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逛了两条街后有些疲了,于是昭辞随意点了两串糖葫芦和师兄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
圆溜溜的冰糖葫芦裹着薄薄的糖衣,鲜红似滴,一入口,便酸甜软糯甜到心里。虽说昭辞已入修仙门派,却也只算得上半个徒弟,十六岁便会回去,且昭辞也是一个妥妥的吃货,走到哪儿都不忘怀里是藏着些零嘴,因此却也仍是不会辟谷。
此时他二人坐的是二楼的雅间。这雅间与其他酒肆有所不同,一窗朝外,一窗朝内,外可看喧嚣繁华的街道,内可看下面各座的人和对面的说书台。在吩咐了小二后,昭辞挑了挑眉,道:"师兄,你当真不吃吗?很好吃的!"
"咦~~~女孩子家的东西也拿给我吃,我不要。而且,,唔!"
只见昭辞在林轻羽的蔑语间,立马拨了颗山里红,扣住了叽叽喳喳的嘴。
林轻羽微愣,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抵在纤指和糖球间。
昭辞一惊,收回了手,嗔道:"流氓!"
林轻羽恍回神,坏笑道:"嗯,果然美人亲手喂的,就算是粗食也觉得是珍馐。来来来再来!"
"呸。"昭辞啐了一口,耳廓是淡淡的粉。
"凤台龙阁起,酒池肉林建,散千金,作繁华,一代帝王尽思乐,悲悲悲!咳,各位看官这边瞧一一"楼下说书台上一青须老儿清了下嗓子,摇着折扇,继续道,"话说,自四年前新科状元做了御史大夫,便阿谀谄媚,指鹿为马。进谗言,说戾语,竟把皇帝哄得不知南北,纵情酒色,荒了朝纲,宫殿里尽是靡靡之音。虽有丞相、商书等人直柬,但我皇却仍不悔悟。呜呼,一代奸臣当道!如今兵力渐弱,泱泱大国竟似有崩盘之日,哀哉!"
老儿将折扇合拢,"啪"地一下拍在手上,满脸尽是心急如焚之色。
这玉龙关,离京城尚远,且因是商业枢纽,渐养出了当地胆大随性的民风。
昭辞吃完糖葫芦后,烦躁地拣了两把桌上的花生米扔在嘴里,心情复杂,难以置信皇帝舅舅的作为。而那边林轻羽端着一盏冒着白雾的龙井茶,却是不喝,只单单望着那茶水上漂浮的叶。
老儿撸了把青须,又道:"然,一日京中第一公子江珵进宫拜见皇帝之时,皇帝手环一歌姬似笑非笑地向他问道:\'珵儿,如今有十七了呢,可有想做的官职?告诉舅舅\'那第一公子当即跪下,握礼道:\'愿作一武将,带兵扼守玉龙关。请舅舅成全。\'嗟乎,世人皆以为求的是朝里的文官,不曾想公子大义,宁愿只解沙场为国死,也只为一寸丹心图报国。皇帝大悦,当下便就同意了。"
那青须老儿讲得唾沫横飞,尤为激动,在到转述对话时,竟表演了起来,模仿着一姿一态,倒是有模有样,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昭辞有些坐不住了,抚着楼阁上的栏杆,大声急道:"可是丞相家的公子江珵?"
"正是,小子,难道你竟不知?除了丞相家七岁能诗、八岁能赋的公子江珵,谁还能担得这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而就在昨日,江公子便已抵到了玉龙观……"老儿连连唉声叹气,为有人竟不知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而惋惜。一时间,引得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
昭辞得到了答案,有些发愣。
是呢是呢,叫江珵又能叫圣上舅舅的,除了哥哥还能是谁呢?顿时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哥哥来了离千雾山最近的玉龙关,忧的是哥哥竟当了个浴血沙场的武将。她的哥哥啊,温润如玉,怎么可以染上鲜血呢?
"你要是担心,今晚我们便可以去将军府。"林轻羽安慰道,握住昭辞有些冰冷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暖意。
"嗯!"昭辞抬起眸子,感激地望着林轻羽,扑哧一笑。
林轻羽有些眼抽,看着对面微翘的八字胡,立马将手收了回来,这感觉就像是两个断袖。可是,,刚刚求投喂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