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中篇架空-侍從(all漾/主重漾) — [特傳]中篇架空-侍從(主重漾)-1

午安这里是阿希owo///

首先恭喜学长终於醒来了~((洒花

开心的当下生出了侍从1,不要问我为何不是冰漾我也不晓的哈哈哈哈哈

这系列大概2或3就会开始陆续出现阿利、休狄、冰炎等等其他刺客owo////

那麽

正文

待骚乱平息,又在窗边站了好一会青年才收回目光转身追上叔父。

为什麽宅邸要雇用东洋人?而且身型很明显不符合他们任用的标准。

片刻间脑海转过无数种猜想,然而最终他什麽都没问出口,只是继续埋头沈默的行走。

家主的意志是绝对的,不可被质疑、不容被探询。

沉闷的气氛扩散开来,就连悬浮的尘埃彷佛都失去了轻盈,落日余晖越过古堡的窗在地砖上烙出一格格规矩的金印,长腿迈过、皮靴踏上满地的火红,一身黑的两个人维持着不远不近,刚好三步的间格行走在长廊上。

衣摆随着举步间的起落浮空飞扬,细碎的流光在布料上游走。那是需要极近的距离才会注意到的细密刺绣,深黑色的长袍上用银丝细细锈着花纹,更奇特的地方在於所有图样全是由蜘蛛所组成。

没有颠峰的工艺绝对刺不出如此精细的花纹,放眼整块大陆也没有多少匠师能够做到,但对世代效忠於重柳一族的仆役而言,这只是最基本的功夫之一。

重柳一族,从来就不是普通的贵族而已。

作为大族他们所拥有的历史悠久到令人叹为观止,历经无数个王权、产业涵盖数个领域,势力遍布整块大陆,但在平民生活的表世界里,却显少有人听闻过他们的大名。

他们是注定要隐世的黑色大族,肩负守护世界历史的责任,格守铭刻在血液中的誓言。

他们很快就走到长廊的尽头。停下脚步重柳的家主推开右手边的门扉、毫不犹豫地走进阴暗的房间。

这是间闲置的客房,一打门霉味扑鼻而来,灰尘随处可见,积最多灰的地方无疑是房间中央的壁炉,砖石的颜色完全被黑灰掩盖。

叔父在壁炉上摸索了一会,接着喀的一声,某种石板断裂的清脆声响後,隐藏在砖石下的通道褪去了伪装。

出现在青年跟前的是往下的石阶,混和着湿气一路往黑暗延伸过去看不见尽头,沿着螺旋璇的阶梯一路向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人有种失坠感。

彷佛要走到地心、又彷佛要下落地狱。

或许,在那里等着他的说不定真的是地狱。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扇石门之前。岁月在岩石上槽出一道道痕迹,却毁不尽、磨损不了雕刻在上头的光辉荣耀。

厚重的门扉上除了古老文字之外,还有许多叙事图,细细的将先祖的故事以及伟大的牺牲雕刻出来,然而所有故事的结局全都不是幸福快乐,而是死亡,各式各样的惨死。

他们一族的荣耀是由敌人的鲜血、同胞的生命铸造出来,用生命填补、修正历史乃是他们世代的使命。

他晓得、明白、认同、并且接受,用自身的意志走入宿命的泥沼里。

青年不发一语凝视着石门,绽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似是乖巧顺从,但仔细一看那平静又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极度的深沉。

「准备好了吗?」

「恩。」

没有多余的对话了。简短的交谈过後,叔父推开了门,他在那里接受了代表刺客的袖中剑,正式成为重柳一族在兄弟会中的代表。

那一天,他成为了一名刺客,其使命为保卫良善、扞卫自由、终结暴政。

他们并非拥有滔天权势的国王或皇后,即便如此历史依然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他们是,兄弟会的刺客。

