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同人]涡流 Vortex (一护/乌尔奇奥拉/一护) — 章十六:森奧之風

章十六:森奥之风

银白蓬松的尾巴像逗猫棒一样在面前一翘一翘的。

莹润的橘色猫眼,不自觉随着豹尾而摆动。

一护默默地想,怪不得有些猫咪会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上一整天。

可这一前一後的小队伍中,到底谁才是猫咪呢?

冷冽的空气,切碎所有爱困迷蒙的神经。

小跑着维持速度,一护亦步亦趋跟在巨豹身後。

虽然白崎已经看在活捉的目的而手下留情,但葛力姆乔的肋侧和四足仍有不少肉眼可见的勒痕。

——那是斩月的绷带才能制造的特有痕迹。

一护按住胸口,努力回忆起那个仅有一见之缘的,一身惨白的少年。

言辞辛辣,唇角冷冽,总是紧蹙的眉眼。

面容像极了自己。

每次他的话语,总是模模糊糊传入内心,像是隔着层玻璃。

——坏脾气的家夥,但是意外的,感觉很熟悉。

想要亲近的味道。

异心同体。

所以一护要对这些伤害负责,尽管他明白这是很不自量力的话。

——同样坏脾气的,还有面前那只头也不回的豹子。

流畅的银白色身躯,恶狠狠的语气。

一护忍不住对强烈的即视感扶额叹息。

‘喂,你现在怎麽样——’如果这样开了口的话,估计也不会得到回应吧。

廉价的同情,是绝对不需要的,骄傲的猫咪。

柔韧的豹尾突然像鞭子般轻轻溜过自己的脸颊。

留下一缕红痕,但是并不痛,是痒和热的结合。

一回神,冷淡而凶厉的钴蓝就这麽直勾勾盯着自己。

“小鬼,你的想法太大声了!”豹子扭过头,磨着牙,“我才应该是那个满腹疑问的人。”

“不是小鬼,我叫黑崎一护。”不自觉就顶了回去,一护想要抓住一晃一晃总是很诱人的豹尾,但却扑了个空。

“你是笨蛋麽!尾巴这麽敏感的部位,爲什麽总想要伸手去抓……你又不是蝴蝶。”敏捷的翻身一跃,又重新将男孩扑倒在地,锃光发亮的利爪探出,贴近细嫩肌肤,葛力姆乔用兽吻弯出不怀好意的弧度,“现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杀了你!”

一护虽然被压制,但身下的斩月已经抽出一半。

“以答案换答案——你得告诉我虚夜宫怎麽走,我才会回答。”毫不退让的瞪视。

“哼,可以。”一只兽爪持续加力,另一只则时刻警惕着那把奇异的大菜刀,葛力姆乔冷冷开口。“之前大开杀戒的你,是怎麽回事?”

“……啊,那个是我也不是我。”男孩自己也模棱两可的皱着眉,像是很难解释的样子,“我体内还有一个强大的家夥,好像是每到我生命垂危之际都会施以援手,不过我只在内心世界见过他一面罢了。”

“很好,把那家夥叫出来。之前胜负未分,让我们再打一架!”

“不行——”一护的手指死死扣住斩月刀柄,“我现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哼!”葛力姆乔继续压低兽爪,指尖已经开始刺破纤细的脖颈,“你管这个,叫自我保护?”

一护咬住下唇,自身体重加上豹子的刻意施压,让斩月从背後的拔出越发举步维艰。

“——叫他出来!”汩汩血流顺着脖颈的弧形曲线滑下。

“不叫!你有问题问我就好了!想打架的话我也奉陪!!”沙哑的清冽童声,一护大胆喊出开战宣言。

“哼哼……”身上的豹子肩部开始轻轻抖动,最後演变成夸张的大笑,喷出的鼻息都潮湿的扑在一护脸上。

“你这个小家夥,虽然实力不如那个死灰白,但也挺有意思的——”舌头在兽唇下轻轻舔舐着犬齿,葛力姆乔垂下头,刻意用鼻尖触碰那正在流血的脖颈伤口。

新鲜而生机勃勃的味道,跟他的皮肤一样,都令人垂涎三尺。

“丝——”牵扯到了伤处,一护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颤抖。

“味道还不坏的小家夥,既然你决定答案换答案,又不肯把我要的人叫出来。那麽,只剩下一种办法让你如愿以偿了——”

