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槍彈辯駁/彈丸論破】你的選擇是......? — First choice 第三章、小時候的意外

沉入记忆的漩涡当中,载浮载沉的舒适感令我完全不想张开眼睛。

直到听到一阵笑声後,我这才努力的睁开双眼。

四个大概年约小二、小三年纪的孩子正待在球场上驰骋,球的主导权没几秒就马上换人。

银铃般的笑声、飒爽般的笑声,分别从少女少年的嘴里流淌而出。

眼前的景象令我十分熟悉,迟钝不已的大脑这才开始转动,我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情吗?

为什麽现在会再一次的出现呢?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诉我吗?

才刚把手伸出去而已,记忆就在一次的中断了。

*

地空飞过的期中考成绩,原以为期末考也依旧会低空飞过,刚好在及格之上的擦边,好似是在嘲笑千创那愚钝的大脑般,除了自然以外全数挂掉。

非常惨澹的成绩似乎是在嘲笑少年的愚笨一般,然而千创担忧的可不只有成绩不及格这一点。

小高附中在县大赛前──也就是七月底会举办补考,学期成绩未达及格者都必须参加,参加全中运还快要被当的正式选手们若没通过补考,会在八月进入补习的修罗场直至开学,这代表着──今年甭参加比赛。

智商这点一直都是千创的痛处,原定的家庭旅行就因为这样而搁置,被诚子和千助命令在家乖乖读书通过补考,就是让柑凪帮忙补考通过。

因为有不成材的兄长在,柑凪淡定的拿起国中的课本早就先预习不少课程,让少女写同一张考卷竟然能够得到满分的成绩──千创和日向表示这丫头智商太高,伤不起阿!

千创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课本,各式各样的公式与笔记已经让少年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学校球队的教练也很担心千创的状况,那个制度对於智商不及正常人的千创来说是个硬伤害,当然现在在舒适的冷气房中的千创可说是完全静不下心来读书,整个人呈现颓废的状况。

「补考什麽的,我怎麽可能会过啊。」

对於期中考和期末考都必须打起百万分精神才能过关的千创,他也仅仅只是个运动神经比常人好一些,但智商有点低的少年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孩子。

「哥哥,要是不通过可是不能参加人生中第一场大赛喔。」

柑凪拿着国一数学课本,嘟起嘴巴不怎麽高兴的说。

「可是考试这种东西真的很讨厌啊。」

千创开始耍起小孩子的脾气,令柑凪非常无奈。

「千创,你不想要跟我们一起拚进全中运吗?」

待在千创的房间书桌的一边的日向咬着下唇,忧心忡忡地看着千创,第一个交心的好友,同时待在同一个社团、队伍,不管怎麽说在知道自己被选上正选後是真的很想与身旁的友人一起比赛。

要是无法参加那一切肯定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所以日向无比希望千创能够通过补考然後继续打篮球。

不过承担过多的期望,千创也害怕会让大家失望,而背负过多的期望也快让千创喘不过气来──

「吵死了!那种事情都无所谓!」

最後千创甩门走人,留下两个反应不及的人在家中。

*

(我讨厌柑凪,她夺去我应该要有的疼爱。)

年仅三岁的千创待在外婆外公家看着受到叔叔抱起来玩飞高高的妹妹,说是十分忌妒。

「大姊,你应该多带柑凪和千创回家才对啊。」

舅舅池田陆翔回头不悦的抱怨。

「我这里工作也很多欸,还有柑凪现在才几个月大而已你别玩太凶啊!」

诚子双手叉腰的「警告」自家弟弟,不管怎麽说这对年龄差超多的姊弟,作为姊姊的诚子是真心疼惜少年,殊不知这样无脑疼爱弟弟的性格似乎就是这样遗传给柑凪。

「柑凪快要一岁了不是吗?」

池田翻了白眼以後,突然想到什麽事情,兴致冲冲的想要带着千创和柑凪二人去找自己很喜欢的老师。

在经过诚子的同意後来到池田现在就读的补习班,正好那里有自己想要超越的恩师在。

这说不定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少女迟早会来到这间校舍就读,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後话。

