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風中的偶遇 — (第九章)

平凡的日子飞逝,转眼间已经到了二月。早已订好了生日会场地的凯莉,在家里准备及打印邀请卡。在杰斯有记忆以来,每年的生日会都是凯莉为他筹备的。一手一脚把所有邀请卡封套好了後,凯莉看着手中准备给一名特别嘉宾的邀请卡。

____

「杰斯,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下课後凯莉向杰斯提议。

「好的。」

除了在会计课堂上能跟嘉瑜见上一面,杰斯也没有什麽其他机会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他知道嘉瑜今天会到咖啡室打工,所以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凯莉的提议。

凯莉如常自然地勾着杰斯的手臂,两人亲密地散步到咖啡室。

如凯莉所料,林嘉瑜还在这里打工。

「嘉瑜啊,那麽巧!今天在这边打工啊?」

一进咖啡室,凯莉跟站在下单柜台前的嘉瑜打招呼。

杰斯看着嘉瑜,流露出温暖的笑容。

「凯莉,杰斯,刚刚下课了吗?想要点跟平常一样的吗?我帮你们调。」

无论客人是谁,嘉瑜随时保持良好的服务态度。

「嗯!一样的就好。」

「好,你们稍等一下,我待会儿把饮料端到你们的座位。」

「等一下!嘉瑜啊,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东西要给你的。」

凯莉在她的名牌包包内找了一下,拉出了一个紫红色的漂亮信封。

「这是杰斯生日会的邀请函,你是杰斯的好朋友,我相信你到时候一定会来一起庆祝的。」

嘉瑜从凯莉手中接过邀请函,原来杰斯的生日快到了,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好的,我会抽空出席的。谢谢你的邀请。」

礼貌地回应了,嘉瑜把邀请函收起来。

「那个咖啡替我们装到外卖杯就好,我们边走边喝。」

一直强迫自己在杰斯面前装作大方的凯莉已到极点,现在她一刻也不想让身旁的男生多看林嘉瑜一眼。

目送拿着咖啡杯二人离开的背影,嘉瑜立刻拉出那封紫红色的邀请函。打开了信封,急不及待去读里面的内容:

『亲爱的朋友,

邀请你来跟我们一起庆祝杰斯.利安的二十岁生日派对!

日期:二月十二日

时间:晚上七时

地点:伦敦空中花园

着装要求:正装晚礼服』

嘉瑜看一看手机上的日期,只剩下一个半星期的时间,突然心里面着急到底该准备怎麽样的礼物给杰斯好呢。。。

___

在之後的几天,嘉瑜在打工的时候都一直恍神完全无法专心,她脑海中不停地反覆考虑到底可以送什麽给杰斯作为生日礼物。像杰斯这种家底出生的孩子从小到大什麽都不缺,没有物质上的需要,想要什麽、需要什麽他的父母都能供应,到底能给他送上什麽才有意思呢?

「嘉瑜。。林嘉瑜。。林嘉瑜!。。林!嘉!瑜!」

习惯式来咖啡室探班的阿洛,发现了这位模范员工居然在值班的时候心神彷佛。

「。。。手镯。。还是。。围巾。。?」

「什麽跟什麽啊?」

听到对方无头无尾的提问,阿洛只有一面的问号。

「。。。手镯。。还是。。围巾。。?」

还是没有留意到眼前的阿洛,嘉瑜重复着相同的问题。

「围巾吧!」

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苦恼什麽,阿洛胡乱作答。

「围巾。。一个星期。。不够。。。」

「什麽一个星期,什麽不够啊?那麽就手镯吧。。」

阿洛对在彷神的嘉瑜束手无策。

「就手镯!。。加颈环!」

眼神坚定地看着远方,嘉瑜终於作出最後决定。

敲敲敲~

「林嘉瑜!你眼前有一位客人在等着下单啊!」

最终还是不能忍受被无视,阿洛一边敲着柜台一边说道。事实上现在已经是大晚上,咖啡室的客人只剩他一位。

「啊!阿洛!来了?要喝什麽?」

终於意识到好友就站在跟前,嘉瑜立刻招呼道。

「我站在这里很久了。。。」

阿洛一面的无奈。

「?」

嘉瑜却一面无邪的看着对方。

「今天能看见林嘉瑜在打工的时间彷神真的是罕见的奇景啊。」

阿洛吐舌刻意捉弄对方。

「我刚才彷神了吗!?」

嘉瑜震惊的用双手掩着自己即时发红了的脸颊。

没心让对方尴尬的阿洛,立刻提起手蹭着对方的头顶。

「没事了,没事了。」

在咖啡室老板不在的晚上,阿洛照常陪着嘉瑜聊天,一直陪着她到咖啡室关门的时间。

在接下来的几天,嘉瑜找遍互联网上所有男装手工皮制手镯的做法。从众多的款式中终於筛选好了後,她利用了所有课堂和打工之间的些微空闲时间走遍了好几间手工品店才把所需的材料买齐。晚上下班回到宿舍後立刻努力制作礼物,把满满的心意都投入到礼物上。