“什麽都可以!”面对着想也不想且跃跃欲试的男孩,葛力姆乔只能在心中再骂一句‘笨蛋’。

“陪我打架,打到我满意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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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短发的死神眼神淡漠而又奇异温柔的,看着身前那只亟待释放的实验虚。

“啊啊~又是新品种?”眯细的眼睛,总是带着让人无法辨别真僞的笑容,银发青年的脚步轻到无从察觉。

“虽然是不怎麽美观的东西,但这次的能力异常有趣。”轻轻抚着下颌,男人若有所思,“放在近一点的地方,大概会形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近一点……难道是瀞灵廷内麽,蓝染大人?”拖长的语调,内容十分惊悚,但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完全相反——那种万事不萦怀的冷漠。

“呵呵,瀞灵廷内还是过于显眼了,虽然挑战也是一种乐趣……不过,”男人推了下鼻梁上反光的眼镜,“距离计划开始已经不足5年,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

那个男人只是在黑暗的走廊中等待。

银发青年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缓步上前,骤然伸长的刀刃平顺的切下束缚着虚的绷带。

宽厚的默默微笑着,身穿黑色死霸装的男人像是比夜晚更加黑暗的影子,连月光也拒绝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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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交缠。

一护从来都没有面对过速度这麽快的对手。

今天是被‘半强迫’的跟在葛力姆乔身边的第100天。

尽管仍在战斗中,但他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起之前那段快乐而温情的时光。

明明只离开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却觉得恍若隔世。

而且,跟葛力姆乔相处越久,他就越觉得对方是个笨蛋。

——虽然葛力姆乔也是这样骂他的。

旋风般直率的来来往往;揉弄他的力道像是猫咪搓着毛线球——毫不留情;反而对自己的触碰很敏感——尤其是豹尾,那是个绝对禁区;交谈时恨不得每句话都写满‘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只有打架的时候会笑——咧开大嘴的那种,不清楚的人只会误以爲他想吃了自己。

一护阖上眼脸,感受战斗时淩冽的破空声。

乌尔奇奥拉倚着窗框,安静半坐的样子瞬间闯入脑海。

溪水边,寝宫里,训练场上。

青年沐浴着月华,整个人静静凝视着黑暗,几近融爲一体。

“——可恶,再来!”内心如海浪波涌着激烈而酸楚的情绪,一护在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出後,又挣紮着爬了起来。

——没关系,我每天都在进步,现在已经可以使用斩月连续挡下三击,以後一定会有机会问出虚夜宫的位置。

“你是个笨蛋啊!既然倒地就乖乖躺下,破破烂烂的身体显给谁看呀!”一掌拍向那汗津津的小脸,葛力姆乔重新按倒一护。

“啊——疼疼疼……”眉宇间浮起痛苦的褶皱,一护在背脊沾地的瞬间就如猫跳一般快速侧过身。

“就这样还逞强?哼哼——这个伤是我上次发出的‘豹王之爪’包抄前後形成的吧!”嘴上仍然冷嘲热讽,但手上的力道已经放松。葛力姆乔四肢趴地,懒洋洋的卧在沙丘上,替一护挡住风口的砂石。

一护手脚并用的支起身体,摇摇欲坠的走向一旁。

“喂!发什麽疯?”长尾一把勾住想要离去的一护手腕,纤细脆弱的骨骼支愣着,那触感让葛力姆乔直皱眉。

“伤重的家夥就乖乖养伤,今天特别准许你趴我身上躺着。”

