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迴風(風飄同人/穿越) — 【番外】婚禮01

「我会成为你的伴侣,无论是生病时还是健康时,无论是快乐时还是悲伤时,无论是青春时还是年老时,我都会爱着你,我发誓,互相守护对方。」

「我发誓。」

所谓的婚礼,就是两个相爱的人誓言相守一生的仪式,是神圣庄严或热闹欢腾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主角──新郎和新娘之间誓言的交换与持之以恒的守护。

这样说来,婚礼本身的仪式倒也不重要,举不举办其实也是因人而异的,只要真心想与对方携手共渡一生,即使不举行婚礼也无所谓。

前提是两个「相爱」的人。

至於会喜欢什麽样的人、未来能不能碰到这麽一个想与对方永远在一起的伴侣,这些都很难说,菲伊斯至今为止从没仔细考虑过这些,不过至少,一定不会是眼前的这个人──

「跟灵璐结婚!」

菲伊斯头痛地低头看着对方──对,低头,因为对方只到他腰部这麽高。

「跟灵璐结婚!现在!菲伊斯叔叔跟灵璐结婚--」

「别叫我叔叔!」

「那,菲伊斯哥哥,跟灵璐结婚!」

「……」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什麽状况啦!!!

菲伊斯差点就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大叫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很有理由这麽做、真的!

事情回到十五分钟前──

自从上次跟着风侍出去看对方跟音侍大人对打、因意外而导致身体变小,进而引发一连串的事件後,菲伊斯现在也学乖了,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要用魔法,口头能解决的事就口头解决,口头也解决不了就摆出身分,身分还是不行的话就只好用剑了──虽然菲伊斯随身携带着剑,但如果可以避免的话,他还是会尽量避免用到剑。

所以,当他在外出经过东方城某条街道、发现一群男孩子围着一个小孩拳打脚踢、甚至泼水扯头发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叫:

「住手!你们!别再打了!」

正在兴头上的年轻男孩子根本不理菲伊斯,菲伊斯只好冲进人群里,硬是把纠缠在一起的男孩们的手脚扯开:

「我说住手!我是东西方城的外交大使,有事好好说,不准再打了!」

本来打算连他这个碍事者一起揍的人,听了对方的「头衔」,又看到对方的穿着打扮後,终於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动作,几个还在气头上的男孩还故意踹了倒在中央的灰发小孩一脚,没想到下一秒就传来踹人的小孩的哀号:

「好痛痛痛!!!疯子!!放开我!!!」

菲伊斯一看,吓了一跳;原来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孩居然用牙齿狠狠地咬在对方的小腿上,任凭那个男孩怎麽打怎麽踢都不肯放开!

「放开啊啊啊!」

「好了,你别再打了……你也快放开他!乖一点,快放开!」

就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菲伊斯好不容易才把那两个小孩拉开,拉开後还得把刚才咬人的小孩给抱在怀里,以免其他几个男孩又冲上来揍他──从他们恶狠狠瞪来的眼神看来,菲伊斯毫不怀疑自己只要一放手,他们就会一扑而上、再次把这个灰头发的孩子痛揍一顿。

「你们,已经有十一、二岁了吧,怎麽围殴一个还这麽小的孩子?」

「我们已经十四岁了!」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孩生气地反驳,其他男孩则是瞪了一眼被菲伊斯抱在怀里的小孩,一哄而散,临走前还撂下几句侮辱对方的话:

「白毛怪物!」

「神经病!」

「疯子!」

菲伊斯望着跑走的男孩们,微微蹙眉,但还是先小心地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地上:

「这几个小孩是怎麽回事……你没事吧……咦?」

菲伊斯直到现在才把小孩从头到脚仔细看一遍:刚才没注意到,这个小孩有张清秀的脸蛋,头发灰灰白白的,似乎被人用脏水泼过,而且十分凌乱,长短不齐,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硬拉或恶意剪掉的。他穿的衣服也不合身,衣服仅能勉强包住他瘦小的身躯,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这实在不太正常,虽然这孩子是新生居民,但东方城应该不会让一个这麽小的孩子无家可归,至少会安排孤儿院收留他才对。