「噢嘢!终於做好了!」

花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生日派对的前一天嘉瑜终於把礼物弄好。她把礼物放在预先预备好的盒子中,再用包装纸包起来。

礼物是弄好了,可是她却完完全全忘记了另一样很重要的事情。

她把邀请函拉出来再看了一遍,读到最後一行字的时候,她的脸即时变得苍白。。。『装着要求:正装晚礼服』。

「惨啦!我从哪里弄一套晚礼服来啊!?!?」

叮当~叮当~

正当她被邀请函吓得失去血色,宿舍的门铃突然响起来。

「嘉瑜,有人来找你啊~」

从客厅那边传来室友的呼召,嘉瑜立刻跳下床走到玄关。

一名中年的男性拿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盒子站在门前。

「管家叔叔!怎麽过来了?」

原来是杰斯家的管家先生。

「嘉瑜小姐,晚上好。我是替少爷把这个送过来的。少爷他担心当面给你这个会让你感到压力,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过来一趟。」

「真的麻烦你了。」

嘉瑜跟管家点了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大盒子。

「那麽我先回去了。嘉瑜小姐,晚安。」

「嗯,管家叔叔,拜拜。」

管家离开了後,嘉瑜拿着盒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把盒子打开,发现里头装着一条白色的蕾丝连身短裙,一双配衬的闪亮银白色高跟鞋,还有,一封信。

『亲爱的嘉瑜:

其实在凯莉把邀请函送给你之前,我就已经打算邀请你到我的生日派对。这套裙子也是之前就已经选定的,虽然我希望看见你穿起这套裙子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但如果你不想穿我也不会失望的。既然明天要穿着高跟鞋就不要坐公交车了,场地离宿舍距离很远,我叫了司机明天晚上六点钟到宿舍接你。这个安排你就乖乖接受不要推搪了~我跟凯莉要先到场地打点一些事情,明天在会场见吧!

杰斯上』

杰斯这套裙子来得真合时机,拯救了惊惶失措的笨蛋嘉瑜。她把裙子拼在身上,看着眼前的镜子,心里想这麽漂亮的裙子有那个女生会不喜欢呢?

她把裙子放下,立刻拿起身边的手机。收了别人的礼物,一定要道谢!

『谢谢你的裙子,真的很漂亮,很喜欢。我会穿的。』

她发给杰斯的简讯立刻有回覆。

『你喜欢就好。我很期待。明晚见。』

『嗯,明晚见。』

把生日礼物装好了,晚装挂起来了,嘉瑜是时候去睡觉了。

____

伦敦空中花园,是在伦敦市中心以温室为主题的大型观光台。栽种着林林种种以地中海及非洲为主的花草树木,是全欧洲最大的空中温室。位於三十五层楼高的位置,被三层高四面八方的落地窗环绕,整个伦敦的景色尽在眼下。里头设有咖啡室、酒吧及餐厅,一年开放三百六十五天,是伦敦最有名的景点之一。

二月十二日,今天是杰斯的二十岁生日。

嘉瑜穿着杰斯所送的白色蕾丝连身裙,第一次来到伦敦空中花园的大厦前。

「小姐,不好意思。今天这里有私人聚会,空中花园不接受外来客人。」

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警卫挡在乘搭到空中花园的升降机前。

「我是来参加派对的。」

嘉瑜立刻从包包拉出邀请函交给警卫们。

警卫细心翻阅邀请函然後退开,让嘉瑜乘上空中花园的专用升降机。

叮~

转眼间升降机到达位於三十五楼的空中花园。

升降机门打开,全是嘉瑜从没看过的场地、景色和情景。昏暗的温室被霓虹灯光照耀成紫红色,在四面八方的落地窗是整个伦敦市的迷人夜景,穿着光鲜亮丽的纷纷人群手中拿着酒杯欢乐地畅谈大笑。