在那之後,他开始代行家主的职责,处理起羊皮纸上的名单。

挟带着水气与冷意的晚风吹拂过大地。

厚重的云层掩去星月,照拂不到月光的花草失去了鲜艳的颜色,艰难凄楚的在冷风中颤抖,绿草被吹弯了腰,顺着风的轨迹一路往前,高耸的古塔屹立在尽头。

黑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缺少家徽的旗面仰赖缜密的银边刺绣反射微光,如果爬上去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细而实的边线竟是由一只只蜘蛛所组成。

这是重柳一族设立的哨站。在上一次边境战役中,为了即时传递情报与救援盟友而设立,在过了百年荒废後,因其地理位置成为了他连日来任务的前哨站。

这里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他收到消息名单上的一名贵族近日会离开领地南下一族里的情报网从来没有出错过,这次也是。

蹲伏在塔顶,青年鸟瞰着森林中冉冉升起的黑烟一动也不动,就像尊雕像,没有呼吸失去了生息。

他在等。耐心的潜伏、歛去气息躲藏在阴暗的角落,不断的屏息忍耐,直到那一刻到来。

终於,第一滴雨水从云缝间落下,消失在黑夜的帷幕之间。尔後是第二、第三.......雨水铺天盖地,倾俄间便浇熄了森林中的火光。

那就像是起始信号。不等贵族营地喧闹起来,重柳青年便纵身从高塔顶一跃而下,下落的身躯从墙借力,顺着卷动的气流几个翻身间无声的落在树林里,轻巧到甚至没有惊动飞禽。

没有迟疑,黑色的身影进入丛林。

「艾伦、艾伦!」跛脚的大叔拖着腿,焦急的在树林间大喊侄子的名字「别玩了!赶快出来!」

还是没有人应声,只有马儿的嘶鸣以及下仆收拾行李的喧哗声,而这些都加剧了长者心理头的恐慌。

他只是伯爵宅邸里名不见经传的卑微下人,这次伯爵南下远行他被选上随侍在侧,有幸一睹南方大陆的景色,侄子听闻後百般的央求想入队一窥神秘的南方,执拗了半天最後他实在拗不过,只好偷偷将人带上。

谁料半夜忽然下起大雨,领队一声令下大家开始拔营,这麽多人说走就走,要知道他可是偷偷把人带上的,根本没有办法请求再多留一点时间,没跟上队伍他们俩迷失在森林还不是最坏的结果,要是遇到了狼群或者棕熊.......一想到野兽森寒的利爪,他就忍不住战栗。

性命不保让长者在也顾不上其它,爆脾气上来扯开喉咙大吼「该死!艾伦无论你在哪里,现在立刻给我一」他话还没说完,脚下忽然绊到东西,一个难看的前摔之後,来不及出口的话全都成了不堪入耳的脏话。

摀着脸大叔一边在心里大叹倒霉一边爬起来,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麽不长眼的东西绊倒自己「哇!」

那是一条染血的人腿,顺着躯干往上看,他瞧见了熟悉的面孔「艾伦!」

他找了许久的侄子,倒在血泊里失去了生息,一双棕色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睁着。眼前的画面太过於冲击,还来不及愤怒,陷入悲痛之中的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阖上青年的眼皮「艾伦、艾伦,怎麽会...到底是谁对你一一」後头的话再触及到黑色的皮靴时嘎然而止。

不知道什麽时候、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蒙面的青年站到了他们面前,就像从空气中走出来似的,没有丝毫预兆的凭空冒出来。

僵硬的抬起头,他与那双俯视的蓝眼珠对视,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只需一眼他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一一那是手握生杀的人才会有的残酷眼神。

杀手、杀死艾伦的一

随及他感觉到颈部一热,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重摔在侄子的屍首旁边。

极度的冷酷,漠然到不似活物的湛蓝眼珠。

那是他记忆中最後的画面。

『他们或许被魔鬼缠上了。』

在大雨中狼狈的奔跑,士兵一边拼命挥剑斩开恼人的荆棘一边害怕的对神忏悔。

这一切都是从下仆的失踪开始,其实一个下人的死活也没什麽,但两三个下仆一起失踪事情就有点奇怪。

队长先是派人出去寻找,起初是五人小队进入周围的树林,然而约定的时间到了,却一个人都没有回来,之後他们又加派了第二队、第三队......直到第四队,依然没有人从林子里走出来。

