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麽地方?」
凌依灵眼前只见一片白,她惑觉自己赤着脚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走。
她正漫无目的地游走,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耐久,终於见到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个小女孩。
她背着小女孩,所以看不到小女孩的脸,但身穿洋服有点眼熟,对了,是依灵小时候曾经拥有过的一模一样。
这时,女孩别过头来,略长刘海掩盖她的上半脸,但不难见到她正是牵起一个天真笑靥。
依灵欲开声问个明白时,她就别个脸,慢慢的向前奔走,而前方好似有个小男孩等候。
「别走。」她轻唤,正伸手抓住之际……
她醒了。从梦中醒了过来。手仍凌空着,掌心握着,只是一团无形空气。
她尝试回溯那个梦,那个女孩……还有男孩。
此时,闹钟声不识趣地响起。
现在时间是上午七时正,而下方显示日期是九月一日。
这一天是莘莘学子告别悠长暑假,再次投入书本怀抱的开始。而且,又是她父母离开了半个月的日子。
凌爸一直为妻子家族生意打工,而她的公公有意在美国洛杉矶扩展分部,便派他过去任总裁一职。本打算举家移民,但二妹—-凌韵诗为了和她初恋情人的承诺而坚持留下。刚好依灵会考放榜,以廿七分成绩成功原校升读预科,为免麻烦便留港应考高考。於是,凌爸凌妈以及么女飞到洛杉矶。临别前,凌爸重新装潢单位,将千尺的豪宅打造两间套房,让两女建立属於她们的空间。
依灵梳洗过後,换上白色黑边的校服,然後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发束成简单马尾。在连身镜子前作最後整理。镜子反映着她那美人的胚子,不用刻意上妆都有雪白的脸颊,樱桃般的红唇,以及那一双溪水样清晰的眼睛。全都是由凌妈所遗传来最美丽的礼物。
至於身穿的校服,正是区内最有名,每年都榜上有名的英文私校,有言是间贵族学校,因为只有富豪子弟才付得上昂贵学费。不过都读到第六年,早就失去当初兴奋和喜悦。又早已经就跟老师混得无可再熟,惊喜欠奉,没有什麽期待。
当踏出房间,迎面的正是她二妹。
「早呀,大姐。」韵诗跟她倒模的样子,不难认不出二人是亲姐妹。但韵诗反而是个可人儿,很容易带动欢愉的气氛。而依灵就是有点女神气质,凡事彬彬有礼,是老师心目中的模范学生。但别给她外表所骗,她心底是比任何人都要辣。她抱着有一个原则: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要是跟她比硬的,她可以比你硬十倍。只有不知死活的人才敢挑战凌家大小姐,结果就被她轰得体无完肤。要是用花作个比喻,就是带刺玫瑰。因美而想亲近时,就不慎被刺所刺伤。
「不是要回校作司仪最後准备啦,不容迟到。」依灵知道妹子要早一点回校准备开学礼的司仪。
「是呀,我就出门,只是见你迟迟未出房间,以为你未睡醒。」明显她的举动是多余。
依灵一直知道,三姐妹之中最不像话就是她自己。排第二的反而似当大。从小开始,凡事都是她作照顾。父母不在家时,家中的膳食由她包办。结果练得一手好厨艺。而小妹倒似中间那个,既不得宠,又不奢望有任何注意。一直都在静寂之中找属於自己的位置。
「姐,我要出门了。早餐就放在桌上,姐别到厨房弄什麽了。」韵诗知道她姐什麽都是完美,偏偏就最不善应付厨房的炉头,两者就似早在八世以前就结下梁子,一副火水不容的模样。
或许,天是公平的。给予姐美不胜收的脸蛋,只是比小妹逊一点智慧,却是没有当贤妻的本钱。韵诗心中默想。
「姐真的爱死你。」依灵一直庆幸自己有个精通中西菜式,弄甜点更是一流的妹子,要她一辈子为妹买菜、洗碗她都愿意。
目送韵诗出门口後,她将三文治食掉,又将橙汁乾掉。她对上挂钟,七时十三分钟。嗯,还可以弹一首曲。
三姐妹都有练乐器,她选择的就是钢琴。
然後她走到客厅旁的黑色钢琴,打开琴盖,先按下琴键,便扬手弹起一曲乐章。依灵就是爱用指尖弹出一个个音符,编成一章章乐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艺术家。
在最後一个音符落下,熟悉的铃声在口袋中响起,嗯,果然比闹钟还要准时。
「行了,等我一分钟。」她接听过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