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愛練習簿 — 第三課:暗戀、明戀、苦戀 (1)

繁华市区後面有一座山头,山头有一片绿油油的山林,山林环抱着一个学校城。城内有五所中学,学校与学校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并不相连。它们分别坐立在山脚、山腰和山顶。这五所学校当中最为人熟悉的是蓝清岚纪念书院和圣玛莉亚书院。

历史悠久的蓝清岚纪念书院位於东面山腰。这所官立中学是男女混合制,加建新校舍後,校园面积扩展至东面山脚,站在新校舍的顶楼可以欣赏一望无际的海景。这所学校致力发展学生的德智体群美(简称五育),不过,近年开始注重升读大学的比率。该校着名的毕业生包罗万象,包活运动员、企业家和政务官等。

成立年份比蓝清岚纪念书院早近一个世纪的圣玛莉亚书院在西面,占地从山顶至山腰。这所私立天主教女子学校成立初期是帮助那些饱受迫害和流离失所的女性,宗旨是让女性读书普及化和学习生活技能。现在,它是一所贵族女子学院,就读的学生除了成绩优异被推荐入读的基层学生外,大部分的学生都来自艺术及政商世家。该校从原址多次搬迁至现址,其红砖西式建筑包含小学、初中和高中各部。那创校二百余年、充满异国风情的校园和可以饱览美丽海景的特色,让这所书院成为整个学校城的地标。书院除了注重学生的课业外,对学生在艺术和外文的培训都不遗余力,最特别的是校舍有多名驻校修女。着名的毕业生有本地教育家,还有享誉国际的音乐家和天文学家。

这两所院校在区内一直明争暗斗龙头位置,常有不和传闻,不知何时开始有些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在学生之间广泛相传。没人在乎那些属真属假,倒是提供了一些茶余饭後的八卦话题。

「最近又有同学在那幢旧音乐大楼听到琴声。」阿宝喝了一口冻柠檬茶後道。

「喔……」若瑜兴趣缺缺。她撕了一小口面包,沾了少许橄榄油和醋,打算好好享受今天的午餐。

「哎呀,我们去看看嘛~」阿宝很想见识一下。她抬头看到同班同学拿着托盘找位子,便向她招手。

午饭时间,偌大的饭堂坐满学生。因为下山到其他餐厅吃饭实在不方便,学生如不是到校内饭堂吃饭,就是要家里的佣人送饭。幸好饭堂的伙食非常好,不但味道不输餐厅,而且各国菜肴都会提供。

「美芝,你有听到最近旧音乐大楼的传闻吗?」阿宝转移目标询问刚坐下来的同班同学。

「有啊。」美芝打开日式便当盒,热腾腾的蒸汽涌出来。「但又不是第一次传。」

「对啊。久不久又传。」若瑜已经听过不下数百次了,都听麻木了。

「是传了好几十年,不过,这次有好几个同学一同听到啊。」阿宝一脸八卦道。

美芝有少少兴趣了:「会不会是有学生躲起来练琴而已?」她们必须擅长一种乐器,但练习室常爆满。那幢旧音乐大楼有团练室,又有个人练习室。

「据说没有呢!」阿宝眨着圆亮的双眼道。

若瑜喝完意大利云吞蟹汤,擦一擦嘴,忽然明白阿宝的用意,笑说:「你该不会想去以身犯险吧?」若瑜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你果然最了解我,不愧是我的真爱。」

美芝听到阿宝的话呆呆地看着她们俩,她们读女校,这种恋情她是时有所闻,但她不知道眼前两位都是。

「你的真爱不是你男朋友吗?」若瑜轻哼,「真爱只有一个才对。」

阿宝继续越描越黑:「男朋友只是浮云,真爱是在身边。」她男朋友远在英国,就像云烟一样捉摸不到。

若瑜听不下去阿宝的胡说八道,直截了当说明:「我放学後去图书馆温习,不去探究了。」但她可以帮阿宝找个同伴,转头看向美芝问:「你有兴趣陪她去看看吗?」

美芝不好意思笑一笑:「兴趣是有,但是我今天下午有事情。」

阿宝一面失望:「有事情也没办法。」

若瑜点头说:「那改天再去看好了。」

美芝感到不好意思:「好啊......今天我男友有蓝球比赛,我要去加油啊。」

阿宝嗅到新八卦,立即又活过来了:「你男友是哪所学校的啊?在哪儿比赛啊?我可以跟去吗?」连珠炮的问题让美芝不知如何解答。

虽然校规没有严禁学生谈恋爱,但是美芝一向低调,她小声回答:「他是蓝清岚的......」

若瑜和阿宝同样惊讶:「甚麽!?」

美芝见她们俩的反应,将食指放在唇瓣前,要她们小声一点。

看来蓝清岚纪念书院与她们圣玛莉亚书院近一百年的爱恨情仇不是空穴来风,若瑜记得陆安生都就读蓝清岚。

好奇宝宝阿宝管他那些狗屁传说,她问最在意的事:「你们怎麽认识的?」

美芝面红耳赤说:「就......就朋友介绍认识啊,之後自然......慢慢地在一起啊。」她有些难为情。

若瑜见到美芝害羞的样子,又想起之前阿宝说的『恋爱是一种感觉。』,忍不住问美芝:「你在遇到你男友前,有没有想过男朋友的条件呢?」她曾看过有些书叫人列出择偶条件,再一一分析,她上次那个计划案胎死腹中後,打算尝试。

「没有啊。」美芝不解若瑜为何会这个问题,「除了天主外,谁会真的知道甚麽是适合自己,又有甚麽是不适合自己呢?」

输到若瑜不明白:「那你是基於甚麽原因决定跟那个人交往呢?」

「我喜欢他,他喜欢我。」

「就这样?」若瑜还以为她会说天主指引。

「就是这样简单啊。」喜欢一个人不用复杂。

阿宝在一旁观看美芝和若瑜,见到若瑜主动询问,她竟然感到安慰。既然今天去不成探险,那她找别的事做好了。「那我们也跟去加油吧!」

「咦!我要去温习。」若瑜婉拒,她记得她跟陆安生的打赌。「他们学校让校外生内进吗?」

「平时是不行的,但是,最近有校际友谊比赛。」

「去啦~温少半天书又不会怎样!」阿宝诱惑说:「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到蓝清岚参观。」等会她要影相证明自己到此一游。

若瑜确实对到蓝清岚纪念书院一趟,颇感兴趣。「好吧!」

「好耶!去看美芝男友的卢山真面目。」阿宝喜形於色道。

美芝和若瑜一同苦笑,希望阿宝不要在蓝清岚纪念书院不按牌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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