他们就像是被吸进去,被树木、被黑夜、被大雨吞噬消失在世间里。

没人知道发生什麽事。只知道同伴一个个不见,队长坚称他们只是因为大雨迷失了方向,但在场没几个人相信。

留下来的人开始忍不住窃窃私语,恐慌无声的蔓延。

第三队跟第四队是一起进入森林的一为了安全,可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什麽,他们还是都没有回来。

士兵们望着黑压压的森林,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恐惧,连成一片的黑色在他们眼里俨然就是地狱的入口。

大雨伴随着闪电轰隆隆的倾盆而下,不歇的雨势让每个小兵瑟瑟发抖,心里头的那股绝望无形中又被加深了不少。

在紧绷的气氛当中,终於传来好消息:伯爵下令停止搜寻,直接起程。

换作是以前连夜赶路,绝对会让他们忍不住唉上几声,可现在一听到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全部人精神都来了,要不是还有护卫的任务必须走在後头他们肯定会冲第一个。

然而,这只是另外一场噩梦的开始。

移动并没有变得更安全,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当他们发现垫後的夥伴消失时,心里头涌现的恐惧。

队长当机立断压缩队形让大家聚在一起,呈现包围网将伯爵乘坐的马车牢牢围在中心,可一点用也没有,只要他们一转头一个不留神,身边的伙伴就会一个接一个消失,黑夜使感官变得迟缓,大雨模糊了视线,脚下的荆棘阻碍他们疾行的步伐一情况非常严峻,但这些也同样发生在敌人身上。

可他们的敌人却丝毫不受影响,难不成追在後头的是魔鬼?

前一刻他还在心底纳闷、怀疑、不敢置信,後一刻猛然发现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队伍的末端时,割心的恐慌迫使他拼命的挥剑、往前挤,彷佛在多几步就能够挤进一条生路。

『他们真的被魔鬼缠上了,神啊.....』他拼命的祈祷,努力的挥剑,然而剑却没有顺利砍进灌木丛里。

年轻的士兵感觉到膝盖被人一顶,整副身躯顺着挥砍的力道失重的往前倾,正想要发出声音时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手摀住了他的嘴巴,更令人惊恐的还不止这些,等回过神来,青年才发现一把匕首老早就在前面的位子等着他自己撞上去!

一切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躲都躲不掉,眨眼间血就已经从喉咙喷出来,才刚感觉到痛,胸口又爆开更为激烈的痛楚。

尔後心脏停止了跳动。

『神终究没有收到他的祷告阿.....』在混乱的思绪当中,他停止了呼吸。

整段过程一点声音也没有,走在前面的人并没有发现又一位夥伴无声的倒下了。

飘散出来的零星血味很快就被雨水冲淡,越过屍骸重柳族转过身消失在黑夜里,森林一下子又回归宁静。

一还剩七个。

他们已经无法再在前走了。

率领着仅存的两名亲信,领头的骑士警戒的盯着围绕在周遭的树林,就怕敌人从视线的死角窜出来,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凶狠的瞪大。

扣掉伯爵後,仆役加上护卫,他领着将近五十几个人从城堡里风光地离开,一个晚上就死到只剩下两个,而他们连敌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摸到。

他试着做出应对,改变队形、甚至要求大家在腰间绑上绳子,但是对方总是能从容不迫的化解,他挤破头想出来的办法甚至连打乱敌人的步调也做不到。

实力的差距让他浑身上下寒毛倒竖,这还不是最让人心惊的。

消失的部下都没有回来,这代表对方一出手就是一击毙命.........想到这骑士忍不住篡紧了手中的剑,这是他最可靠的战友,眼下活命的唯一希望。

「胆敢袭击伯爵的车队,做好领死的准备了吗?」

他的话才刚落下,事情就发生了。

先是几片叶子飘下来,几秒後黑影从天而降落到了他亲信的马背上,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刺客单手撑住身体旋身一脚就把人给狠狠扫下去,马儿被惊得嘶鸣,扬起前蹄想要把背上的人给甩下去,可还是慢了,死亡的风暴早就已经掉头转向杵在旁边的人。

