸彷佛多看一眼就会陷入其中,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周亨锡那麽令人心醉的眼眸。
深沉,却带着清澈,又蕴含着一丝宠溺。
她回过神,顿了一会儿才回道,「因为我什麽忙也帮不了,只能看着你痛苦。」她微微轻颤的嗓音含着心疼与愧疚。
周亨锡带着一抹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看着她,「所以哭了?」
沫沫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这种无力感让她泪流不止,看着他难受,她心真的好疼。
周亨锡递给她一张面纸,他的身体明显已经好多了,「为什麽你会在这?」
这时沫沫愣了愣,眼神开始飘移,她接过周亨锡的面纸,不停擦着泪水,看起来十分可疑。
好一阵子她才答道,「我……我看见你家门没关!」
周亨锡没应声,多少心里有个底了,沫沫那种单纯的小脑袋瓜在想什麽他一清二楚,她的谎言实在是漏洞百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
沫沫摇头,推辞道,「我搭公车回去就好了,没事的。」
「这麽晚哪里来的车?再推辞就住我家了?」
她愣了愣,拿出手机看时间,原来这一折腾,已经凌晨十二点多。
她面色浮上一层绯红,住他家……
为、为什麽她脑子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画面!
沫沫摇了摇头,不可以住他家!之後却又点头,表示同意他送自己回去了,笨拙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
等到沫沫走到门口时,骤然发现门不知道何时被关上,没了多英的身影,她不知道多英是什麽时候离开,又是带着什麽样的心情离开的。
她站在门外,转身看着周亨锡锁门,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串钥匙……他也给了多英一把是吗?不然为什麽多英也会有呢?
她张口想说什麽,却又说不出话来,最後索性不讲,背对她的周亨锡没发现她异常的行为。
两人上车後全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气氛倒不像以前一样尴尬,她摇头晃脑看着车窗外,忽然想起他们刚认识时,她在车上尴尬的不得了,最後还装睡装到真的睡着了……
周亨锡将车子停在柳家门口後,她不语,默默地解开安全带,对着周亨锡挥了挥手後下车。
她才走没几步,忽然一道冷声,「柳沫沫。」
她狐疑地转过了头,不知道什麽时候,周亨锡站在车旁看着她。
周亨锡勾了勾手指,沫沫这只小白兔倒是乖乖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狐疑问道,「什麽事?」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他俯身凑近沫沫白皙的脸庞,凝望着她淡静如海的眼眸。
「你对我,到底是好感还是同情?」
周亨锡的薄唇吐出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