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满脸狠恶:“这女人果然有问题,定是妖精变的来祸害我儿,还望道长替天行道。”
老道拱手道:“此乃贫道份内之事。”
刹那间,沈湘成为众矢之的,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犹如一束束利箭要将她捅成窟窿。
老道士横着白胡子,朝沈湘靠近,手里的长剑还沾着鸡血,滴的一片血红。
沈湘畏血,未免心生俱意,脚步往后缩了缩,腰际突地被柔软的臂膀圈住。
抬头一看,连璧眉眼低垂,柔声吐出几字:“别怕,有我。”
沈湘微愣,眼底尽是连璧的面容,心底生出一股奇怪的热流。
从来只瞧连璧嬉皮笑脸,还未见过她这般沉着的神色。
连璧搂住她的腰肢,眉眼微挑,目光由柔转锐,直视老道士的眼眸:“我说老道士,要是她并非妖孽,你可算伤及无辜?”
老道士明显愣了,片刻后,尴尬的笑了笑:“我当然不会伤及无辜,只是过来看看,这女子是被哪种妖孽附身。”
连璧摊手:“你且看看吧。”
老道士装模作样的,围着连璧和沈湘绕了一圈,暗赞这两位女子美得个具千秋,赵家小子好生的福气。
正衔着口水,欣赏两人的美色,脚跟猛地拌倒,摔了个七荤八素。
连璧不留痕迹的抽回脚,微微含笑:“道长,看出什么没?”
老道士也不知怎么摔的,狼狈的爬起身,拍拍衣摆的灰:“贫道看过了,夫人应该是不慎沾了妖气,晚上沐浴驱法便是。”
李氏瞪直言:“她是被妖怪附身吗?”
老道士讪笑:“回老夫人,贫道并未提过,少夫人是妖孽。”
他内心暗忖,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妖孽,也是狐狸精变的。
沈湘舒了口气,差点以为,要被这臭道士给陷害死。
连璧侧头看沈湘脸色,捏了捏她的鼻尖儿,笑道:“怕什么,不还有我吗?”
是夜,老道士要道童烧一桶热水,倒了几片道观种的香叶,看着冒白烟的水面,激动的搓搓手:“待会美人就要来了。”
这是他一贯的老手段,假借驱魔的名义,替府里的贵妇人沐浴作法,其实趁机占女人家的便宜。
被侵害过的贵妇人碍于名声,不敢将此事跟外人道也。
屏退了道童,老道士躲在屏风后,等沈湘现身。
没多时,门扇轰然推开,踏出一道艳红的丽影。
老道士暗想,怎么来了个另一个夫人,不过也不错。论美色,这位夫人更胜一筹。
要看连璧立在浴桶,正要解开一颗颗衣襟,老道士瞪直了眼,吞咽着口水要看看清楚。
恰在这时,连璧突然转过头,捋了捋秀发,朝老道士妩媚一笑:“你要抓的妖怪,是不是这样的?”
说罢,白净的手抹了下面,露出的模样竟与先前截然不同。
老道士呜咽一声,像喉咙被东西卡住,心脏狂乱的跳动几下,骤然停了下来,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连璧走过去,脚尖踩了踩他的胸:“这老头,居然被吓死了,好生没用。”
摸摸面颊,小声咕囔:“狐狸脸,有那么可怕?”
……
过了酉时,沈湘心不甘情不愿,来到老道士准备的浴间。
浴间空无一人,只有冒着淡淡烟气的浴桶,沈湘伸指探向桶里的热水,发觉温度已经有点凉了。
她一件件解开衣裳亵裤,赤.身撞进浴桶里,拎起帕子轻轻搓着后背。
猝然,身后响起清越的调笑话:“要我帮你吗?”
是……是男人的声音。
沈湘惊慌的回头,瞧见重重白纱后,立着一个高大拔长的男人。
顺如绸缎的黑发,长至腰际,散在红如曼珠的衣裳,摇曳的昏黄灯火,映得男人俊极的容颜,比红色罂|粟还诱人。
男人瞧沈湘愣住了,指尖划动水面,撩起水珠溅在她的脸上,好笑又憋闷的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