照理来说他们骑在马上,应该有绝对的优势,然而所有的优势碰到了黑衣的杀手转眼间都成了兵败如山倒的劣势。

他的亲信大喊着挥剑砍向敌人,而他们的仇敌只用一把像玩具般的武器就瓦解了一切,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被斩断的细剑挡住了长剑,然後毫不犹豫地往前滑、兵器在剧烈的摩擦中迸出火星,彼此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让他的同夥惊的瞳孔放大、措手不及。

可他们的敌人没有慌张,完全没有,在长剑失去了作用後杀手一个走位,直接从正面闪成了侧身,一边动作左手的匕首没停顿的往他持剑的手腕砍下去。

鲜血如泉水般从断肢涌出,被他视作亲信的骑士从马背上摔下来躺在地上厉声嚎叫,可这还不是最痛的。

下一秒捅进心窝的小刀终结了所有声音。在看见敌人硬生生扭转了一圈才把匕首拔出来时,他终於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愤怒以及恐惧,提起剑策马砍了过去。

黑衣的杀手没有闪避,只是慢慢的转身、然後抬起手,在滂沱大雨中他好像听见了咻的一声,有东西射中了他的坐骑,紧接着他的马在十几步外的距离整只软腿倒下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淅沥淅沥的雨声淹没。骑士既疲惫又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也没有意义了....他身穿重铠被马屍压住,全身的骨头早就不知道断了几根,站起来都有困难,更别提挥剑砍杀敌人。

他放弃的等待结束,而蓝眼的杀手也痛快地赐予他死亡。

抽起刀,从咽喉喷出来的鲜血溅上了他的衣物,将刃上的血迹甩去後重柳族俐落的收刀入鞘。

他迈步、走向停放在林路上的马车,即使已经杀光所有护卫青年依然没松下警戒,扬起手掌代表刺客的袖中剑在机关运作的喀擦声中弹出来。

风雨中吸取过无数人鲜血的利刃闪烁着阴冷的寒光,死神步步进逼马车,然而躲在车厢中的人也不打算坐以待毙。

当他拉开车门时,淬过毒的银针密密麻麻的迎面扑来,青年反应很快一把摔上门急速的後退,待针钉进木板的闷声过後,他才再度拉开车门,而潜伏在影子里的偷袭者没有错过时机,几乎是在动作的片刻间出刀、刺向他的腹部

正中,噗哧一声利刃穿透布料狠狠刺进血肉里,正当副总管因为攻击成功而露出欣喜的微笑时,一只手掐上他的喉咙。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人匪夷所思,一般人柔软的腹部挨上如此凶狠的一刀,即使是最英勇的骑士肯定都会有几秒钟的停顿、甚至跪下,然而那个人没有。

没有後退或者倒下,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黑衣的杀手继续向前----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手中的小刀因为这个动作又多没入伤口几寸。

整个人被举在半空,他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面前的人,「阿、阿.....」越来越少的氧气进入到气管,难听的挣扎声没有持续多久,副总管就硬生断气。

将手中的屍体扔到旁边,青年从腰包中取出预先准备好的解毒药品服下,「没用的。」

转过头,他看着瑟缩在马车一角的人冷冷的说道,「在你活埋了纳不出税金的农民时,就注定了你将死在这里。」

听到自己做的肮脏事竟然被人知晓的一清二楚,让伯爵吓得握不住手中的匕首「你是那些人聘请的杀手吗?不论他们给你多少我出一倍、不十倍.......阿!!!!!」

袖中剑狠狠的贯穿过他的下颚,直刺进脑门,不算精壮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几秒後青年唰的一声将剑拔了出来,失去了支撑伯爵的屍身碰的一声摔在木板上。