「啊!嘉瑜,你来了。」

穿着紫红色连身晚装长裙,打扮漂亮的凯莉刚好走过升降机前。

「凯莉,嗯,谢谢你的邀请。」

嘉瑜看着对方礼貌地微笑。

「不用拘谨,尽情喝、尽情吃,酒和食物多的是!今晩来的都是杰斯和我的好朋友!要玩开心哦!」

凯莉友善地在对方肩膊上拍了拍。

「凯莉!凯莉!过来一下!」

嘉瑜还没机会回答,凯莉已经被朋友们召唤。

一个人走进陌生的场地,嘉瑜穿插於陌生人群之中。她没想到凯莉邀请了这麽多的朋友,看下去起码有七、八十位的客人。他们聚成大大少少的圈子,大家都好像很熟络的样子。就只有嘉瑜是一个都不认识,内心突然被一阵孤独的不适感包围。

「我还在想这位漂亮的女生是谁呢,原来是你林嘉瑜。」

身後突然传出熟悉的声线,嘉瑜转头望过去,原来是今晚的主角杰斯.利安。

「杰斯。。」

杰斯的微笑依旧温柔。

这一瞬间嘉瑜差点儿不能自制的跑上前把对方抱着。因为,他又再拯救了自己。

「跟我想像一样,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你穿起来真的很漂亮。」

「谢谢你,谢谢你送我裙子。」

被杰斯这样称赞让她有点儿害羞。

「。。啊!杰斯,生日快乐!」

被对方的称赞一时冲昏头脑,她差点儿连今天是什麽日子都忘记了。

「谢谢你!我很高兴你能来参加这个派对。」

「我有礼。。」

「先生,小姐,请问需要饮品吗?」

正当嘉瑜打算拿出礼物的同时,一名侍应刚好托着一盘子的酒品走到他们旁边。

「嘉瑜,你喝酒的吗?」

「嗯,可以。」

绅士的杰斯从盘子上拿起两杯香槟,再把一杯交到眼前的漂亮女士手中。

「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吧?我跟你介绍。」

今天晚上来到这里的七十多位宾客,他们全都是杰斯和凯莉的好朋友。有从幼稚园就认识的,小学中学的同班同学,还有现在大学里的同学和篮球社的队友们。他们全都拥有丰厚的家底背景,是真真正正的富二、三、四代。金融,政治,医疗,电子科技,物流运输,消费娱乐,把他们的家族通通连起来,就是在背後操纵伦敦,甚至乎是操纵整个欧洲的1%存在。有些朋友已经好一些日子没有见面,因为被家人送到其他国家上大学。他们全都是名校出身,多才多艺,每个人起码懂两三个乐器,起码能説三四道语言。

「杰斯,周末跟我们一起参加空拍无人机比赛吧!」

「你们男生真无聊,就只会花时间在这些玩具上。杰斯,周末陪我们出海吧?我爸刚送我一只新游艇,可以在海上开派!」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有时间只会懂玩的。应该学我一样花时间买卖股票赚赚钱啊!」

「你还説我们?你不是前些日子才赌马输了几十万,然後因为心情不好坐了你家的私人飞机去夏威夷散散心吗?」

朋友们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挑逗,一边喝着酒一边高兴地聊着。

他们明明在说着嘉瑜听得懂的语言,但却是她不懂得的话题。她只有静静在旁边听着,脸上勉强地挂着笑容。

「杰斯~他们在取笑我!你説説,你説説,赌博有输有赢不是很平常吗?」

「哈哈哈,输钱我不会,我只会赢个几百万!哈哈!」

刚才因赌马输了钱的朋友向杰斯求教,但杰斯反而跟着别人一起作弄他。

「杰斯!跟我过来一下!我们幼稚园的同学们说要跟你喝酒!」

凯莉突然出现,一下子把杰斯拉着走。

「你等我一下。」

在急忙之中,杰斯跟嘉瑜丢下了这一句。

「我总是觉得你很脸熟,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

一位篮球队的队友看着嘉瑜突然说道。

「是吗?」

可是记忆力甚差的嘉瑜,对对方的样子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好像是。。是。。啊!咖啡室!你是在咖啡室打工的!?」

「我是。。」

「白痴啊你!在咖啡室打工的怎会出现在这里!你没带脑袋吗!?」

没机会让嘉瑜回答,另一位朋友已经把话打断。嘉瑜只好无奈地笑着,不能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们有没有觉得凯莉很夸张?把杰斯的生日派对弄得像他们的婚宴一样?」

一名女生突然评论。

「哈哈,凯莉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这般喜欢杰斯,我相信他们的婚宴一定比这个夸张几十几百倍!」

