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冷、热交替的过渡时期,全校各班可视气候状况自行决定穿着夏季或冬季服装,但全班必须统一服装。不可在班里同时出现夏季服装和冬季服装,但可夏季短袖上衣配冬季长裤,也可搭配学校外套,搭配时须全身统一为制服或运动服饰。另外,学校规定健康教育课、手工艺课、美术课、体育课的当天才能穿运动服。
学校的书包样式为橘黄色渐层布,上面有杭菊校徽、太阳花种子、随风飘的向日葵花瓣、枫叶等这些图案,学校有送侧肩包和後背包,学生每天可随自己的意思自由更换书包来上学,若两个书包都坏掉了,学生可向合作社购买学校的书包,或者直接背家里的书包,但禁止炫耀的心态与行为。
男、女学生皆配有皮带,铜制皮带头为杭白菊雕刻纹,可在穿着夏季制服或冬季制服时配戴。男、女生冬季制服的领带一样,配有领带夹,夹子前面为白花黄心的杭白菊雕花、夹子後面为银制长形体。
经过同学们的投票,我们班决定统一穿着夏季服装。夏季运动服,男女生穿一样的短袖上衣和短裤,样式与冬季运动服同样是绿色系,只有长短的差别。夏季制服,女生和男生上衣相同,在心脏位置的口袋上方同样绣有一年级橘色的学号,女生为裙子,男生为短裤,一样是染上橘、黄色线交错的格子纹。
周三,第一节数学课,上课途中严肃的数学男老师,突然出了一道数学题目,随意抽个位数字有1的座号,分别请座号是1、11、21、31、41号的5位同学上台在黑板上写出答案,虽然黑板上的数学题目似乎是依据课本所教授的范围来出题的,但是这道数学题比所想的还要复杂,似乎含括不只一个数学公式,我试着解2次都解不出来。
1号赫炎站在黑板上写了一行数学式子,手指拿着蓝粉笔停留在空中一会儿,解不下去就在式子下面画了个大大的『?』符号,然後丢下粉笔直接下台回到座位上。
11号认真学习的男同学试着解一遍,到最後解不出来,直接在式子表面画了交叉的两撇线,给自己的努力来个大叉叉,然後郁闷地走下台。
21号女同学解了一遍又一遍,望着黑板停留片刻後,直接拿板擦把全部都擦拭掉,在黑板上留下了白色擦痕,自己努力的过程化为一片白色粉尘,飘散於空气中。
31号女同学努力了半晌,把一行行解不出答案的绿色粉笔字迹留在黑板上,作为努力过的纪念。
41号的特希克,因为5人同时写黑板会很拥挤,所以静静地站在黑板旁的墙壁前看着数学题思考着,等1号和21号先後下台之後,就递补上去,拿起白粉笔开始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数学式子,就像在流畅地写他熟悉的英文语句,我看着一行又一行似懂非懂的解题过程,想起几日前看过的一部西方电影,一位天才的数学家,在一大片透明窗上不断地写下复杂的数学式子,验证了世界上某个奇妙的重大发现,我彷佛在教室里看到那位伟大数学家热衷於解题的身影……特希克避开黑板上其他同学留下的字迹,一直持续地写到最後,放下粉笔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数学老师和班上同学们,各个目瞪口呆地望着黑板上满满的数学式,也看着特希克一脸稀松平常地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然後走下台。
之後,数学老师回过神,轻咳着喉咙,开始说话引起大家的注意。
「呃—这是某位印度厉害的数学家,在担任高中老师时,所出的高中入学试题,这道数学题是加分题,假若有人解出了这一题,即使其他考试科目全部零分,也能顺利入学并每年都能拿到学校的高额奖学金,高中毕业後也能在学校的资助下免费出国留学,就读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大学。」
「嗯—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位国中生和高中生解得出来,本想给你们来个震撼教育,没想到却由特希克代劳了,给他一个掌声和鼓励的话吧!」
