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甜蜜滋味 — 眷戀的信仰 4 神啊!請賜與我力量

我怎麽会这麽大胆!

对家人隐瞒了事实,说去朋友家住一晚,其实也才见面三次,还不知道算不算朋友……而且是男人的家!

回绝了他要开车载我到他家的美意……我怎麽可能让熟人知道我是要去你家,被人误会我们有什麽复杂关系要怎麽办!

前一晚苦恼和紧张到快睡不着觉……好吧!里面也有参杂些兴奋与好奇。

「你家真乾净!」经过需要通报确认是住家主人的客人才可放行的柜台,搭上可以放入一台钢琴都绰绰有余的电梯──13楼之2,一层楼有四个住家,彼此间都相隔了一段距离,在按下他家门铃时,我完全看不到其他的门。

「欢迎。」在踏入第一步时,我迟疑了一小小段的时间。都怪他的笑容太美,深深吸引了我,再加上那小小的狗叫声,从走廊里的其中一间房冲了出来。

「你就是球球!」小型梗犬类型的米克斯,看着你的眼睛发着亮光,闪闪动人,发篷的奶茶色毛发,圆滚滚的模样可爱极了。

「牠好热情。」热情到我不即时制止牠,可能脸上都会是牠的口水。

「牠就是这样,我每次回到家,就得先被牠亲过一遍才行。」

我愣了一下。那不就等於和他间接接吻了吗!

「没事吧!我拿杯水给你。」

被自己口水呛到,而不断咳嗽的我,接下他手上的杯子时,手指微微颤抖着,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手软……是害羞到全身软掉。

「我没事了,谢谢你。」我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快早上7点,「你不用赶去搭车?」虽然已经尽我可能早起坐捷运到他家,但想到他的研习会议时间是10点……

「差不多了,还好我家离高铁很近。」望着对外的玻璃窗就能看到了,13楼层的高度,眼望就能一览北高雄的山丘蓝天……但现在被雾霾侵害,灰蒙蒙的一片。

「我做了一份早餐给你吃。」他边说边最後一次确认行李的东西。「冰箱里有食材。你会煮饭吧!」突然对我露齿一笑。

「当然!」只是能接受的人不多,就连莫飞都不一定喜欢我做的手工饼乾。

──是特别做的宠物饼乾耶!看到牠连尝都不想尝一口时,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往精进厨艺努力的冲劲。

「那是我的卧房,晚上你就在那儿睡。」

──什麽什麽,就这麽放心让一个女生睡在你的床上。不是还有另一间房,我不能睡在别间吗?偷偷瞄了一眼,里面是他的书房,可能有放些重要资料,看来还是不要轻易闯入的好。

他看到我的举动,坏心一笑。「放心,就算我明天一大早就赶回来,发现还在房里睡觉的你可爱到不行,也绝对不会偷袭的。我可是虔诚的基督徒,要遵守绝不婚前性行为的誓约。」

──就这麽直接的说出口,完全不害臊!要不是看在你的主面子,我一定大骂变态。

好无聊……,在欣赏完他家的整体构造──没有我想像中会在墙壁挂上十字架,甚至没有看到任何关於圣经的东西。简单的家具摆设,最多只放上了一张家庭照,是他的父母──我只见过他的牧师父亲,而且是隔了讲台、十排的座位及一道玻璃门,所以他应该连看都没看过我。

思考着他的父母是否知道他儿子让一个女生独自待在他家……顾狗。更是好奇这位虔诚的基督徒会怎麽向他父母解释我的存在。

才待了两个钟头就想念我家莫飞了。手里玩弄着球球的身体……千万别想歪,就只是协助牠搔痒一些牠平常不易碰到的地方,例如:头皮、脖子、肚皮、屁股和……够了,我干嘛这麽详细的说出每个细节。

还残留着被蝨虫咬过的痕迹,明显看出肌肉缺乏的皮包骨,水汪汪的黑眼珠在两腿间歪着头看我。

「要去公园玩吗?」

牠兴奋地站了起来,尾巴摇摆迅速到我几乎快看到残影。

「你好。」摸索完他家的电动门要怎麽自动锁上後,刚走到电梯前,早先站在那等待的一对母女好奇地望着我。

「你是他太太吗?」

……什麽?

「妈,他应该还没有结婚啦!」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是惊讶、惶恐,接着是愤怒。

「那是女朋友罗!」

……妈妈的眼神透露了古早时代的传统观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等到电梯开启时,里头还有其他楼层的居民。这次我不再礼貌的问候,最多奉送浅浅一笑,就不再理会他们如长舌妇般地讨论着我和1302室的男人之间的八点档剧情。

附近的公园很近,虽然腹地很大,但是每隔5分钟就会遇到大楼里的邻居向我问候,等我走完一圈,大概全大楼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住哪一间了……但明明我就不是住这里的人啊!

开始怀疑这栋大楼藏着某种神秘组织,不知隐身在何处的首脑监控着所有居民的生活起居,甚至是信仰。只要有新人进驻就会通知手下去接近,并试图要传播他们集团的理念。

「听说你是住在13楼的,之前怎麽都没有看过你?」来了,是住在楼下的王太太。

「晚上这里有聚会,你有兴趣参加吗?」我微笑着摇头。

「要忙晚餐的事吗?」我依然微笑。

「有小孩吗?」

……我差点快吐血。

「我该回去了。我家狗应该玩累了。」原本快速移动的四肢短腿停了下来,精神抖擞的表情回望我。牠理解我的心情,知道我的想法,静静地走到我脚边挨着,就像小孩撒娇。

「牠真可爱。我家小孩也喜欢狗,但我总觉得养狗麻烦,还会把家里弄得很脏乱。」

他家是真的乾净到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也没有人或狗的臭味,实在很难想像是单身男子的住处。想起自己的房间,不只可以从床上看到莫飞残留的毛发,地上还经常看到我掉落的层层发丝。对於好吃懒惰的我,一周清理一次就是极大的限度了,哪有美国时间天天留意住处的环境清洁。只能认定是他前一天因为我要来,特别打扫过,才会一尘不染,好安慰自己身为女人却不如男子。

这下回家时的第一件事──打扫房间。

我望着天空,像太阳之神重重发誓,并赐与我力量撑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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