「杰斯真幸福,什麽都有凯莉为他打点一切。」

「但杰斯对凯莉真的很温柔,如果有杰斯这样的男生喜欢我,我也会甘心乐意地为他附上所有。」

「看见他们二十年来一直黏在一起真的叫人羡慕,真的希望快点看到他们共谐连理。」

听着朋友们这番对话,嘉瑜整个人呆了,小小的脑袋突然当机,无法处理这些文字对白。

「大家好!!!今晚吃得开心,喝得开心,玩得开心吗~~~!?」

听到播音器中传出凯莉清脆的声线,大家一起向位於中央的舞台看过去。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的凯莉,拿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上。

「很感谢大家今晚来到我们亲爱的杰斯二十岁的生日派对~~~!」

「哇噢~~~」

台下的朋友们兴奋地跟着呼叫。

「我们有请今晚的主角--杰斯上到台上来~~」

乖乖跟从凯莉的指示,杰斯走到舞台中央。

「我们今晩的主角,有什麽要跟大家说的呢?」

凯莉把麦克风递到对方的面前。

「首先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大家抽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我知道有些朋友刻意回国来参加这个派对,真的非常多谢你们。你们能出席是我的荣幸。我更要感谢为我安排及打点一切的凯莉。其实在空中花园这里搞生日会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在她送出邀请函之前她都一直把详情保密,除了日子之外其实我什麽也不知道。为了感谢大家,我和凯莉预备了一个小小的余兴节目,希望大家喜欢。」

説完了感谢词後,杰斯走到旁边的钢琴前坐下。他提起双手,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奏出漂亮的旋律。随着钢琴的伴奏,凯莉透过麦克风唱出美妙的歌声。没怎麽听音乐的嘉瑜不懂得这首乐曲,可是杰斯的钢琴伴奏配衬着凯莉独特的声线,却是如此悦耳动听叫人陶醉。在歌曲快结束的时候,服务生慢慢地把插满了蜡烛的三层高生日蛋糕送到舞台上。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凯莉带头唱出生日歌,全场的朋友们一起同声拍手欢唱为杰斯庆生。贪玩的杰斯在钢琴前也为自己演奏出生日歌的伴奏。

「杰斯,快过来许愿,吹蜡烛!」

高兴的凯莉把杰斯拉到蛋糕前。杰斯闭上眼睛默默许愿,然後一口气把面前二十支的蜡烛吹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二十岁生日快乐!」

「杰斯,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全场的朋友们一起拍手高呼。

把蛋糕交给服务生处理後,凯莉拿着麦克风继续主持下一个环节。

「现在来到我们从小到大每年必定,最传统的环节了~~~赞赞赞赞~~就是拆礼物的环节~~~无论我们是在幼稚园,是小学生,中学生,还是大学生,这个环节还是不能少的!」

事实上,杰斯并不在意别人送什麽样的礼物给他。但是从小到大凯莉都很喜欢这种拆礼物的时间,所以就一直让着她随她安排。曾经有听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五种爱的语言,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用五种语言中的其中一种来表达爱。凯莉所属的爱的语言,就是送赠礼物的爱。所以她很注重这拆礼物的环节,因为透过这个环节她可以感受到朋友们对杰斯满满的爱。

「嘻嘻~第一份要拆的礼物,当然就是我这位主办人所准备的礼物罗~」

凯莉拿着麦克风继续説着,其他的朋友们也纷纷开始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没有人觉得这个环节有什麽不妥,大家反应都很雀跃,看来真的是他们从小到大的一个传统。

在凯莉说话的同时,服务生们把一个包装非常精致的巨大盒子送到台上。

「谢谢你,凯莉。从幼稚园到现在,你送什麽给我,我都一样喜欢。」

对凯莉说出感谢的话後,杰斯立刻把礼物拆开。存着感恩喜悦的心去接受凯莉的礼物,是承认及尊重她所付出的爱。

把包装的盒子拆开後,里头装着的是一台最新型的竞赛式脚踏车。

「这台脚踏车是我跟我家公司的运动器材开发部一起研究制作出来的。车身大小高度全都是为杰斯的身型度身订造,拥有最高最持久的性能和速度,同时也有最良好的安全设备。杰斯和我每年都一起参加三项铁人赛,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骑着这部车跟我一起练习了!」

