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苡芯手指在身在交缠着,内心的紧张掩盖过所有的情感,脑中不断浮现过往的记忆,不全然是悲伤,回忆总有些美好的。
门铃声响起,她将头转向门那,顿时紧张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思念的情绪,她起身走向门口,手握上把手的那刻无论好坏,回忆排山倒海而来姜彦凛的笑颜在此刻特别耀眼。
她转开门,细缝中严苡芯看见姜彦凛一小截的身躯,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手掌心也不断渗出手汗,嘴唇也无意识的颤抖了起来。
严苡芯缓吸口气,一股作气将门开到最大,姜彦凛站在她身前,脸上虽无回忆里洁白的笑容,嘴角却微微扬起,这也是令她熟悉的面容。
「好久……不见。」看见严苡芯的顷刻,心再度悸动,万马奔腾翻滚了内心早已乾涸心灵,果然不管过了多久,能让他有这样反应的,只有她。
闻言,她顿了好一会才回神,换上原有的冷淡,先朝姜彦凛礼貌性的点了头在走往客厅拿了自己的背包,略过姜彦凛先行按了电梯。
姜彦凛看着严苡芯的背影,替她带上了门後,一语不发的走到她身旁,静默的空间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和些许的氧气。
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谁晕倒,好在晕倒之前电梯门就开启,两人一同提脚进里头。
这回他们特别有默契伸手想按一楼,在按到前两人的手指碰触在一块,这下像是电流窜入体内,麻痹了全身读知觉,一片空白的脑筋,只能被动的等着姜彦凛发号司令。
姜彦凛迅速按下一楼在抽回手,内心也因碰触到严苡芯细致的手而掌心冒汗心跳加速,他侧头不敢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现,只不过男生的头发总是短得可以看见耳根子。
透过镜子的反射,严苡芯清楚瞧见姜彦凛的耳根子红的像苹果似的。
她皱了眉头,眼睛里头流露出许多感觉,可她却低下头不敢面对姜彦凛。
当两人走出电梯,姜彦凛也以快步的方式走到自己的车边替严苡芯开了车门,堂堂一个上市上柜公司的大老板,在这替人开车门,要是被公司的员工看见,谁还会听命於他呢?
只不过为了严苡芯,就算要他抛弃一切他也愿意,但江父那关可就过不去了,想当初也是因为江父他们俩才被迫分开。
想到这姜彦凛又不自觉的叹气,听闻叹息声严苡芯反射性的抬眸看他,不过一秒又将视线转回,赶紧上了车。
关上车门後,姜彦凛也连忙跑回驾驶座,将车子驶往与炎翼哥相约的餐厅,好在有炎翼哥的存在,否则这十年他和严苡芯肯定会完全失联。
整路上两人彼此静默着,谁也不打算开口,就算有了,也会被严苡芯的冷淡给结束话题。
看见严苡芯的转变,姜彦凛有些不知所措,找不回以前那总是话多到像是说不完的女孩,每天放学总会来缠着他,要他陪她一起回家女孩。
明明才十年,却改变了严苡芯的一切,所以时间是很可怕的东西,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改变了对你而言熟悉的人事物。
抵达目的地,姜彦凛车子熄火的那刻,严苡芯也急忙的走下车,不得不承认和姜彦凛待在同一个空间真的快让她喘不过气了。
等姜彦凛也下车他们才一前一後的走去搭电梯,餐厅位於这高楼的最顶层,享用美食之余还可欣赏台北的夜景,其实挺幸福的。
进入餐厅里头,服务生热心地替我带位,一看见向炎翼严苡芯内心便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炎翼哥的面子上,她才不会来。
「苡芯、小彦!」向炎翼站起身朝他们猛烈地挥手。
两人走上前,向炎翼刻意把他们姜彦凛安排在他身边,而严苡芯则坐在姜彦凛对面,他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好好看彼此的脸,说出十年间没得说出口的话。
「Waiter,点餐!」依序点完餐後,除了向炎翼意外,其余两人皆低着头不说话。
其他桌的吵闹和他们呈现极大的对比,弥漫在他们这的低气压,搞得向炎翼十分不自在,霎时有点後悔帮姜彦凛约严苡芯来。
为了破解这尴尬的气氛,向炎翼率先开口,「苡芯你最近过得怎麽样?」话才刚出,向炎翼马上後悔,明明前些日子才问过人家。
严苡芯眉头轻皱,无奈的叹气道:「炎翼哥我过得很好,你上次问过了。」
「是喔呵呵。」向炎翼尴尬的骚了後颈,这时前菜恰好送上,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餐具敲击磁盘刺耳的声响,不断传入严苡芯的耳里,或许是她多心但她总感觉,这声音似乎是在和她呛声,呛她无用、呛她懦弱、呛她还是只感活在姜彦凛的身影底下过生活。
在她要崩溃大吼之前,姜彦凛先行放下了句,抬眼对上严苡芯冷冽的眼神,「苡芯……」他有气无力的轻唤了她。
严苡芯回应姜彦凛的视线,从他眼里的世界,她彷佛看见了自己,原来她真的和姜彦凛如此相似。
「可以变回以前的你吗?那个天真浪漫的严苡芯。」想到眼前这原本开朗活泼,对於人生都保持着乐观态度的女孩,现在竟变成了对人漠不关心,鲜少露出笑容的女人。
严苡芯冷笑了声,头侧向一边,「为什麽要变回去?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以前的我太傻了,对於事情都保持正向,才会被你丢弃後,整个世界都崩塌。」
那段日子对严苡芯而言真的痛不欲生,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姜彦凛对她的影响真的十分大。
「所以,现在这模样我觉很棒,」严苡芯站起身拿起自己包包,「姜彦凛托你的福,我变成了更好的我,谢谢你。」句末,他走过姜彦凛的身旁要离开。
可已经让严苡芯从他身边离开过一次,就足够让姜彦凛身处在地狱,他怎麽可能让这是发生第二次。
他拉住严苡芯的手腕,低声和她说:「别离开,留下来陪我。」
严苡芯看向自己被姜彦凛拉住的手腕,再看向他的侧脸,顿时内心诸多感觉涌上,可她却还是坚决的说:「谢谢你的挽留,但……无法。」说罢,她甩开姜彦凛的手扬长而去。
即使多喜欢、多想念、甚至是有多爱,她都该继续向前走,毕竟她也不是十七岁的严苡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