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偌大的宅子,秋娘有些感慨,要是家里没发生那些事情,她和银琉就不用像现在到处卖艺求生,也可以同普通的姑娘家一般,每日只要烦恼穿什麽衣裳好看,会不会吃得太多就好。
见秋娘突然停下,望着屋檐发楞,银琉把手伸到她面前挥了挥,「姊姊,看什麽看傻了呢?」
「没事。」秋娘低下头,在银琉耳边低声说:「把钱袋给我。」
「姊姊...。」那两个沉甸甸的钱袋要是拿出来,两人没多久又得出来攒银子,银琉犹豫着该不该全数交出。
「拿来!」秋娘伸出手,态度坚硬。
银琉嘟着嘴迅速地捞出两个钱袋,才放上秋娘的小手,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你们姊妹俩聊什麽这麽起劲?」程仪本来追在关祖後头,後来发觉本应比他们早进屋的两姊妹还站在外头交头接耳,於是停下脚步凑过去。
「关你什麽事!」银琉凶巴巴应道。
「走吧,银琉。」秋娘拉着银琉走向屋内,留下独自嘀咕的程仪,「我今天招谁惹谁了?怎麽每个人都要凶我?」
方家老爷长年在外经商,方夫人见齐裕行事已懂拿捏分寸,便将方家交给他打理,安心待在佛堂诵经,所以方家少爷带什麽客人回家招待,自是不用事先报备。
齐裕招待三人入座後,温和地对秋娘问道:「秋娘姑娘,这只有我们几个人,既然你认为宋兄误会令妹,那你要如何证明她的清白?」
秋娘不慌不忙地从长袖中取出那两个钱袋,放在手心上端向前,神色自然,「不知道公子遗失的钱袋是否在奴家手中?」
程仪见少爷没要起身的模样,於是走去看了看那两个钱袋,拎起蓝色钱袋看了下底边,展示给众人边解释道:「这底下有宋家的绣字,是我家少爷的钱袋没错!」
秋娘起身和程仪取回钱袋,走到关祖面前低下身子,歉然地说:「这是客人打赏奴家的,奴家不知道这是赃物,拿了公子的钱袋,在这跟您赔不是。」
秋娘的说词让总是放纵任为的银琉感到愧疚,明明是自己的过,却牵连姊姊要为她向人低头。
关祖自然不信秋娘,可是他也无意为难对方,毕竟偷钱袋的不是她,於是起身将其拉起。
这时风昂端着一个小杯子进来,与方齐裕巧妙的对了下眼神,走到自家公子身旁。
「单凭姑娘一面之词,加上你与令妹的关系,恐怕令人难以信服,这是一杯真话茶,是方某的好友所赠,若姑娘所言为真,这杯茶就会如清水般,不会对姑娘有所影响;但要是姑娘所言不实,就可惜了你这副嗓子,姑娘当然也可选择不喝,只是令妹就得送官府查办,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无论方齐裕所言真假,将银琉送往官府秋娘定是不会同意,她立马回答:「我喝。」在银琉还没来得及阻拦前,端起真话茶一饮而尽。
银琉着急地大喊:「姊姊!」
风昂在秋娘夺真话茶时作势要挡下她,并在她喝下後,居然不同以往的冷漠,抓着秋娘的臂膀语带关心地柔声关切:「姑娘还好吗?」
银琉拉开风昂,心慌意乱地拍着秋娘的背,想要她把那杯茶水咳出来,「小姐,你怎麽这麽傻?你快说说话,别吓银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