凯莉急不及待雀跃地解说,杰斯带着笑容跟着点头给予对方肯定。

解说过後,凯莉慢慢走到杰斯的旁边。自然地,理所当然地,在所有的朋友面前,往他的脸上亲了。

「杰斯,生日快乐。」

散发着无限自信、魅力、及才华,向她所喜欢的男人表达迷恋及爱慕。

「哇噢~~~~」

「哇噢~~~~~~~~」

台下的观众对凯莉的敢作敢为高声喝采,大家热烈呼叫拍掌,就只有嘉瑜在人群中感到孤独忧悒。

接下来朋友们一个接一个把礼物送到台上给杰斯,有些是单独送的,有些是一堆人一起送的,但都是很夸张很吓人的礼物。限量版名牌手表珠宝当然不在话下,有朋友送上他们家公司刚开发最新型最快速最大型号的空拍无人机,现今马场上当红马匹的持有权,电子货币比特币的股票证书,在欧洲其他城市新开发渡假村其中的物业单位等等,全都是嘉瑜无法想像的礼物。他们还説笑没有人敢送上帆船,因为杰斯家业的船只多得足以填满整个港口。

本来已把礼物拿在手中的嘉瑜,偷偷地把礼物塞回包包内。

「嘉瑜,你也有准备礼物给杰斯吧?我刚刚看你手中拿着的。」

本想要逃避的嘉瑜,突然被台上的凯莉叫着。她给了凯莉一个眼神,轻轻地摇着头。处於兴奋状态没能接收讯息的凯莉,反倒走了下来把她拉到台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害羞的嘉瑜变得满脸通红。凯莉再给了她一个手势,示意叫她把礼物拿出来。

逃不开的嘉瑜只好再次从包包内把盒子拉出来,把礼物送到杰斯的手上。

「杰斯,生日快乐。」

尴尬叫她无法正视眼前的人。

「我很期待你的礼物。谢谢你。」

杰斯接过礼物,把礼物盒子拆开,里头装着两条皮制的环。一条明显的是手工的皮制手镯,另一条是同一个款式但是阔了一些还吊着一个铃铛。

「啊!这个是给小风的!?」

有眼力见的杰斯一眼就看的出来,嘉瑜害羞地点了点头。

看见嘉瑜的礼物,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失去了刚才的激动和兴奋。

「什麽?她把杰斯当宠物了吗?」

「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位朋友忍不住口说出了捉弄的话,引致全场立刻爆笑。

「谢谢你。很漂亮,很可爱,我很喜欢。」

没有理会朋友们的反应,杰斯衷心地向送出礼物的人道谢,可是尴尬不得劲的嘉瑜已经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嘉瑜走回台下,下一位的朋友立刻拿着礼物走到杰斯面前。被尴尬忧悒冲昏头脑的嘉瑜穿过人群,直接走到升降机前按下按钮。升降机门打开,她立刻冲了进去。她仅余的理智告诉她这样突然离开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她逼自己立刻拿出手机发了一通简讯给杰斯。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明天要当早班,我先回去了。』

按下发送的按键,眼泪已经忍不住从眼眸中流出。

她刚才。。踏足了一个她不应该进入的世界。。。

。。。

。。

一边擦着停不下来的眼泪,一边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公车站。赶着搭上刚到站的双层巴士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公车卡。刚才是坐杰斯家里司机的车来这里的,一时大意竟然把重要的公车卡遗漏在宿舍了。看着巴士就在眼前开走,嘉瑜比之前哭得更要厉害。

她无力地靠在公车站的玻璃屏风,双腿一软跌坐在长凳上。她弯下腰卷起了身体,怎样也无法止住一直掉下来的泪水。

怎麽办?。。从伦敦市中心回宿舍需要起码一个小时的车程。。。

在伦敦这个陌生城市中没有什麽依靠的她,别无选择。。只能又要麻烦他了。。

『阿洛。。我忘记带公车卡。。现在在伦敦市中心,回不了宿舍。。。』

简讯发出去不到两秒钟,手机立刻响起来。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把现在的位置告诉了阿洛,嘉瑜用双手按着脸蛋想要把崩溃而出的眼泪塞回去。她实在太过太过讨厌今天晚上的自己了!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属於另一个世界的人,为什麽自己还像个白痴一样认为自己有资格靠过去!?一直靠自己活着好好的,为什麽学得依赖别人,最後就只是变成别人的麻烦!?

一直想要回复过来,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掉下。夜深人静,刚才的巴士已是今晚最後一班车。被市中心冷冰冰的高楼大厦包围着,显得公车站内的女生更加凄凉悉悉。

大概一个小时後,一辆轿车闪着危险警告灯停到公车站旁。看见嘉瑜蜷缩起来的身影,阿洛立刻跳下车走到她的身边。在伦敦二月的夜深独自坐在室外一个多小时,她的手脚都冰了。阿洛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对方的肩膊上。

「你还好吗?」

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丑相,嘉瑜不敢把头抬起来。

内心痛苦眼泪还没有止住的嘉瑜低声呢喃。

「我。。好像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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