「浅野老师!」

池田抱着已经在睡觉的柑凪,想起眼前的师长似乎也有与侄女一样的岁数的孩子。

「池田同学?这个时间点怎麽会来这里?」

「我是特地带侄子和侄女来的,你看,这是我的侄女和侄子喔。」

眼里充满疼惜,待在池田怀里乖巧入眠的柑凪被交移到浅野学峯的怀里。

与自家儿子莫名的相似,突然有些想念在家陪伴妻子的儿子。

之後每当诚子返家,池田都一定会带着两个孩子来补习班一日游。

而在这时,柑凪异於常人的高智商就在这里爆露。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千创和柑凪的差别也逐渐鲜明,对於柑凪的厌恶也更上一层楼,更不用说甚至故意在幼儿园搞排挤。

运动神经好是唯一一项比柑凪出色许多的优点。

当千创六岁的那一年称不上有多大好感的舅舅死掉时,内心彷佛被千刀万剐。

数日後的丧礼,千创全程面无表情地参与,柑凪则是抱住他的手发抖,一直忍着的泪水直到女孩走到池田的棺材前才无法止住的嚎啕大哭,若不是浅野学峯上前来,大概柑凪是不会停止哭闹。

千创把玩着手中的游戏机,好似是要驱散心中的落寞以及伤感,有些闷骚的坐在一旁玩游戏机。

那次是千创第一次与表弟赤羽业相遇,当然知道对方身分的也只有业而已。

两年後男孩认识一对的青梅竹马,并喜欢上那个青梅而与为了替妹妹出口气的竹马打架也是一件难以再提及的事情。

留级一年的千创遇上拓也他们也是在二年级的时候,那年暑假发生的事情让千创感到深深的懊悔。

Twoontwo的比赛,实力差距极大的两支队伍,千创和青峰对上柑凪和桃井。

这样足以让人鄙视的男生欺负女生的正规场景,可说是非常容易出发特殊剧情的,这话是由事後得知这段往事的七海所述。

很快的,桃井因为体力不支的关系而提早退出比赛,只剩下不服输的柑凪不甘於认输的继续和他们二人打球,不过理所当然最後是男生组赢了,虽然对他们来说是挺不光彩的但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就在这时,在千创的疏忽之下,意外就这麽发生。

隔壁球场上的初中生们,在相距不到十公尺、没有用网子隔开,想当然尔这又不是其他球类运动,似乎因为力道过大,球直直飞向他们。

「千创哥!」桃井是最先注意到球飞过来,按照那样的路线会击中千创。

千创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的在原地傻住,全身彷佛被冻结般动弹不得。

这时迟那时快,柑凪飞扑推倒千创,球没有击中千创,那是因为他早就被狠狠推倒在地。

代替男孩受伤的是,那个千创过去很讨厌又憎恨的亲妹妹,柑凪。

「柑凪!」「小凪!」

青峰和桃井同时发出悲鸣,千创看着柑凪就这样被那麽硬的球击中,理所当然的马上陷入昏迷,但更惨的是柑凪倒下来的时候还撞到椅角。

鲜血从太阳穴附近缓缓流出,从千创的嘴里发出悲鸣和呼救声。

「快来人……快来人叫救护车啊!救救我妹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好来到附近的日向听到千创的悲鸣,正好帮忙拨打电话,之後看着千创他们送柑凪上救护车离去。

自此之後,千创为了让心里踏实,也为了那一丝的愧疚感,放弃自己唯一的优点,虽然之後再一次接触篮球也是因为柑凪的关系。

这一年,青峰带着两个人的意念努力练习篮球,桃井则是陪在柑凪身边看着青峰打球。

柑凪渴求上去玩球的眼神,时刻让青峰熬不住。

女孩再一次恢复打球也已经是小五第三学期的事情了,千创从那时起打球的动力也已经是非常简单。

就是为了看见柑凪对自己那非常崇拜的眼神,当然起初打球的动机也一样存在,只是现在再追加和青峰的约定。

只是现在眼前连补考问题都过不去是要怎麽看到妹妹对自己崇拜的眼神呢?

