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没有陈瑀默的日子……很无聊是吗？」顾夕伸手撩了下姜茴笙的马尾，调戏似地用指尖蹭过她用手微微撑着的下颔，调侃道：「放心，你这独守空房的日子就要结束啦。」
姜茴笙抬眸娇嗔地瞪了她一眼，眼底却有着甜蜜的笑意。
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哎唷，还瞪我？我要跟他说你独守空房都成怨妇了。」顾夕轻哼出声，用那像是在看什麽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盯着她，半晌後伸手握成拳递到了她的面前，模拟成记者的麦克风，啧啧称奇道：「请问一下姜小姐……对於您刚交往十分钟男友就出国的这件事有没有感想呢？」姜茴笙闻言扯了扯唇，无可奈何的笑了下，轻轻的拍开她的手：「你够罗。」
「啧，要不是我你们会这麽快在一起？好好感谢我吧，哼！」顾夕傲娇的抬了抬头，余光瞥见挂在墙上的时钟，看了半晌，咂了咂嘴：「嘁，再一节课就要放学了呐……我这个护花使者又要出动了。」早在陈瑀默出国的那天，他就特别嘱咐顾夕要她放学陪着姜茴笙一起回家，还特地说麻烦她这两个星期而已，再来的每一天都有他在……炫耀意味浓厚的紧。
「那个不知感恩的男人哼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特地买东西来贿赂我，要我把跟你一起回家的时间让给他……啧啧，男人啊。」顾夕双手抱胸，垂眸看了看脸颊微红的姜茴笙，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看来我也要赶快去找个男朋友……不然每天待在你们旁边我都觉得自己是个鋥光瓦亮、光芒万丈的一颗可爱的大、灯、泡。」
姜茴笙默了半晌，立起课本挡着自己的半张脸，偷偷地觑了她一眼，看着她白白净净的脸，弱弱的吐出一句：「你是挺亮的，皮肤白嘛……」顾夕叹了口气，在上课钟声响起的瞬间白了她一眼：「不、好、笑。」见她讨好似地笑得乖顺，顾夕轻哼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随後忽地挑了下眉。
「我说笙啊，你知道其实陈瑀默啊……喜欢你头发放下来的样子哦。」
见姜茴笙愣住，她扯了下唇，没再多说什麽，自顾自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喜欢她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她嘟了嘟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後脑勺处，那淡紫色的毛绒绒发圈。原来……他喜欢她放下头发啊……
放学前三分钟，顾夕正偷偷摸摸的收书包，脸上仍是正经八百的神色，手却已经伸到抽屉里悄悄地抽出今天的作业，转而迅速地塞进一旁的书包里。钟声甫地一响，她瞬间拉好书包的拉链，扣上扣子，拽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回头对着斜後方的姜茴笙开口：「笙啊！回家罗！」甫一说完她就看见了姜茴笙那披散在胸前的墨发，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调侃：「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头发刚刚不是绑着的吗？」
她的脸莫名的一红，低头将桌上的文具收了收一并塞进了铅笔盒里，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等、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嗯？莫非……你是因为我刚刚讲了那句话才把头发放下来的？」顾夕贼贼的笑了，一蹦一蹦的走到她身旁勾住了她的手，故意用自己软软的胸轻轻地蹭着姜茴笙的手肘。她凑近她泛红的耳畔，语气带着十足的调笑意味：
「如果我说……他最喜欢你的胸部了……的话，那你是不是也要抱着他蹭一蹭啊？」
啪嗒一声，淡蓝色的笔袋掉到了地上，姜茴笙猛地抽回了手，脸色绯红的瞪着一脸玩味的顾夕，羞赧的咬了咬唇：「……我、我不会啦！」顾夕看着她捡起铅笔盒塞进了书包，轻哼了一声替她拉起拉链：「好啦不开你玩笑了，走呗。」
顾夕勾着姜茴笙的手走出了校门，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徐徐地走着，拐了个弯後顾夕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地，轻呼了声。见姜茴笙疑惑的看着自己，她犹豫了半晌，方才眨了眨眼开口：「你啊……是不是忘记去拒绝那个医生哥哥了？」见对方愣住，抿了抿唇不出声，顾夕这才撇了撇嘴松开了勾着她的手：「你最好快点拒绝人家啊，不然如果他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这个他指的是谁，她懂。姜茴笙抿了抿唇，思绪游移了半晌，忽地抬头看着顾夕，握紧了她温暖的手，眼里盈满了笑意。