「哇~」全班响起了一片惊叹声和掌声。
「特希克,你可以考虑跳级,直接就读高中了!你平常喜欢解数学题吗?」老师对坐在教室後头的他说。
很多同学转头看向他,直盯着他看,特希克似乎感觉有点难为情,腼腆地说:「嗯……解出答案的那一刻,我会感到开心。」,後来老师继续上数学课,直到下课钟声响起。
下课时间,教室里许多男女同学兴奋地围绕在他的身边,太多人了没有我插入的空间,本想夸赞他的我只能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旁观着热闹的气氛,心想:「算了,等人比较少时再向他搭话吧……」。
同学A女:「特希克好厉害喔!下次可以向你请教数学问题吗?」
同学B女:「对呀!对呀!特希克好棒喔~都可以直接晋级高中了!」
同学A男:「你可要留下来陪我们毕业啊—要不然会寂寞的……好不容易能遇到你这位外国朋友。」
同学B男:「对啊—你可别离开我们直接去念高中啊!我都已经投入感情了,跟你相处很开心,会舍不得你啊—」
特希克:「……放心吧!我不会跳级去读高中的……与你们在同一班,我很开心。」
听到特希克的话,大家很感动,又继续聊了一会儿,直到上课钟声响起。
中午用餐时间,轮到座号25到36号抬饭菜,有自助式3菜1肉和1饭1汤,也有素食便当给少数想吃素的同学食用,12位同学分工合作地抬班上要吃的午餐,26号的樱熙先提走装满素食便当的袋子回教室去了。临时去上厕所後归来,座号32号的我,最後独自提着稍嫌重的汤桶,一步一步地回去位在三楼的教室,途中爬楼梯时遇到下楼的特希克,他贴心地帮我一起提汤桶,合力抬回教室去,抵达後我感谢他的协助,也趁机夸赞他数学能力很强、很厉害,他害羞地说了声谢谢,微笑着说如果我也有数学问题的话,可以来问他,到时候会好好教我数学的。
周五,早上8:10开始上健康教育课,女老师带我们去校园的荷花池周围散步,她说接触大自然能疗癒身心灵,有益健康。绕了一圈後,就让同学们拍拍照片、欣赏朵朵荷花、闻闻花香,然後坐在旁边的木造凉亭里休息聊天,可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有同学带象棋来玩,有同学带色纸来折纸鹤,有同学带书来沉浸在文海里,有同学带瑜珈垫和枕头来补眠,甚至有同学在附近大片的草地上放风筝,而我和樱熙则悠闲地观看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和独居蜂,在素描簿上画着花草树木,直到第二节下课。
下午第二节16:00下课,休息时间10分钟,加上全校平日打扫时间20分钟,共30分钟可供学生运用,下午第三节课将於16:30开始上课。
有时候校内的广播会请各班的副班长集合,我就要去中庭听学校宣布的事项,然後再传达给同班同学们知晓。
中庭是供大家交流的广场,花圃栽种着各式各样美丽的花朵与香草植物,例如:蔷薇、薄荷、茉莉花、九层塔、玫瑰花、迷迭香……等等,花园摆放着木造长椅和石椅供学生休憩,时常有学生来这充满花草香的园地里聊天散步,补充清新美好的空气与能量,并学习与昆虫生物和谐相处。学校教室外的走廊,虽然有磁砖砌成的花圃,但以种植绿色植物为主,希望学生观赏时能平心静气与保养眼睛。
我和樱熙被分配到一楼的中庭花园打扫,向学校的园艺师请教照护花草的方法与注意事项,与其他同学们一起分工合作清扫花园广场。我整理花圃,捡拾着落叶,樱熙则给花草们浇水。之後,打扫时间结束,洗完手後,休息时间还剩下6分钟,樱熙注意到我的头发稍微乱了,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贴心地用她的纤纤玉手帮我整理乱掉的发丝,帮我重绑平日简朴的双马尾发型,绑完後她从口袋里掏出外型像粉红贝壳的小化妆镜,让我看整理後的头发,镜子中映照出系着蓝色发圈的模样,怎麽感觉比平时我绑的还要好看?果然,樱熙擅长做头发的造型呢!