“——啊?”呆愣愣转过头,之前莫名怀揣着一股‘被恶劣对待了’酸涩感觉的一护,不可置信望向葛力姆乔钴蓝的兽瞳。

“……我说你,跟着老子的这几天……是不是瘦了不少?”不容拒绝,豹尾强硬的拉力轻松把男孩拽到身上。

靠在侧躺着的豹子软软的肚皮上,一护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放哪。

“回话!”不耐烦的再次勾动豹尾,戳戳那张尖削的小脸。

“好像……是有点吧。”蚊子般呐呐的低语。

“你这小子,当初要打架的时候不是吼得挺大声麽?怎麽现在蔫了吧唧的,在这麽无精打采,不告诉你虚夜宫位置还事小——关键是小心现在我吃了你!”不满,十分的不满,这感觉就像一件趁手的玩具突然不听使唤了。

“才不是‘这几天’……我已经跟你打了整整有100天了!!”被玩弄的挫败感让一护仿佛重新有了力气,大吼出声。

“哦~已经这麽久了?”毫无反省的自觉,葛力姆乔只觉得有这小家夥陪伴的日子过得还挺快,比起以前只知道猎食的萧龙他们,不染血腥的纯粹战斗更符合他的风格——过去只爲攫取同是亚丘卡斯的虚的血肉,那种生活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真的……只有击败你,才能获得通往虚夜宫的途径?”陷进柔软的豹皮毛发中,一护垂头默默提问。

“当然!而且——你可别想逃走,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除非打败我才能获得‘自己’的所有权,不然就得一直跟着我——这,就是虚圈中弱肉强食的道理。”葛力姆乔伸出舌头舔舔豹唇和犬齿,大大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就这样躺着休息一觉吧,等完全恢复好了我们再来。”

一护安静的抱紧膝盖,不再回答。

脑海中又闪现出,第一次葛力姆乔报上名字时,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爪下的自己,冷酷弯唇的颤栗感。

——那并不是胆怯的战栗,而是莫名的高昂情绪,久久挥之不去。

难道,因爲我同样是野兽,所以才会吸引到野兽麽?

——乌尔奇奥拉。

默念着能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名字,每次都仿佛有清冽的溪水浸过全身,带走怪异的高热感,大脑重新清晰起来。

——自己来到虚圈遇见的第一只虚,自己的第一个保护者。

从某些方面对比的话,如果说妈妈是一护心中的太阳,那乌尔奇奥拉就是月亮一般的存在。

不留声色的脉脉波动着,毫不刻意却无孔不入。

——想回去,无时无刻,那种渴望日益强烈。

弯弯曲曲的归途。

就算是很遥远、让人感觉会迷失的道路,也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同行。

——如果以後我可以非常强大了的话,希望能把乌尔奇奥拉带到现世,一起去看妈妈,爸爸,游子和夏梨他们。

——现世的街道,练空手道的道馆,每每途经的小河,改造成二层小医院的自家小楼。

眼角缓缓沁出泪痕,十岁半的男孩在梦中卑微的希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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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自己的,是声调不一的低沈男音。

有些呼噜噜的仿佛还没睡醒,有些则是慢条斯理,唇齿分明。

“葛力姆乔,我们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十分的有意思。”小小撑开一条眼缝,一护紧张的手里微微冒出冷汗——因爲根据声音的来源判断,这场对话距离自己很近。

“啊?你们又要搞什麽乱七八糟的……整天满嘴都是毫无新意的‘进化进化’,所以说——这次的消息也是跟猎食有关吧?”葛力姆乔的声音,满满不耐烦却没有拒绝。

“我们也是好意,毕竟……你是承载了我们所有希望的人。”高高瘦瘦的一线阴影投放到一护脸上,感受到月光的变化,一护连忙闭上眼睛,装作沈睡的模样。

‘砰砰’沈重身体的移动声,一护小指微微跳动一下——现在窥视自己的,一定是一只体型非常庞大的虚。

“葛力姆乔,这只蚂蚁是什麽东西?”萧龙探出细长如大蜘蛛一般的手指,慎重而轻蔑的准备接近。

豹子肌肉充实的後腿瞬间发力,一跃而起,挡在那个不怀好意的小团体与一护之间。

“萧龙,我已经警告过,我的东西——别随便碰!”