「那……我们现在去吧。」
顾夕闻言一怔，却见她牵着自己已经迈开了步伐，只好不作声的跟在了她的身後。「他明天就回来了，我想……今天就解决这件事。」姜茴笙说着，牵着默不作声的顾夕朝着诊所的方向走去。两分钟後她们拐了个弯，迎面而来的风吹的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再度抬眸时，她便霎地怔了怔。
顷刻的沉默後，她忽然笑了，用那池水一般清澈见底的眼，静静地瞅着不远处站在路灯下的男人，眼底的情绪逐渐消散，浮上水面的，是一层薄薄的，却得来不易的释然。
「璟笙哥哥。」直到她开口叫他的这一刻，愣神的男人才回了神。向璟笙闻声笑了一下，算是回应，眼里却隐隐藏着一点复杂的碎片。姜茴笙牵着尴尬到想要挖个洞躲起来的顾夕，慢慢的往前走，而後定定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眼底毫无一丝丝的阴霾，更没有半分因他而起的波澜，乾净的彻底。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时间一直在走，可她的眼睛，却仍旧一如往常的澄澈。
不……比起以前那还会掀起层层涟漪的眼……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毫无波动的一池清水，乾净的彻底，却也死寂的彻底。
水至清则无鱼，他一直都知道的。
「璟笙哥哥。」她低声地唤，见他沉默的看着自己，姜茴笙吸了口气，攥紧了顾夕的手，像是想从她那边汲取勇气一般，握的紧紧的。
「对不起拖了这麽久才告诉你，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她说出口後笑了一下，缓了缓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所以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你就忘了吧。」
残忍而直接。
向璟笙早在她开口时就已不自觉地屏息住了呼吸，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心跳却也像是停止了。其实早在他方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她……是来婉拒自己的。
她眼底的释然太过於明显，就像是……压在蝴蝶翅膀上的石头被人拿走了一样。她是那麽的向往自由，又或者说——是那麽的，向往飞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又有什麽理由去挽留她？
不，实际上他已经有了理由。
这一刹那，向璟笙忽地意识到，自己远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喜欢她……
可那又有什麽用呢？
他寻寻觅觅，终於找到了挽留她的理由，到头来，却没有资格。
资格是她给的，当初她那麽喜欢他的时候……他因为那些琐碎的缘由与自身的胆小而拒绝了她。
事到如今她要收回这份资格，他又能怎麽办？
早该想到的。在当初拒绝她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的——
有些人，他们特别傻，永远不会走远，徘徊在自己的身边，在他想清楚後还会接纳他、包容他，会舍弃自己被他所伤的记忆而选择留下……
可有些人，他们吃一堑长一智，心痛後就会慢慢的开始往前走，捧着流血受伤的心，慢慢地、慢慢地，一步步的离开——
一旦走远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自然属於後者，汲取别人给的温暖是人类的天性，伤了她的他又有什麽资格去斥责姜茴笙对他的舍弃？
「好……」向璟笙舔了舔乾涩的唇，单单一个字而已，却能让人听清他喉头里隐藏的苦涩与懊悔。姜茴笙抿了抿唇，垂下了眼：「我之前送你的围巾……上面的标签纸上我有写点无聊的东西……你回去可以把它剪掉。」她慢吞吞的说完，顿了顿，突然伸手到他的面前，在他抬眸瞅着自己时，冲着他甜甜的一笑。
「以後，我们还是朋友。」
垂在腿侧的手指轻轻地颤了颤，他垂下了眼看着她白中透着淡粉的手，慢慢地伸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好。」
我们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
水至清则无鱼，他知道的。
