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啊?」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我此刻的语气异常陌生。
没有说话,我走进一年二班又顿时怔愣住。
大家的目光锁着我,无论是友善的、迷惑的、不屑的、茫然的,在此刻竟然在我眼前模糊一片,我看不清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就连为什麽我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成冬在我後面,向里面的同学打招呼,大家开始笑起来、讨论着,我顿时觉得无所适从,只能走到最後面的座位坐好。
我在前面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楚地飘入我耳里,「嘿,陆曼,是成冬学长唷!」
「安静啦!」那个叫陆曼的女生脸红红的。
坐在座位上,我这个方向看到的成冬,他神采飞扬、神采奕奕,和前面的学妹打闹的样子耀眼的我几乎张不开眼。
刚刚我生气了吗?其实我连自己是不是生气也搞不清楚,我当下心里很闷,尤其是听到他那句,可能是无意或刻意的话。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随着太阳下山而有任何改善,即便回到家,那股失落的情绪还是在我心上盘旋,久久未退。
由於我的脸上就写着两个大大的「失落」,因此当我进家门的时候,大嫂原本笑盈盈地走来,一看到我的脸,就担忧的问怎麽了。
我淡淡的说:「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大嫂点点头,看我一脸倦怠,就让我赶快进房拿衣服洗澡,她说已经将衣服放在床上了。
「谢谢大嫂。」
「不用谢,赶紧去吧。」
每走一步,脚步便越沉。当我走到房间,将书包放下,整个人就摊在地板上。
强烈的无力感顿时涌来,像是暗涌的大浪,瞬间将我打湿,我一时喘不过气。
『更何况我去哪里,也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这句话,不断的在我的心上、脑海中反覆的、不断地播放,即便我拚命的抑止自己不要再去想,但就犹如在广阔的山边大喊一样,无限回音荡着。
一直到我有力气站起身,才拿起衣服去浴室洗澡,便一起洗净一身的狼狈。
「瑾伃,这个题目你应该会做吧?是不是顺序换一下,答案就出来了呢?」
我看了一下题目,想了一瞬,「对,你只要把这个X换到右边,就可以解出答案了!」
「真的吗!」对方惊喜地说,「瑾伃,谢谢你!」
自从我开始上课後的几天,我和班上同学从原本的不熟,到如今可以说笑,若要说的话,都得感谢我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她的名字叫陆曼,长的很可爱,长头发及腰,又黑又亮,我都觉得她可以去拍洗发精的广告了,尤其是她笑起来嘴边悬起的梨涡,看起来更是美丽。
我和陆曼现在都一起吃饭、一起去厕所,在短短几天里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觉得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吧,合则来、不合则散,都是缘分的关系。
「瑾伃,你现在有空吗?」陆曼笑的甜美动人,「我想要和你说件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下课时分,陆曼问我。瞟了一眼桌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学题本,我赶紧说:「有啊。」
算了一整天的数学,我已经觉得脖子都逐渐僵硬了,实在很不舒服。
这项作业是我们班的头号公敌菜头老师所出的,老师说我们的成绩在上一次段考是全校最低的,於是便发给我们二十题数学练习本,每天练习一点,一个礼拜收一次,并且在收完的同时又在发下一次要交的。
对於数学,虽然并不是难题,但也并不是那麽喜欢,有时候数学必须和物理再一起演算,这总会让我自尊心受创,头脑瞬间打结!
陆曼挽着我的手,我们走在走廊上,她带着浅笑,脸色通红说:「这件事有点难说,但是我觉得你是最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