“哦呀~葛力姆乔,”萧龙缓缓收回越界的指尖,掩盖在面具下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虽然我们一直奉你爲王,但这个称号的前提,是你必须一直带领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走向正确的道路。”

“——所以,你想说什麽?”巨豹嗤笑一声,“有个独属自己的玩具算不得什麽大事吧……再说,当初‘王’的称号可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明显的实力对比,你非要如此不情不愿——”

葛力姆乔危险地歪头,凶锐的视线挟夹着残酷灵压,排山倒海的倾泄向其他5头虚。

“——那我们的协定撕破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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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龙在战斗开始前已经与迪罗伊打好暗号,但当他真正看到葛力姆乔撕毁协定时,还是感觉到深深的厌倦之情。

他厌倦,是因爲只认爲豹王是在任性。

以前也有发生过这样的莫名其妙的争执,葛力姆乔通常采取的措施是扭头就走。等双方都冷静几天後,他们会再去寻找孤身一人的豹子,而葛力姆乔也会不情不愿的再次默许他们的跟随。

——现在情况有所不同,孤身一人的王有了喜爱的玩具。

这是个某种意义上的危险信号,但只要葛力姆乔还没有认识到其中的深意,他就可以抢先下手,一切都不足畏惧。

也许葛力姆乔自己认爲,他的关照和星点怜悯是这个小团体所赖以生存的维系。

——萧龙就是利用了豹王的这一心理。

虽然不曾明说,但萧龙认爲葛力姆乔是一个相当好哄的王,在自给自足的同时,还能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

只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他就会有某种关于对方的强烈责任感。

——而这个小团体所得情报的汇总人,其实是萧龙;而实际发号指令的人,也是萧龙。

这是所有成员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现在,根据目前的情况,萧龙向迪罗伊所发的暗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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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般的带刺长尾,瞬间缠住位于卧姿的一护腰际。

萧龙知道葛力姆乔的优势在于闪电般的速度,所以只要战斗开始,防范住他的第一波攻击就可以轻易获取到所需之物。

迪罗伊在暗号打出时已经缓缓挪动了位置,之所以选择实力最差的他作爲挟持人质的帮手,是因爲实力较强大的同伴已全部进化爲兽型,以双足的姿态前进,这样不免会在移动中发出声响,引起豹王的注意。

——只有迪罗伊可以悄无声息的蠕动前行。

人质一击得手,萧龙缓缓放下手中瞬间扩张以作防御的五铗虫,而艾多拉德等人虽然手臂上被葛力姆乔撕去血肉,但面具没有受到损伤。

——呵,王果然还是很念旧情的。

萧龙不明所以有种想要微笑的冲动,不过他很好地压制了下来,毕竟盛怒的豹王现在可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过去一样结伴猎食罢了。”萧龙打出友情牌。

豹子恶狠狠的前肢捶地,“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关于进化的理念有所分歧,我主动退出,而你却自愿献上血肉供我进化,现在又要求我走上老路,你烦不烦?”

“呵~那你现在之所以不继续攻击的原因,就是看在我们的‘奉献’上,是麽?”

“没错!快把一护给老子还来!”阴森森露出獠牙,葛力姆乔已经逐渐不耐。

“呼——葛力姆乔大人,既然有人质在我们手里,你不觉得你如一如往昔的傲慢语气应该改改麽?至少……应该‘请’我们提出要求。”慢慢踱步到巨豹的正前,萧龙一边指挥迪罗伊退後,一边兴味盎然的开口。

“不过,‘请’这个字,身爲如此摸透你秉性的我,当然不会有所强求——我只是简单的希望,你能听完这则既利于你、又利于我们的情报罢了。”

——话语就是骗术,先提出不可能的要求,再换以看似卑微的请求,越是有强者自知的人,越是会陷入圈套之中。

果然,葛力姆乔只是磨了磨牙,却放下了想要进一步攻击的举动。

“有屁快放!”萧龙垂首,看见豹子的视线,终于从那个弱不经风的小家夥身上转开,投放到自己身上,他满意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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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此时场面上没有一只虚在关注着自己,甚至连挟持着自己的家夥,都把精力投注于葛力姆乔身上,一护内心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尽管他的手指,已经因爲激动而微微颤抖。

——好机会。

身後那个家夥看着身体庞大,但一护仔细感觉了透出的灵压,发现远远不及乌尔奇奥拉或者妮露的一根手指头,甚至连沛薛或咚德恰卡都尚有距离。

深吸一口气,一护默默闭上双眼。

——虚夜宫的路,再找寻其他弱小的虚询问即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成功逃出去!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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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从流魂街传出一些有趣的消息,你知道麽?”萧龙用看似完全敞开弱点的姿势,悠悠坐下——受他影响,葛力姆乔也微微削弱了对峙的气势。

“啧!还是一如既往的废话多呀,萧龙……我没心情再跟你兜圈子!”