他就像那尾鱼一样，在她甜甜的笑容中被判了死刑，死在了她清澈的眼中。
永无翻身之地。
姜茴笙率先松开了他的手，对着面上没什麽表情的男人扬唇一笑，挥了挥手：「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璟笙哥哥。」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初恋。
向璟笙目送她们离开，原地停滞了几分钟，这才转身走回了家。黑亮的皮鞋被他脱在玄关，他抬脚走上不高的阶梯，而後轻轻地踩着磁砖地板，摸着黑无声地走着。
他没开灯，客厅黑漆漆的一片，只听得见自己放轻了的呼吸声，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把周遭的东西慢慢地看了个分明，他顺着墙壁走到房门口，旋开了门把，就这麽走了进去。
向璟笙开了房间的灯，灯光刺激了他早已适应一片漆黑的眼，惹得他不适地皱了皱眉，然而这却没阻止他的动作。他拉开衣橱的抽屉，取出那条蓝色的围巾，摸着上头柔软的毛线找到了那薄薄一层的，白色的标签纸。
“姜茴笙喜欢向璟笙。”
向璟笙默不作声的把这句话刻入脑海，而後疲惫地闭了闭眼，手臂一松，蓝色的围巾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声的落在了地上。片刻後，停滞的他猛地站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拉开书房的门，啪的一声拍开了电灯，而後粗鲁地伸手扯开书桌下的抽屉，却在看到角落边的那个相框时，突兀地沉默起来。
他伸手慢慢的拿起那个木质的相框，墨黑色的眼专注的看着那照片上笑得开心的小女孩，慢慢地，湿了眼眶。
「……是不是因为我总是没有在对的时间做出选择……你们才都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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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陈瑀默的日子……很无聊是吗？”顾夕伸手撩了下姜茴笙的马尾，调戏似地用指尖蹭过她用手微微撑着的下颔，调侃道：“放心，你这独守空房的日子就要结束啦。”
姜茴笙抬眸娇嗔地瞪了她一眼，眼底却有着甜蜜的笑意。
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哎唷，还瞪我？我要跟他说你独守空房都成怨妇了。”顾夕轻哼出声，用那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盯着她，半晌后伸手握成拳递到了她的面前，模拟成记者的麦克风，啧啧称奇道：“请问一下姜小姐……对于您刚交往十分钟男友就出国的这件事有没有感想呢？”姜茴笙闻言扯了扯唇，无可奈何的笑了下，轻轻的拍开她的手：“你够啰。”
“啧，要不是我你们会这么快在一起？好好感谢我吧，哼！”顾夕傲娇的抬了抬头，余光瞥见挂在墙上的时钟，看了半晌，咂了咂嘴：“嘁，再一节课就要放学了呐……我这个护花使者又要出动了。”早在陈瑀默出国的那天，他就特别嘱咐顾夕要她放学陪着姜茴笙一起回家，还特地说麻烦她这两个星期而已，再来的每一天都有他在……炫耀意味浓厚的紧。
“那个不知感恩的男人哼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特地买东西来贿赂我，要我把跟你一起回家的时间让给他……啧啧，男人啊。”顾夕双手抱胸，垂眸看了看脸颊微红的姜茴笙，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看来我也要赶快去找个男朋友……不然每天待在你们旁边我都觉得自己是个锃光瓦亮、光芒万丈的一颗可爱的大、灯、泡。”
姜茴笙默了半晌，立起课本挡着自己的半张脸，偷偷地觑了她一眼，看着她白白净净的脸，弱弱的吐出一句：“你是挺亮的，皮肤白嘛……”顾夕叹了口气，在上课钟声响起的瞬间白了她一眼：“不、好、笑。”见她讨好似地笑得乖顺，顾夕轻哼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随后忽地挑了下眉。
“我说笙啊，你知道其实陈瑀默啊……喜欢你头发放下来的样子哦。”
见姜茴笙愣住，她扯了下唇，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喜欢她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她嘟了嘟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处，那淡紫色的毛绒绒发圈。原来……他喜欢她放下头发啊……