「我、我到底该怎麽办?」千创坐到公园上的椅子,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不断思考。

(好累啊,好想要放弃。)

千创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传来的讯息,小孩子的戏闹声、附近卖的棉花糖的甜味,还有贴在脸上刺激皮肤的冰冷感?

「冰啊!」

千创睁开眼睛跳开原处,日向淡定的拿着冰可乐看着男孩。

「拿去。」

日向让千创接过冰可乐,然後坐在他的身旁。

「为什麽会待在这里?」

「抱歉,让你压力变的这麽大,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物,你只是刚好对读书苦手而已。」

「创……」

「我会在篮球队等你,加油,一定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

看着身旁的如同兄弟般的日向给予自己鼓励,千创下定决定要努力拚过这次的补考。

第一次和友人参加全国大赛,不管怎样绝对要把握住才行。

「我会通过补考的,你就好好地看着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

千创和日向到家後也抓紧时间读书和帮忙,虽然眼前的文字和数字快让自己撑不下去,但千创还是努力地撑着。

为了和挚友、亲人的约定。

这一次的暑假的开端,千创就待在房间内陪伴着这些教科书度过这炎热的夏日。

「2x+y=15和x+4y=56,求出x+2y,啊,难道就不能单求出x和y啊?」

「其实这很简单喔哥哥,把2x+y=15这个二元一次式乘上4,会得出8x+4y=60,然後……」

「够了啊!为什麽数学会考的这麽难?」

「这已经算是简单的了吧?」

「阿阿阿要死了,还有国文和历史还没看。」

「今天的单字也还没有背喔。」

「求你别再打击哥哥这脆弱的心灵。」

坐在桌子旁的千创哀号着,让拿着教科书的两人严重鄙视。

「千创,不是说会考过吗?」

「就是说啊,哥哥要加油才行。」

「够了,不要用那种歧视人的眼神看我,阿阿我知道了啦,我会读完的。」

在那次交谈後,千创请求两人严格盯着自己好好念书,到补考前一天才将所有落下的课程补齐,甚至超前一点。

用柑凪的话来说就是以防千创会落下更多课程才决定这样。

当然是顺利通过补考继续自己的中学篮球生涯。

老师们看到这成绩时也有点惊讶,毕竟期末考除了理科外其他的科目几乎要挂零。

有这麽大幅度的成长,千创的班导师也挺欣慰的。

回到队上练球时也被队友们揶揄不少,接下来的全中运也即将开打。

只是今年的暑假,发生的事情意外的多,多到让人措手不及。

「继承家业?」

品川洋菜看着品川组的老大,同时也是自家父亲的男人,发出极高音的狐疑声。

「没错,我要你现在休学回来继承家业,我这里已经与九头龙组说好,你将和那里的未来接班人九头龙冬彦结婚。」

听到父亲擅自为自己做下决定而沉下脸的品川,狠狠抽起脚下的坐垫甩在父亲的脸上。

「鬼才要当接班人,我早就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人生,你最好别擅自替我做下任何决定!」

「你现在是打算反抗我的话吗?」

「没错,再说了不是还有柚在吗?让哥哥继承难道不行吗?」

「你不要给我说那个逆子!」

品川组老大用力拍打桌子,两方对峙的十分严重。

「总之我想要读到高中毕业,甚至是大学毕业,我还有其他的梦想在。」

「你果然被那个逆子给影响了阿。」

品川并未理会父亲的怒吼,恣意地离去房间。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情。」

冷意的笑容,彷佛要对自家女儿动手般,在脑中已经计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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