樱熙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外貌和声音都很甜美,有很多爱慕者,时常收到情书。我喜欢她天真烂漫的性格,也喜欢她的笑脸,和这样的朋友在一起很开心。樱熙留有长发,常常变换造型,现在是柔美的辫子公主头的发型。
晚上写作业发呆时,我想着梦里出现的都是『生前的爷爷』,为什麽梦不到逝去後爷爷的灵魂呢?难道爷爷已经投胎转世了?还是仍待在天堂呢?如果在天堂的话,为什麽不来找我?我在心里问天上的他:「阿公,你什麽时候……才会来到我的梦中?」。通常我作的梦,有时候是回忆梦,有时候是抽象梦,有时候梦混杂着现实,有时候一次连续作两个完全不相同的梦才醒来,但从没出现希望乡的梦那样如此奇怪,剧情相接的梦,好似我在梦中的世界生活着,像电视剧一样分成数集,分次播出。
夜晚入眠,我又来到了希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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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的深蓝色夜空,闪烁着梦幻的星群,我和小牛来到了热闹的城市,灯火通明的情景就像一座『不夜城』,古色古香的街区,四处悬灯结彩的木造建筑群,人来人往的繁荣景象,吸引了我的视线,我下车抚摸着小牛的头,感谢小牛载我到这个地方,然後我到处走动观望这条光亮的街区,回头我望着小牛的身影,牠已卸下木造两轮车,跟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牛妈妈一同回去了,看牠一路摇着尾巴,依偎在母亲的身旁,那撒娇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好像有一股暖流。
之後,我在街上到处兴奋地左顾右盼,结果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容貌很像爷爷的人,但是爷爷是白头发的老年人,而他是黑头发的中年人,我向他道歉并说我不是故意撞到他的,他精神奕奕地笑着说:「哈哈—没关系啦!」,叫我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友善地问我是一个人吗?刚来这里吗?今晚有住的地方吗?我都一一老实地回答他,然後他说知道哪里有旅馆,可以带我去那里住宿休息,我乖乖地跟着他转过街角,眼前的场景焕然一新,成群的蓝白色建筑物散发着海洋气息,一栋栋白色墙壁、蓝色屋顶的欧式建筑,与刚才典雅的中华传统木建筑完全不同。
他把我带到其中一栋蓝白色房屋里的服务台前,然後说他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我虽想叫住他,却又不想为难他留下来,所以我只能不舍地目送他离去。
「小妹妹,你想住什麽样的房间呀?这里有房间样式本,上面有各式各样房间的照片,挑一间你喜欢的来住吧!」柜台小姐如此对我说。
我一页一页地翻阅着,看着各种不同风格的房间照片与介绍,但却没看到住宿的价格。
「请问住宿费用是多少?」我询问着。
「费用?呵~免费喔!有时候会遇到像你一样问『多少钱』的人,我们这里不用钱,也不用拿东西交换就可以住宿了喔。」她笑着亲切地对我说。
「诶!?那你哪来的薪水可以领?」我惊讶地问。
「我们这里的服务人员都是『义工』,都是自愿的,不领薪水喔!在这里生活的人,可以自己创造东西,就算没有钱,也可以自在地生活喔!」
她的话语让我回想起一幕幕希望乡的人事物……和睦欢乐的人们、明亮的双眼、愉悦的笑容、自由地生活、天真无邪、活力健康、凭空出现的东西……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地美好,让人想流泪,让人感觉很梦幻、很不真实,让人不禁想永远待在这个美好和谐的世界。
(不过我有个疑问……)
「那你为什麽要当义工?」我好奇地问。
(既然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为什麽你还要在这里服务人呢?)
「因为我喜欢与人聊天,喜欢服务他人呀~在这里与旅客们谈天说地,介绍人们住喜欢的房间……看到人们的笑容,听到人们的感谢,我的心感到满足,感到开心,感到活着的美好。」
「这样啊……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事。我再看看要选哪间房……」我微笑着说,然後继续浏览房间的照片。
(活着的美好……那要做什麽事,我才能感受到活着的美好?)
