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这个给二桌。」陆雨南刚把冲好的咖啡递给身旁的女服务生,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好。」女生接过咖啡离开,陆雨南拿起手机查看,发现是周茫传来的讯息。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过了三天,陆雨南没等到她的讯息,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甚麽事。
「雨南!」宋霏霏回到工作台,朝陆雨南问道。「今天比较早放班,等等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唱卡拉OK?我刚刚也问了店长他们,他们都说有空喔!你也一起来吧?」宋霏霏的脸上染着微微的红晕,充满期待的眼神望向陆雨南。
陆雨南看着宋霏霏,再低头望了眼手机,摇了下头。「我跟人有约了。」
「真的?不能推掉吗?」宋霏霏脸上写着满脸的失望,试图再问。「大家一起唱K的机会很难得……你就跟朋友改天再约嘛!」
「下次吧。」陆雨南没有理会宋霏霏的情绪,说完便继续去工作了。
宋霏霏都快哭了,她今天问了一轮其他店员,最後才问他,就是因为不想要暴露出自己是想约他这麽明显的目的,明明今天是店长突然早放,他根本不可能突然排约吧?现在他不去,其他人根本就没必要存在。
当初她就是因为和朋友来这间咖啡店,看见了陆雨南,便下定决心也要来这里当工读生,竞争的人很多,她最後终於留下来,和陆雨南成为同事。
但陆雨南总感觉很忙,而且他好像比较常跟男生讲话,宋霏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於跟陆雨南搭上话,而陆雨南也会回应他,得到这样一个进展之後宋霏霏简直是开心的飞上了天,拿着陆雨南的照片在自己学校炫耀了好久,有几个同学还来店里想一睹真人,而看到陆雨南跟宋霏霏聊天的时候便会羡慕的抱怨她怎麽这麽好命,那时便是宋霏霏最有成就感的时候,她比别人都更接近陆雨南,她知道陆雨南的个性,知道他喜欢喝甚麽,知道他的小动作,这些都让宋霏霏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成就感,她一直想跟陆雨南再更进一步,却不敢太明目张胆,她知道喜欢陆雨南的人一定很多,她不能让那些人抢先一步。
到六点的时候,店长送走最後一个客人,便让大家开始清理了。
「等等霏霏提议的,一起去唱K,大家别忘啦!」店长朝正在收拾的店员们道。
陆雨南刚从员工间换好衣服出来,穿了件黑色T恤配上宽版格子衬衫当外套,店长看见他问道。「小南你不去吗?」
「嗯,我有约。」陆雨南答道,看了眼落地窗外,亚麻色长发穿着雨德制服的少女正在外面徘徊。
陆雨南拎起背包。「店长,我先走啦。」
「喔好!早点休息!」店长微笑答他。
宋霏霏停下手边工作,目光追随着陆雨南,然後,看见门外的女生。
什、麽、情、况。
再看见陆雨南朝女生说了什麽,然後两人一起离开的场景。
什、麽、情、况!
他说的有约,是跟那个女生?
门外,陆雨南看见周茫的身影,他走到她背後,没有出声。
周茫回过头,发现路雨南就站在她後面盯着她看,吓得後退一步。
「嗨。」周茫有点尴尬的主动朝他挥了挥手。「你下班了?」
他今天的穿着让周茫更加肯定他是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的人,周茫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圈最後定格在他脚上的黑色高筒帆布鞋。
陆雨南也注意到了,周茫的脚上也是一样的高筒帆布鞋。
陆雨南笑了起来。「咖啡厅等等就关门了。」
周茫连忙点头。「我知道。」刚才陆雨南就有传讯息给她了。
「我带你到附近可以做事的地方吧。」
「好啊。」
陆雨南带她到另一间咖啡厅,两人点了餐就找位置坐下。
「你刚考完试?」陆雨南问道。
「啊,对。」想到这次考试的感觉,再想到自己曾经跟陆雨南说过自己本来可以上星高,现在就觉得无地自容。
看到周茫的表情,陆雨南好奇。「怎麽啦?」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考很烂。」周茫垮下脸。「考一次试後发现自己好像对读书没有那麽拿手了。」
「高中的课业本来就比较重吧,你不用想太多。」
「星高的课业也很重吗?」
「很重啊,放学後也要花很多时间在读书上,所以我才选择休学。」因为不休学就没有时间排打工。
明白到家里的经济可能会不堪负荷,他没有多想便决定休学,大概是因为长男的缘故吧,可以委屈自己,但他希望他的弟弟妹妹都可以好好完成学业。
星和只给他两年的时间,到时如果再不复学,那麽就等於放弃星和的学生资格。
但他妈妈距离康复仍是遥遥无期。
「那我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吗?」
「好,可是,我只读过一年级的,等你之後升高二,我可能就帮不上忙了。」
「没关系的!」周茫感激的朝他笑了下,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企划书,开始思索起来。
「那是什麽?」
「我们园游会要办的班级竞赛。」
「你是说,班上布置成咖啡厅之类的?」
「对对对!」周茫将企划书递给陆雨南。「我们班就是要弄咖啡厅。」
「看起来很不错啊。」陆雨南看着企划书。「灰姑娘咖啡厅?你想的吗?」
「这个主题是我想的,但咖啡厅不是我决定的,其实比起咖啡厅我更想做的是密室脱逃,但是密室脱逃太难做了很耗脑力所以班上就决定要做咖啡厅。」
「密室脱逃如果好好做的话会很不错。」陆雨南道。「我去年班上也是做密室脱逃。」
「真好啊……你们班很厉害欸,啊对了。」周茫问陆雨南。「我们园游会的时候,你要不要来看?」
「嗯?」陆雨南抬头。
「呃……就是,园游会应该蛮好玩的,因为我们学校不准主题重复,所以你应该可以逛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你也可以……来我们班上玩啊。」
「嗯……」陆雨南拉了长音。「好啊,我回去看看时间再跟你说。」
「好!」
「快写吧,我不吵你了。」陆雨南道,此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陆雨南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周茫听见他声音微压,但有点控制不住的惊慌。「好、好,我马上过去。」挂完电话,陆雨南面露歉色。「抱歉,我妈有点状况,我得去医院一趟。」
「好,你快去吧!」周茫连忙道。
陆雨南走後,周茫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