“好吧好吧~王还真是心急。看来,我们都跟过去没什麽两样呢。”萧龙继续在尝试着磨掉葛力姆乔的敌意,“据可靠的情报探子说,流魂街西13区出现一头十分强力的虚,目前一路向着瀞灵廷杀去。”

“送死去的吧。”葛力姆乔嗤笑一声。

“呵,最值得注意的是,这只虚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从基力安成功进化爲亚丘卡斯,并且现在还在不断进化中。”萧龙在抛出重磅消息後,满意的看着葛力姆乔震惊的双瞳。

“一个月……真的只仅仅经过一个月的吞噬?怎麽想都……不太可能。”前爪不自觉深深陷入沙地,葛力姆乔还沈浸在愕然之中。

“绝无虚假,这次的情报来源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死神。而且,据说那只亚丘卡斯一路吞吃大量魂魄,却丝毫没有触摸到进化终点的感觉。”

“哼,竟然和死神都有勾搭。萧龙,我是不是太小瞧你的手段了……”葛力姆乔逼视向萧龙,那隐藏在三角骨质面具下的狭长眼廓。

“呵呵,非也非也,是死神内部自我堕落的问题,毕竟手段通天也不能探入无缝的蛋。”萧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我所在意的,是这只虚不同于我们的两个特点。”

“其一,它所吞噬的,都是整灵或者死神的魂魄,与我们虚之间的自相残杀不同,这样的进化途径,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更快速的成长;或者……成长没有终点阻碍。”

葛力姆乔微微收敛豹瞳,钴蓝色的锐利眉目开始变的危险起来。

“有道理——继续。”

“——承蒙夸奖,那麽,第二条……就是我要说的重点,爲什麽一只虚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流魂街呢?各位有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

葛力姆乔指爪中紧握的砂石,被骤然碾爲粉末。

“被人……有意放出于此的。”

“正解——虽然以目前的信息尚不能掌握住对方的目的,但我和同伴已经决定入侵屍魂界,探查这只虚的真面目。若真如情报所说,这只虚拥有无限进化的能力,那我们就非常有必要抓住它‘盘问一番了’。”

“盘问?哼——你的性格应该会上来就先咬下一口吧,指不定就获得了相同的进化能力了呢。”葛力姆乔冷冷仰头,看着月色下高瘦的萧龙,那种满身嶙峋却狂热异常的感觉,无名让人心生冷汗。

“呵呵,都是爲了进化而已——谁也无法指责谁不是麽,葛力姆乔。”

“所以,你想让我加入——仅做打手,还是领头人?”豹王更高的擡头,望向深黑色天穹,亘古的月华依旧冰冷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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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魂街’这三个字一出嘴,一护就知道,他逃不掉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放弃。

聚精会神的听着两人暗潮汹涌的对话,一护开始努力缕清这其中的关系。

流魂街的普通平民会受到吞噬——这是促使他留下的关键;其次,比起2年前的那场流魂街之旅,现在死神中一些严重的问题开始暴露,甚至有些会与本应是天敌的虚联手——说起来,那个变态的实验室也与死神有关,建筑材料……好像是由什麽‘杀气石’组成的,据他所说这是死神特有的东西,可以完全屏蔽灵压的波动,让别人找不到自己;最後,有一些死神甚至在流魂街主动释放实力强大的虚,具体目的不明,但那只虚好像有‘无限进化’的能力。

——无限进化,听起来很可怕的感觉。

与葛力姆乔相处的日子里,虽然那家夥没有明说,但一护还是能感受到豹子身上有一股跟乌尔奇奥拉完全不同的气息。

——急迫的,渴望的,压抑的,从体内燃烧起的错觉。

这也是一护不太想与之过度接近的原因,不过在每次战斗後,豹子总会稍稍平静一些,周身的灵压也从沸腾逐渐重归液化。

——葛力姆乔,想要‘无限进化’麽?