放学前三分钟，顾夕正偷偷摸摸的收书包，脸上仍是正经八百的神色，手却已经伸到抽屉里悄悄地抽出今天的作业，转而迅速地塞进一旁的书包里。钟声甫地一响，她瞬间拉好书包的拉链，扣上扣子，拽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回头对着斜后方的姜茴笙开口：“笙啊！回家啰！”甫一说完她就看见了姜茴笙那披散在胸前的墨发，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调侃：“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头发刚刚不是绑着的吗？”
她的脸莫名的一红，低头将桌上的文具收了收一并塞进了铅笔盒里，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等、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嗯？莫非……你是因为我刚刚讲了那句话才把头发放下来的？”顾夕贼贼的笑了，一蹦一蹦的走到她身旁勾住了她的手，故意用自己软软的胸轻轻地蹭着姜茴笙的手肘。她凑近她泛红的耳畔，语气带着十足的调笑意味：
“如果我说……他最喜欢你的胸部了……的话，那你是不是也要抱着他蹭一蹭啊？”
啪嗒一声，淡蓝色的笔袋掉到了地上，姜茴笙猛地抽回了手，脸色绯红的瞪着一脸玩味的顾夕，羞赧的咬了咬唇：“……我、我不会啦！”顾夕看着她捡起铅笔盒塞进了书包，轻哼了一声替她拉起拉链：“好啦不开你玩笑了，走呗。”
顾夕勾着姜茴笙的手走出了校门，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徐徐地走着，拐了个弯后顾夕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轻呼了声。见姜茴笙疑惑的看着自己，她犹豫了半晌，方才眨了眨眼开口：“你啊……是不是忘记去拒绝那个医生哥哥了？”见对方愣住，抿了抿唇不出声，顾夕这才撇了撇嘴松开了勾着她的手：“你最好快点拒绝人家啊，不然如果他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这个他指的是谁，她懂。姜茴笙抿了抿唇，思绪游移了半晌，忽地抬头看着顾夕，握紧了她温暖的手，眼里盈满了笑意。
“那……我们现在去吧。”
顾夕闻言一怔，却见她牵着自己已经迈开了步伐，只好不作声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他明天就回来了，我想……今天就解决这件事。”姜茴笙说着，牵着默不作声的顾夕朝着诊所的方向走去。两分钟后她们拐了个弯，迎面而来的风吹的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再度抬眸时，她便霎地怔了怔。
顷刻的沉默后，她忽然笑了，用那池水一般清澈见底的眼，静静地瞅着不远处站在路灯下的男人，眼底的情绪逐渐消散，浮上水面的，是一层薄薄的，却得来不易的释然。
“璟笙哥哥。”直到她开口叫他的这一刻，愣神的男人才回了神。向璟笙闻声笑了一下，算是回应，眼里却隐隐藏着一点复杂的碎片。姜茴笙牵着尴尬到想要挖个洞躲起来的顾夕，慢慢的往前走，而后定定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眼底毫无一丝丝的阴霾，更没有半分因他而起的波澜，干净的彻底。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时间一直在走，可她的眼睛，却仍旧一如往常的澄澈。
不……比起以前那还会掀起层层涟漪的眼……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毫无波动的一池清水，干净的彻底，却也死寂的彻底。
水至清则无鱼，他一直都知道的。
“璟笙哥哥。”她低声地唤，见他沉默的看着自己，姜茴笙吸了口气，攥紧了顾夕的手，像是想从她那边汲取勇气一般，握的紧紧的。
“对不起拖了这么久才告诉你，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她说出口后笑了一下，缓了缓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所以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你就忘了吧。”
残忍而直接。
向璟笙早在她开口时就已不自觉地屏息住了呼吸，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心跳却也像是停止了。其实早在他方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她……是来婉拒自己的。