收起剑,走出马车重柳的青年握住插进腹腔中的刀,一个深呼吸将利刃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将泥地浸染成黑色。

大量的失血让他眼前瞬间黑掉,整个人踉跄了一下,伴随着低温......身体没有一处无不是在叫嚣着:倒下去。

倒下去,倒下去。

『四大刺客家族之首的重柳,以从不失手的名号立於巅峰。谨记住你身上所背负的荣耀与名号,用所有的意念贯彻它、扞卫它,一如先祖所做的。』

在危难之际他想到了叔父的话语,忆起了自己的身分,回想起早就没有退路的事实。

这是一条他所选择的,直达地狱的不归路。

---不能够结束在这里,他必须趁着雨势够大,还能够帮助他掩盖行踪以及伤势时,离开现场。

倚着树干青年扯下身上的黑布,咬牙包紮完伤口後,再度闪身钻进树林里。

滂沱的雨势依旧,今夜,还很漫长。

拿着从厨房那分到的热牛奶,褚冥漾漫不经心的走在宅邸的长廊上。

在那之後,他日子过得其实没有想像中艰难,按照第一天的情况他原以为自己会被欺负、会像老爸说的奴隶故事主角遭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可实际上都没有发生。

总管分配的工作很合理,即使没有完成也不会太过苛扣底下的人,顶多被抓着碎念几个小时,隔天必须要早点起来干活而已;虽然其他男生还是会因为身材跟种族的问题大声嘲笑、欺负他,但也都停留在推扯,找麻烦的程度上,夸张的围殴到是还没发生过。

像这样雷声轰隆,整片天空彷佛炸裂的雨天,他睡不着甚至还能跟厨房要到一杯热牛奶。

生活和平到像是在嘲笑他先前的戒备与警张,褚冥漾不懂,东洋人的价值摆在那哩,他跟老爸东奔西跑做生意见识也不算少,他不相信天下会有这麽好的事情。

到底为什麽要把他抓进古堡做佣人?

正当褚冥漾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丝丝挟带着水气的冷风拂过他的脸颊......等等风?为什麽会有风?所有窗户在傍晚的时候应该都被他们关上了才对。

抬起头找了一下,他很快就找到风口,在前面几步的地方一扇窗大大的敞开,冷风不停的灌进来,雨水没一会就让通道上的红地毯湿了好大一块。

总管看到肯定又会碎念很久---为了不要挨骂,硬扛着冷意他往前几步,伸出手想要将窗关上,然而褚冥漾所有的动作在下一刻完全冻结。

当他看见按上窗框的黑色手套时,他甚至忘了冷。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黑衣人在他僵住的几秒内,翻过窗台爬了进来。

看着和自己一同站在走廊上的人,要不是时机不对褚冥漾真的很想跪下来喊苍天,拿个牛奶都能撞到这种事,只能说他的衰运真的很厉害,即使住进气场这麽强的古堡依然衰的很极致、很彻底。

怎麽办?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他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一直背对的蒙面人这才发现到他的存在,转过身的同时刷的抽出腰间的小刀,二话不说脚一蹬就要砍过来。

要死!!!!!这人怎麽说杀就杀阿!

急急的往後退,这次他真的想要放声尖叫了,可他还没发出声音情况又直转而下,原本举刀杀气腾腾冲过来的黑衣人忽然像断线般,整个人趴机一声面朝下倒下去,一动也不动的躺平。

过大的转变让他愕然的傻站在原地,现在......是什麽情况?