但是,真正让菲伊斯吃惊的,是那双镶在小巧脸蛋上的,银白色的眼珠。

就在菲伊斯蹲下身注视这个小孩的同时,他似乎看见小孩的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金色,但又迅速变回了银白色──然後,这个男孩突然伸出手死命抱着他,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跟灵璐结婚!」

……啥?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不对,这不是重点,你……」

「我是灵璐,你是谁?」

「嗳?喔,我是菲伊斯。」

「菲伊斯叔叔,跟灵璐结婚。」

「我不是叔叔!我只有二十九岁!」

菲伊斯反射性地回答完,大脑才猛然意识到对方说了什麽,他错愕地张大眼睛。

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内,他手上抱着刚才救下来的小男孩,而这个不到自己腰部高的小孩口口声声要跟自己结婚……这是什麽意思?

最後菲伊斯拗不过那个自称灵璐的小孩的死缠哭闹──他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抱着他,菲伊斯好几次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於是他只好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小孩的身上後,把他先带回了神王殿。

虽然决定要把璐璐──菲伊斯擅自决定称他为璐璐,比较可爱─带回来的是菲伊斯自己,但神王殿门口守卫怪异的目光还是让菲伊斯浑身不自在,问题是他一时也想不出有什麽更好的安置小孩的地方,加上璐璐又说自己没有家人,所以他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一步算一步了。

通过门口守卫的第一关後,菲伊斯一面暗暗祈祷这件事不会传出去、就算万一传出去也不要传回西方城,不然他可能会死在暴怒的鬼牌剑卫的刀下,一面抱着璐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并把门关上。

把璐璐放下後,他拿了条毛巾先大略地擦了一下那沾了污渍的脸颊和头发,这才发现璐璐的头发不是灰色,而是跟眼睛颜色比较接近的淡金色──菲伊斯的手一顿,因为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这一路上璐璐都没有哭闹,但那双紧抓着他衣角的手却没有松开,令菲伊斯有些无奈;现在又近距离地看到对方的眼睛、那双清澈纯粹的银色,一股疑惑自他心底浮现:

璐璐真的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吗?

「菲伊斯叔叔──」

「我不是叔叔!」习惯性地否认完,菲伊斯认命地放下毛巾,指了指房内的卫浴间:

「璐璐,你这样浑身脏兮兮的很不舒服吧,先去那里把身体冲洗一下,小心不要碰到伤口。你出来後,我再帮你包紮。」

小孩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後就接过菲伊斯递来的毛巾,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菲伊斯一个人待在房间,思考着等一下该怎麽「教育」璐璐,还有璐璐之後的去向;以前他之所以能照顾密堤尔也是因为有组织里其他人的帮忙,不管怎麽样,凭他一个大男人来照顾一个小孩毕竟还是有点吃力,也不是长久之计。

听说违侍大人很注重东方城小孩的教育和照顾问题,要不然交给违侍大人?还是先去跟风侍大人商量一下……

就在他还在沉思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中断了他的思考。

站在门外的人是风侍。

「五侍今晚要开内部会议,陛下请你晚上在房内用餐,不必过去了。」

「喔,我知道了,谢──」

他还没说完,背後突然传来一声细细的叫唤声:

「菲伊斯叔叔,灵璐洗好了。」

同一时间,被叫到名字和没被叫到名字的两人都回过头,然後他们看到的景象是:

一个皮肤白里透红,头发湿漉漉披在肩上、还滴着水的小孩,身上只包着一条大浴巾,从卫浴间探头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此刻因为水气而显得有些迷蒙,伴随着从卫浴间内涌出来的阵阵蒸气,小孩的五官因而增添了几分朦胧美。

「呃,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我找一下有没有比较小的衣服给你穿──」

菲伊斯猛地停住:奇怪?他好像听见了某种熟悉的劈啪声?错觉吗?他回头一看:

风侍俊丽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眼睛也危险地眯了起来,手上一闪一闪地发出刺眼的金光──

「哇等等!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诱拐未成年幼童、并将其带进私人房间,菲伊斯你这变态!」

劈啪、轰!