她眼底的释然太过于明显，就像是……压在蝴蝶翅膀上的石头被人拿走了一样。她是那么的向往自由，又或者说——是那么的，向往飞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她？
不，实际上他已经有了理由。
这一刹那，向璟笙忽地意识到，自己远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喜欢她……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挽留她的理由，到头来，却没有资格。
资格是她给的，当初她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他因为那些琐碎的缘由与自身的胆小而拒绝了她。
事到如今她要收回这份资格，他又能怎么办？
早该想到的。在当初拒绝她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的——
有些人，他们特别傻，永远不会走远，徘徊在自己的身边，在他想清楚后还会接纳他、包容他，会舍弃自己被他所伤的记忆而选择留下……
可有些人，他们吃一堑长一智，心痛后就会慢慢的开始往前走，捧着流血受伤的心，慢慢地、慢慢地，一步步的离开——
一旦走远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自然属于后者，汲取别人给的温暖是人类的天性，伤了她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斥责姜茴笙对他的舍弃？
“好……”向璟笙舔了舔干涩的唇，单单一个字而已，却能让人听清他喉头里隐藏的苦涩与懊悔。姜茴笙抿了抿唇，垂下了眼：“我之前送你的围巾……上面的标签纸上我有写点无聊的东西……你回去可以把它剪掉。”她慢吞吞的说完，顿了顿，突然伸手到他的面前，在他抬眸瞅着自己时，冲着他甜甜的一笑。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垂在腿侧的手指轻轻地颤了颤，他垂下了眼看着她白中透着淡粉的手，慢慢地伸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好。”
我们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
水至清则无鱼，他知道的。
他就像那尾鱼一样，在她甜甜的笑容中被判了死刑，死在了她清澈的眼中。
永无翻身之地。
姜茴笙率先松开了他的手，对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扬唇一笑，挥了挥手：“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璟笙哥哥。”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初恋。
向璟笙目送她们离开，原地停滞了几分钟，这才转身走回了家。黑亮的皮鞋被他脱在玄关，他抬脚走上不高的阶梯，而后轻轻地踩着磁砖地板，摸着黑无声地走着。
他没开灯，客厅黑漆漆的一片，只听得见自己放轻了的呼吸声，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把周遭的东西慢慢地看了个分明，他顺着墙壁走到房门口，旋开了门把，就这么走了进去。
向璟笙开了房间的灯，灯光刺激了他早已适应一片漆黑的眼，惹得他不适地皱了皱眉，然而这却没阻止他的动作。他拉开衣橱的抽屉，取出那条蓝色的围巾，摸着上头柔软的毛线找到了那薄薄一层的，白色的标签纸。
“姜茴笙喜欢向璟笙。”
向璟笙默不作声的把这句话刻入脑海，而后疲惫地闭了闭眼，手臂一松，蓝色的围巾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声的落在了地上。片刻后，停滞的他猛地站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拉开书房的门，啪的一声拍开了电灯，而后粗鲁地伸手扯开书桌下的抽屉，却在看到角落边的那个相框时，突兀地沉默起来。
他伸手慢慢的拿起那个木质的相框，墨黑色的眼专注的看着那照片上笑得开心的小女孩，慢慢地，湿了眼眶。
“……是不是因为我总是没有在对的时间做出选择……你们才都离开了我？”
##作者说说话：
前天就写完了凌晨四点我才在校稿……
下一章是璟笙哥哥的过去！还是你们觉得我把璟笙哥哥的过去写成番外比较好？
然後还想问你们两个问题！
再来我想写的文，可能虐会比糖多，这样你们还会想看吗XDD
还有就是瑀默跟茴笙你们会想看H吗！！如果你们想看我就写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