等了好几秒,确定人真的爬不起来後,褚冥漾这才鼓起勇气走过去察看。

黑衣人年纪不大,感觉二十几岁而已,人已经完全昏厥过去,没用多少时间他就找出原因了,在腹部的地方只用几条黑色的破布缠着一个血色的窟窿,伤口非常深而且很不完整,感觉就是受了伤之後还跑去剧烈运动,周围的皮肤全都裂开还外翻.....光看就很痛,真亏他能忍到现在,还硬生生忍到失血过多晕过去。

看着面前的人,褚冥漾很犹豫,他不晓得该怎麽做才好,如果放着不管绝对活不了太久,但如果去叫总管过来,把人交给宅邸----按青年这一身黑衣跟身上的装备,他们会把他带去哪、会不会对他做什麽都是很难说得事。

该怎麽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生命亦然,青年的身躯越来越冰冷......不能在拖下去了。

一咬牙,褚冥漾心一横,把人搭在肩上,吃力的往房间走去。

当他在走楼上撞见他时,其实就已经被牵扯进麻烦事里了,既然如此就选一个比较不违背良心的选项吧。

他实在不愿意看见任何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醒来时,身上盖着温暖的毯子。

从床上爬起来,重柳的青年掀开棉被,发现到除了脸上蒙面的布料外,身上的衣物已经全换过,不仅如此腹部的伤口也得到了治疗,虽然没有医生那麽细密,但缝合得很整齐,看着被清理乾净得血肉,青年微微促起了眉。

昏倒之前的事他并没有忘记,在翻越过边界大半的丛林後,他好不容易回到宅邸,却在走廊上被人撞见了刺客的行装,他本来是要按照规则抹杀掉目击者,却晕了过去,之後被带到不知名的房间中得到了治疗。

看装潢摆设,他晓得这是宅邸的下人房,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麽?

「......你醒了吗?」将走廊的狼藉清理乾净後,抱着木桶褚冥漾推开门,却杵在门口不敢靠近,看着苏醒的人他硬着头皮,害怕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像是觉得很热发烧之类的?」

救他一命的,果然是在走廊上撞见他行装的那名下人。仰赖着微弱的烛火,他细细端详对方的样貌,瘦弱的身型慢慢的唤醒青年的记忆。

竟然是那名让他觉得很奇怪的东洋人。

这个发现让重柳族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出声「为什麽要救我?」

撇开身分不提,这是他一直无法理解的地方----为什麽要救他?他原本可是想杀死他的。

「只是觉得就这样放着不太好....也不是这麽说,」不算犀利的问句却让褚冥漾尴尬的在原地直抓头,想了想最後他勉强挤出一个答案「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大概是这种感觉。」

看到有人快死了、赶快伸出援手,这对他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这麽想,眼前的青年就是一个。

他不晓得要怎麽将那种自然完整的表达出来,只能老实的将当时的心情说出来。

听完黑衣人没有说什麽,只是轻飘飘的扔出一句「我饿了。」

「我去厨房拿点吃的!!!」褚冥漾整个人如获大赦,几乎时立马从原地弹起来,手刀奔出去,可他还来不及转开门就觉得後颈一痛,眼前的画面一黑失去了意识。

接住褚冥漾摇摇晃晃的身体,避免他和地板亲密接触後,重柳族将人抱到床上安置好,接着再从桌上的腰包中取出睡眠的药物。

服下这些药粉後,至少要六个小时才会清醒。

看着少年不算太舒服的睡颜,一时之间他感觉恍如隔世。

他尝试着拯救生命,不惜手染鲜血,可是当面对真正爱惜生命的人时,才发现他与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即使打着正义的大旗,他也俨然走上了和生命对立的道路。

----为了理想中的乌托邦,他会坚持下去。

并没有沉浸在沧桑的心境太久,青年很快便转换思绪,面对起眼前的问题。

和刚开始的毅然决然不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打算取走他的性命,不光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更是因为这名东洋人是在叔父允诺下由总管带进宅邸,是极为特别的存在。

现在他有整打的理由不杀人,却没有多少方法可以解决身分曝光的问题。在不杀的情况下只能消除记忆,然而抹除记忆的药物大部分都对脑部有强烈的副作用,使用过的几乎都会失能。

他救了他,不应该得到这种回报。

那麽也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不在犹豫,青年收拾起装备,推开门走了出去。

後记

觉得夏天真的是一个很讨厌的季节呜呜呜屋

实在非常不喜欢炎热的感觉,决定明天去游泳wwww

下一章,重柳少爷粉墨登场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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