「如果书册上面没有你喜欢的房间,也可以找建筑师帮你设计房子,将你的喜好说给他听吧!他就坐在那边喔!当然也是免钱的。」她伸手指向角落的桌椅,并再一次地提醒我『不用钱』的事。
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位红发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椅上正埋首画着图,圆木桌面上散置着一张张设计图。
「请问我可以住多久?」我回头又向她提出了疑问。
「你想要住多久,就住多久罗~」她笑容可掬地回答我。
然後我转身走向那位红发建筑师,发现他散乱的桌上,有一张设计图绘有我熟悉的建筑物。
(这、这不是我待过的蛋型屋吗?)
「请、请问这张图上外观像白色鸡蛋的房屋,是你设计的吗?」我大胆地向他搭话。
「对喔~是我画的。」他抬起视线,面露笑容地回应我。
「哇~好棒!没想到会遇到设计者本人,我待过你设计的蛋型屋,感觉很有创意、很舒适,我很喜欢这样的屋子,谢谢你!」我坦率地说出我的心。
「谢、谢谢……我很高兴您这麽喜欢我的作品。」他听到突如其来称赞的话语,双眼闪动着喜悦,似乎感觉很开心,又感觉有点害羞,些微的红晕泛上了他的脸颊。
「柜台小姐介绍我来找你,说可以请你帮我设计房子,真的可以吗?」我问着他的意愿。
「可、可以喔!你想要什麽样的房子?我帮你绘制出来吧!」他翻开设计本,展现空白的一页,手上的笔等着我的话语。
「我想要住在一座云层上的欧式城堡,里面有众多不同风格的房间,我可以邀请很多朋友来住,让每人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与大家和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众多……不同风格的房间啊……」他有点为难地说着。
「就随你的喜好来绘制多种风格的房间吧!反正我也会邀请你一起来住,就画你想要住的房间吧!也可以问我或其他人的建议喔!慢慢来吧~你要绘制城堡多久我就等多久!我想要你没有压力,开开心心地绘制着城堡。」我真挚地补充道。
「我知道了~我会按自己的喜好绘制的,也会参考你们的意见来找设计的『灵感』。敬请期待吧!」他兴奋地笑着对我说。
「等你的好消息喔!」我同样笑着回应他。
後来,我住在这栋蓝白色房屋的三楼,身处在一间和式的卧房,地板上『榻榻米』散发着令人感到平静与安心的气味。铺置於地上的日式床单、棉被、枕头,被整齐地平铺好,贴心地表明让我直接舒服地躺进去,不用费心地自己铺要睡的床。睡床附近的地上摆放着典雅的『和纸灯』,阳台落地窗与床中间立着一扇『屏风』,以遮挡光线照醒睡意,防止风儿让休息的身躯受寒。屏风上绘有一幅画,一棵随风飘着花瓣的樱花树,在一轮明月下,美丽地绽放,粉红花瓣像蝴蝶般飞舞着,小小光点像萤火虫般祈愿着,画中的世界飘散着梦幻。
我走到窗外的阳台,左右两侧的花圃有『雪滴花』、『雪片莲』、『铃兰』三种白花,清幽的花儿散发出美好的花香。我把手臂闲靠在栏杆上,望着满天繁星,回想着长相像爷爷的人,他穿着花俏的短袖衬衫和海滩裤,戴着夏日度假风草帽,嗓门大且大方爱笑,他的性格与穿着风格,根本不像爷爷是个穿着朴素、内敛的性格、说话轻声细语的人,但不知为何,我就是很在意他。我也回想着希望乡的生活……这里的人都可以尽情做着喜欢的事,不怕饿肚子,不怕无法生存,可尽情地做自己,感受着美好的生活。突然,星空划过一颗流星,我双手交扣於胸前,许愿着……希望能再见到像爷爷的他。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听着闹钟声醒来的我,躺在床上迷糊地想着……之前梦中树下的野餐,所有的菜色也是由某位手艺好的厨师想出来的吗?想要房屋、料理、车子、衣服……等事物时,懒得想细节内容,由他人提供设计,满足彼此的需求,每个人做着自己想做的事,间接帮助到他人,不是挺好的吗?话说回来,今天不是星期六吗?周末不用上课,我干嘛设闹钟?嗯……来睡回笼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