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穆涵泽後,我一连在白宴卿的院子里宅了两天,而这两天白宴卿从跟着穆涵泽离开後,我就没见过他人了,小丫环表示他常常大晚上才回来,又大清晨离开,是以我压根没有碰到他的机会。
吃完小厨房送来的糕点後,我伸了伸懒腰,心道闷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去外头碰碰奇遇之类的,事情说干就干,马上请小丫鬟替我弄了身简洁俐落的衣裳,一头长发扎成马尾,乾净的假小子就出现了。
我刚跨出院子外,卫青一个闪身出现在我面前,黑衣墨发,面容冷俊。
我困惑::「我以为你跟你家主子出去办事了?」
卫青瘫着一张脸,简单地说:「主子怕姑娘出来时迷路。」
「那他真是设想周到,不过我没打算走大门,我要翻墙出去。」
我笑嘻嘻地说完,忙一个闪身就施轻功跑,直到我翻过那堵墙,仍就没见卫青跟上来,就在我边暗笑卫青轻功不如我的边往城门走去,这会不同上次到处绕路寻找,倒是很快就见到城门口了,然後悲剧的发现那抹被我嘲笑的黑已然站在城门处等我......
我连忙小跑步上前,瞪大眼睛看他:「你怎麽比我还快?」
「论地形我应当比姑娘好上许多。」他看着我,虽仍就没什麽表情,但语气里稍微有点起伏,嗯,一种小小的得意。
好吧,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这理由我接受了。」我点了点头,一个偏头,又见到上次那个守门大哥,那大哥轻瞥了我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但我可没错过他眼中闪过的那丁点畏惧。
是以在我走过那位守门大哥时,还特意对他友好的微笑:「又见面啦!」
守门大哥的身子蓦地僵硬,愣是当作没听见。
我悻悻地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街道,思索起来。
我说:「你对燕都很熟,可以带我去各个巷弄里绕一绕吗?人多眼杂,尽量先往人少的地方去。」
卫青不假思索地颔首,随後迳自转身往偏僻的小道走去。
有他作领路人,我得以少走很多弯路,本以为那些小巷弄可能多多少少会留些记号,但一路逛过去,却没什麽发现,真如穆涵泽说的那样眼线都被拔得七七巴巴的了,不着痕迹的将人都抹了去。
我停下脚步,唤住前面的男人:「卫青,你们这里那种会聚集很多小少年的地方在哪啊?」
卫青停下脚步回头看我:「都聚集在青花巷。」
我思忖了下,「带我去。」
他不大同意:「那里更加不安全。」
我笑了笑:「这一路安全走过来,什麽也没发现,也只好不安全一下了。」
「姑娘想要找什麽人?」
我意味深长地说:「若我没猜错的话,长生应该也来了。」
若非碰上鸿雪,我还不大可能会去想,毕竟进城到现在我一点气息都没感觉到。
鸿雪那女人极其喜欢长生的脸,也酷爱收集好看的脸皮,甚至享受於将脸皮从人身上一刀刀分离的感觉,到她底下好看的月奴多半遭此毒手,她出现在燕都无疑将会是场灾难,尤其她敏锐的直觉多半都用在追踪长生的身上,准确率极高,十次里能中七次。
是以她来燕都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她多半是觉得长生在此才闯进来的。
这种想法胡闹归胡闹了些,但过去的经验表示北域最不缺的就是奇人!
对於我的话,卫青并没有什麽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同意带我过去,一个闪身就甩轻飞得老远。
站在原地连说词都想好的我:「.......」故意的是吧!
牙一咬,我忙跟了上去,花了些时间,从城北跑到城西的某一禺,巷子口一块匾额上潦草洒脱地落字『青花巷』,虽是巷,但道路比寻长巷弄宽敞许多,除此之外沿路走过并没什麽特别之处,唯一的点,大约过於冷清,不似话本里头说的那样,热闹繁荣,还有一堆来此醉生梦死的客人。
余光暼到一处角落,我停下脚步,再度看向那个意外的发现,一枚小巧饰物垂挂下来。
小巧精致的金丝球中藏有一只翠玉鸟。
怎麽想都不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挂在这。
走在前面的卫青注意到我的脸色,问:「姑娘怎麽了?」
偷偷将东西塞进袖口,我收敛了有些难看的脸色,平和地问:「我让穆涵则帮我寻的人似乎还没有结果,这间是做那方面的吗?」
卫青扫了一眼匾额,有些不确定:「约莫.......是。」
我听着他迟疑的语气,一看就是没体验过这里,挥了挥手:「算了,你帮我通知穆涵泽盯紧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