乌尔奇奥拉……难道也会对此有所渴望?

一护攥紧手指,刀柄细长的绷带已经开始散落——而挟持着他的迪罗伊,对此毫无察觉。

——跟着他们,但也要阻止他们吞噬无辜魂魄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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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烦人的家夥们,葛力姆乔对此采取的态度是——不接近,不招惹。

或者说,这是他‘本想’采取的态度。

萧龙居高临下的转了转脖子,俯视着身材小了一半有余的白豹。

“你认爲,在人质到手的情况下,你还有什麽选择麽?”

葛力姆乔对此听而不闻,他只是散漫的考虑着自己在意的事。

……死神,也是单纯的人形魂魄,也会受伤,不过作爲一个精细的组织,应该会有不少的药品吧。

——把一护身上,被自己划出的伤治好。

再抢点有营养的东西,能把那个细细瘦瘦的身条养胖点就更好了。

——打手就打手,在实力爲尊的虚圈,葛力姆乔懒得在意那麽多。

但他心里很清楚,屍魂界并不是简简单单实力爲尊的地方,所以这次目的越明确,越容易脱身。

相反,什麽事情都想要探查得一清二楚的萧龙,恐怕凶多吉少。

——让他自己以爲这个威胁成功且有效吧,反正自己只会尽到应有的责任。如果到时候面临性命威胁,有了一护的他会如何抉择,一目了然。

下定主意,葛力姆乔正要开口——

“派这麽一个家夥就想当挟持犯……未免也太过小瞧于我了吧!”

清越的少年声音,击碎了紧绷的气氛。

从一条线般的伤口里,喷出了粉末一样的血液。

握住熟悉的古怪大菜刀的,是更加熟悉的纤细手腕,削薄的身条鸟雀样轻盈落地,身後是沈重坠下的迪罗伊的躯体。

这一切都在千分之一秒内发生,萧龙和他的同伴完全来不及反应。

葛力姆乔瞬间理清事实,舔着下唇露出挑衅的微笑。

——这小鬼,竟然自己挣脱了!

脚尖触地的一刹那,一护却不着痕迹的皱皱眉。

湿热的温暖顺着脊骨一线淌下。

——豹王之爪的旧伤,就是前几日中葛力姆乔兴奋起来的後果。

但是他还是大大咧咧的扛起刀,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他人眼中这把刀比他的整个人还要高大。

凛冽风声擦过耳畔,豹子也一并闪现在身边,细腻的鼻尖开始磨蹭一护的脖颈。

被冷落的萧龙终于回过神来,缓缓直起那高的极有压迫感的身躯,“艾多拉德,迪罗伊现在怎麽样?”

火山巨兽的同伴抱起受伤的迪罗伊,摆摆手,“没有大碍,只是束缚住那小子的尾巴被切断了。”

闻言,萧龙把视线转向那个一直被他无视的小家夥身上。

——那是复杂难言,却又越发冷酷的视线。

葛力姆乔转身,阻挡住萧龙若有所思的逼视。

“去屍魂界的话,也算我一份如何?”一护大胆擡头,说出憋闷多时的决定——乌尔奇奥拉,我真的很想找到你……但是,目前的局势太过诡秘,在我可以自保的情况下,我想多了解一点真相。

葛力姆乔的豹尾,瞬间拍到脸上,带着毫不留情的冲劲,和真正接触时小心翼翼的力度。

“喂——小鬼就老实呆着,别白日做梦!”这句是大声嚷出来的,接下来从齿缝间蹭出的私语却让一护的心脏微微颤动。

“背後的伤又裂了吧……你的血腥味我百米外都能闻到,在这等着,我去屍魂界给你找点药品就回来。”

一把握住搔的面颊痒痒的豹尾,一护抿唇微笑着轻轻磨蹭着。

“别废话,要去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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