「……所以,这真的是误会,风侍大人,你误会我了啦!」

菲伊斯揉着手臂和脸颊上一块一块乌黑的痕迹,哭丧着脸跟坐在对面沙发上,两手环胸、一双眼睛冷冷打量自己的人解释,至於那个害他遭遇如此凄惨下场的元凶,此刻已经换上风侍从违侍那里要来的衣服,安静地坐在菲伊斯的身边,睁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们,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抓着菲伊斯的袖子。

「我暂且相信你的说词,梅花剑卫。」

「喂!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风侍不理菲伊斯,迳自转向一旁的小孩,脸上原本严厉冷淡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不少:

「你叫什麽名字?」

「灵璐。」

「你住在哪里?你的家人呢?」

菲伊斯看看风侍脸上的微笑,又看看身旁的璐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差别待遇!绝对是差别待遇!我明明就什麽也没做,为什麽要遭受风侍大人这种对待啊?而且刚才那种像是妻子质疑外遇老公的场面是怎麽回事!

「菲伊斯,你有什麽话想说吗?」

「没有……」

风侍凌厉的眼神一扫过来,菲伊斯又很弱的消了下去;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麽,偏偏在这个人的面前就是没办法有气势,连菲伊斯自己也搞不懂为什麽会这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吧。

「灵璐在这里没有家人。」

菲伊斯因为刚才已经听对方说过了所以并不感到讶异;风侍则是挑了一下眉,但也没有显现出意外的样子──大多数出现在幻世的新生居民都是独自来到这里的,别说是碰到熟人,连碰到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机率也很低,虽然像眼前这种六、七岁就来到这里的小孩并不多见,但也绝非首例。

「那你之前住在哪里?」

灵璐的眼睛转了转,小声地说:「灵璐不喜欢原本住的地方,大家的颜色很可怕,灵璐不要回去!」

「颜色?」菲伊斯和风侍同时出声,两人抬头看了彼此一眼,风侍的注意力又转回小孩的身上:

「璐璐,你说的『颜色』是指什麽?」

「这里,」灵璐伸出细瘦的手指,指着胸口的位置:「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颜色,爸爸说是『灵魂』。住在孤儿院里的那些人,颜色很乱很可怕,灵璐讨厌他们。」

「爸爸?」

「灵魂?」

这次两人注意到的的重点不一样了;灵璐眨了眨眼,回答:「爸爸没有来这里,可是爸爸很厉害,也看得到那些颜色喔。爸爸说如果颜色看起来脏脏的,就是危险,不可以接近。」

听到这里,他们也稍微明白了:这个孩子在原本的世界应该具有某种力量,可以让他看见每个人的灵魂的颜色,而且这种力量他的父亲也有,可能就是遗传自他父亲吧。

灵璐说完话,突然转身抱住菲伊斯,并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菲伊斯叔叔的颜色是很漂亮的绿色,就像草原一样!菲伊斯叔叔是好人,所以灵璐想跟菲伊斯叔叔结婚!」

「喔……是吗?」

「喂……」

菲伊斯瞥了一眼对方唇角勾起的笑容,一时判断不出来对方是因为听到「菲伊斯叔叔」这个称呼感到好笑,还是因为璐璐说自己是好人才笑,总之不管是哪个都让他很无奈。

菲伊斯忍住想叹气的冲动,小心地伸手试图把灵璐从身上拉开,无奈小孩的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腰,怎麽也不肯放手,他试了几次发现没办法後,终於放弃了。

「我说璐璐,你喜欢我我是很高兴啦,可是你还这麽小,而且又是男生,这实在……」

璐璐抬起头,先是望了菲伊斯一眼,然後松开对方,歪着头像在想什麽,然後倏地把自己的衣服往上一拉──

「哇!璐璐你做什麽──」

「灵璐是女生喔,这样可以跟菲伊斯叔叔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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