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阖上双目,全神灌注地想像着曾经的我,耳畔边的打斗声,渐渐消去,眼前一道白光乍现,我猛得一阵回神,低头发现这是正穿着教内服饰的自己,腰间还戴着逃跑时遗失的配剑。
我转了转手腕,活动了下许久未动过的筋骨,不过在梦里其实我现在状态应当是曾经的巅峰时期吧。
「心儿?」白宴卿看向我神色微愣,一旁的花魁姑娘也在此时意识过来,朝我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可惜了将军夫人一张姣好的面貌,整个都扭曲了起来。
「嗯。」我对他冷冷地点了点头,这大概是变成这副模样後的弊端,即便我想像心儿一样露出点表情,似乎无法出现在这张面孔上。
「上,别分神了。」我的语气如死水般毫无起伏,冰冷如铁刃,寒光一现,长剑出鞘,发出了兴奋的低吟声。
自白宴卿的凝重而悠远的眼底看到了我如今的模样,我有短暂的後悔,不该如此心急,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掉眼前的家伙。
趁着花魁姑娘被我的模样吓得分神时,我借墙使力,身形一闪,来到她的面前,在我要挥砍之际,白宴卿已率先出剑突刺,攻势被挡,也是这时,我的剑轻松刺削断了花魁姑娘胸前的一缕长发。
我与白宴卿同一时间向後退开,闪躲掉花魁姑娘的攻击。
「看来一次只能挡一波攻击。」白宴卿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似乎意外的很享受?
於此同时,花魁姑娘终於缓过劲来,想起自己的先天优势,抬手一握,周围的空间骤然一黑,又亮了起来,战场被转移到青楼的大厅,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桌椅凌乱不堪,桌面残余的酒菜显示着方才这里还有人存在。
不过,我无暇顾及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眼前一庞然巨物从天而降,外貌上是一棵巨树,树枝上长满树叶,每动一步,便会抖落一堆树叶,底下的树根是一条条漆黑的毒蛇。
碗盘破碎声此起彼落地响起,我盯着巨物的动向,要说笨重的话,那些毒蛇攻击范围就够我们吃一顿了,加上树叶时不时的干扰。
「心儿,你先攻,还是我?」
白宴卿的声音平稳清晰地传入耳中,我望去时,他正举剑俐落地将叶片挥去。
思索了片刻,毫无情感的语调又一次自我口中脱出:「我。」
「好。」他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在我与他擦身而过之际,听到他的一声低语:「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样子。」
具体是否是这样,我没听清,仅有片刻的怔神,我很快地回神,举剑以极快的剑法应付着那些冲着我而来的蛇,身体轻盈灵活,彷佛在与那些毒蛇共舞,就在我与蛇纠缠的同时,白宴卿已经斩掉了几个蛇脑袋,直冲树干,我没有注意之际,一条蛇绕过我朝他的方向而去。
我吼出声,「注意背後!」
白宴卿彷佛未察觉,就在蛇张开獠牙就要咬上他的背脊之际,又是一道寒光闪过,蛇头落,雪白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野里,借着那条蛇的身驱使力,在空中转换了方向来到我的身边。
「主子!」水月唤了我一声,眼底的诧异一览无遗。
「你,」我话到嘴边,却是没问出口。
一边又传来几声呼唤,我才发现卫青、镜花跟笨大叔都来了,还有一名没见过的男子.......莫非是?
男子流着泪,哽咽问道:「你就这麽恨我吗?」
明明声音微小得几不可闻,树妖却像有感知到,朝着男子的方向石化般,动弹不得。
「趁现在。」白宴卿道,手起剑落,挑准了一个位置就刺了下去,我亦飞快的冲上前再一次补剑,於此同时树妖发出了强烈的嘶吼声,撕心裂肺,震耳欲聋,似是女子悲壮的嚎哭。
不知持续了多久,黑幕落下,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我这一觉睡了很久,较其他人还要晚上一天,刚悠悠转醒,便能见到水月和镜花的脸,水月直直地站着,垂着眸,睫毛轻颤,我如今也才好好重新审视他,他确实不再是过往那个被我顺手救下的孤儿了,至於镜花还是跟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大哭的性子。
见我醒了,她就跑在我身上哭,哭到直接晕了,不,正确来说是白宴卿把她敲晕的。
「吵。」白宴卿嫌弃地评了一句,然後问道:「怎麽样?」
我眨了眨眼,迷茫了一阵子,问道:「这里是哪里?」
「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