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來我愛你 — 25 開始想了嗎?

薄雪怀会醒来,是因为一阵轻微的晃动。她正被腾空抱住,男人在玄关处把鞋子踢掉,步履稳健地踏上桧木地板。

规律的心跳与呼吸声撼动耳膜,鼻翼间净是清爽熟悉的味道,玉颊悄悄缀染红晕,她眨眨惺忪睡眼,沙哑地问:

「阿轩哥,阿衍呢?」

「刚抱他去客房睡了,怎麽了吗?」宋行轩垂眸瞅她,两人鼻尖立时靠得好近好近……小女生又心虚地移开眼,他沉笑:「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

「谢谢阿轩哥,我不饿。那个……我可以走了,你不用抱着我。」她挣扎着要下地。

「我也没少抱过你,今天这麽见外做什麽?」本欲往客房而去,见她醒来,宋行轩脚一转,往客厅而去,将她置於柔软的沙发上,自己则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明天礼拜六,还有班吗?」

「没。」只要团队没出外景,他们偶尔可以像一般上班族一样享有周休二日,虽然这机会少得可怜。

「那好,我们聊聊。」宋行轩不容拒绝地说。

「阿轩哥……你、你怎麽摆出要逼供的架式?」八堂会审吗?薄雪怀缩了缩小脑袋。

他那要笑不笑的模样,让人头皮发麻、背颈寒毛直竖啊!她无端想起孩提时代做亏心事被他逮到的时候。

「电影好看吗?」

「你刚刚问过了。」美眸仓皇地溜开,不敢瞧他。

「小雪怀,回答我问题的是阿衍,不是你。」宋行轩忽然倾身,难得强势地扳过俏脸,不许她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到底为什麽而去?」

粉唇紧抿,不能撇开头,只好改低垂眼睫。薄雪怀吞吞口水,嗫嚅着:「招待电影票期限就哪几天,而且我知道今天可以提早下工,所以就……」

「所以,你明明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宋行轩静静地打断她薄弱的藉口。

一股莫名的恼意冲上心扉,她不经思索脱口道:「谁要打扰你约会啦!我又不是那麽不识相!我只是你从小到大的邻居而已……」连亲生妹妹都算不上,又不是他的谁!说到後来,在他了然地注视下,气虚了。

「小雪怀,不开心了?」

「才──没──有!」防备性地对他扮鬼脸。

这小妮子堪称口是心非界的翘楚。

「好啊!会扮鬼脸了。」宋行轩坏心一起,两手手指各贴上嫩脸颊左右两侧,一捏,往外拉开……俏脸瞬间变形成比方才丑了几十倍的鬼脸。「更丑一点如何?」

「齁!阿轩哥!」薄雪怀拨开他的爪牙哇哇抗议。「形象,我的形象啊!」

「姑娘,我连你咬奶嘴、流鼻涕的蠢呆样都见过,你在跟我谈形象?」甚至还帮这小丫头洗过几次澡。

「对!当然要形象,不然我就被初薇姊比下去……」天!她到底在说什麽鬼?猛然咬住粉唇,不再说下去。

「别气了,小呆瓜。」他在她身旁坐下,转而揉揉秀发。「小的只是谨遵雪怀太后的意旨和言初薇去看个电影,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踰矩,很乖的,嗯?」

「你、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瞧瞧这话像在安抚闹别扭的小孩子似的。「而且我哪是什麽太后,我啊……比较像公主旁边的婢女。」

「这麽漂亮的小女生怎麽对自己麽没自信?还把我心目中的小公主自我矮化成婢女。」宋行轩不苟同地朝她秀额弹了一记,「所以我跟初薇去看电影让你闷闷不乐了。」是肯定句,非疑问。

薄雪怀不知道要回什麽,乾脆虐待起自己的手指。

「小雪怀,姓言的那家伙到底跟你说了什麽?」

「没有,什麽都没说。」

「薄、雪、怀!」男人眯起眼,危险地低唤。「你明明不喜欢我和她出去,她说了什麽让你这麽反常?」

看他那步步进逼的态势,大有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就耗到底的意味。

好吧!她竖白旗投降。薄雪怀浓睫半掩,乖乖吐出实话:「初薇姊说,想要跟你重新来过,要我帮忙『制造机会』……」

重新来过?那女人?宋行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恶寒。

「谁跟那女人纠缠不清就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她愕然抬哞瞧他,纳闷地道:「阿轩哥,你们不是曾经是……?」

「那是一段乱七八糟的故事,今天晚了,有空再告诉你。」宋行轩无力地抹抹脸,「但小雪怀,你要记住,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别再自作主张去凑合什麽的了。」

「真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耶!

「真的。」非常笃定地回答,顺道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警告:「别再擅自乱来,听到没有?」

「唔……好啦!我知道了,而且我也不想被你打屁股。还有,你真的不用告诉我这些。」她小脸嫣红,朝他皱皱俏鼻,爱困地打着哈欠,起身。「我想睡了,阿轩哥,晚安罗!」

「嗯,晚安。」宋行轩说完,忽然伸手捉住她的皓腕,掌下尽是滑腻的触感,似软玉凝脂。

「阿轩哥?」不知男人幽微隐晦的心思,她纳闷地瞅着神色如常的他。

「我喜欢的人,不是言初薇,一直只有一个人,你要不要猜猜那人是谁?」

是谁?又是哪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可以霸占他的心思那麽久?

可恶,不管了!薄雪怀不假思索脱口就问:「阿轩哥你怎麽不早讲!害我白忙一场!那个人我认识吗?」意识到自己问了什麽乱七八糟的,她俏脸火红,连忙摀住嘴,慌张地解释,「啊!不是,我是说……」

「当然,那个人你熟到不能再熟了。晚了,你先去睡吧。」他失笑,倏然拉低她,在她额心印下一吻。

笼罩她视线的黑影离去,她明眸大瞠,说不出半句话来。

「晚、安。」他微笑,坚定地推了下纤腰,她机械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直到离开他视线,薄雪怀才敢抬手摸摸发热的面皮。

他、他刚刚是不是亲了她额头一下?!她应该没有会错意吧……所以阿轩哥一直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她?这种幻想会不会太奢侈?

这样就脸红,好蠢。

她咬着唇瓣,又偷看了客厅一眼,才拉开绘着樱吹雪的纸糊拉门入房。

在这个辽阔的空间,

为了准确地相遇,

只有一条路。

你开始想了吗?

(日本‧饭岛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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