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这句话,曾如瑜用彷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的语气对我说出来了。
诶?什麽?
我顿时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确说来应该是不知道该说什麽,我没有被人告白的经验,我的恋爱经验从以前就只有暗恋而已,所以这次的「第一次」被人告白,让我感到措手不及,我很慌乱,这个时候该做什麽?曾如瑜她怎麽会喜欢上我?为什麽她喜欢的人居然是我?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整个人就像是机器运作太频繁,脑袋快当机了,天啊,不知道她现在看我的头上是什麽样子?该不会看到一阵白烟飘出来吧?阿~我快疯了。
「没关系的,你不用回答我。」
曾如瑜口中所说出的话语,就像一锅冷水一样浇熄了我的焦虑,使我终於得以冷静下来,好吧,现在应该没有白烟了吧~
「真的吗?可是这样你不会……」
「没事的,我只是将我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彷佛她刚才的告白只是一个玩笑一样,我还想对她说些什麽,可是她在我开口前,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後,对我说:
「明天见罗~亚萱。」
她果断说出的话语,阻止了我的发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声音似乎有些发抖,像是在隐忍着什麽似的,地上的方形磁砖,被她踩过时发出的沉闷声音,似乎也带着惆怅,就像是在提醒着我们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我目送着曾如瑜离去的身影,发出的叹息似乎也带着些悲伤。
之後,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我一点记忆都没了,最後的记忆只有曾如瑜说再见时的忍耐,以及她转身时那仅一瞬看见的苦涩,对於她的告白,我不知该怎麽办,我和她一直是朋友的关系,所以从没想过有一天可能会和她成为恋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吗?而我也是她的女朋友……彼此都是对方的女友,这种感觉…....阿~真是的~好混乱阿~
然而,想到这里,许多与她相处的画面顿时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开学时那天的争吵、她被霸凌时所留下的眼泪,因为担心我时所表现的不安的表情或是在宠物店时看见小灰猫的欣喜,每一个画面都让我的心感到相当复杂,却又让我觉得高兴,因为她是那麽的在乎我,即使个性胆却,却愿意为了我努力跨出那一步,就像一个人的面前有着她难以跨越的障碍,即使凭自己的能力很难克服,但仍想要试一试,只为了到达某个人的身边…….
我笑了出来,可能自己直到现在才发觉,其实,自己早已有了答案。
隔天早上,到达学校前,我在校门口停了下来,仰望天上万里无云的蓝天,在开学那一天的乌云,到现在似乎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了,曾经在我们的一次谈话中,曾如瑜说过,她喜欢阴天,因为阴天看起来就是一种毫无希望的感觉,与其怀抱希望然後落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希望还比较实际。
可是阿~你还是向我告白了,不就说明你对我也抱持着希望吗?在你心里,还是想要听到我的答案不是吗?
片刻的停留後,身体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我是来给予你答覆的,我如此想着,朝着教室走去。
到了教室後,看见曾如瑜一个人站在窗子发呆,我没有思索便朝着她大喊:
「曾如瑜。」
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眼神虽然如平常一样,但还是可以看出带着些不安,看着她,我彷佛看见国中时的我,对於一个人的喜欢的期待与摇摆不定的心情,那时喜欢着晓安的我,怎麽样也不会想到在四年後,居然被人告白了,
如果我现在搭着时光机回到那时,告诉她这个消息,不知道她会有什麽反应?惊讶?难以接受?或是…..开心呢?
回到现在,我走向曾如瑜,在她面露紧张的注视下,露出了微笑并牵起了她的手,在早晨光辉的照耀下,说出了答案:
「今後就请你多指教了喔~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