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梨花似雲 — 分別

轩辕夜一行人在皇帝的祝福下启程,看着眼前斗嘴的两人,宋墨浮起一点点的微笑,如果,夜能这样一直开心下去,就好了,慢慢的,心底深处已经接受了梨嫣的存在。

「喂,你晒傻啦,骑马就骑马,有什麽好笑的?」宋书用树枝戳微笑的宋墨,宋墨眯起眼,抽出匕首截断那根恼人的树枝说:「你无聊吗你?」看到宋墨有反应,宋书开心的很,他一路上可无聊了,只好闹闹宋墨来解闷:「我哪有,是你在那边一直傻笑,我怕你摔下去才好心来提醒你。」听宋书碎碎念,对外人一向沉稳的宋墨对自己弟弟可没这麽有耐性,他不耐的道:「我今天不想跟你打架。」

通常宋墨说了这句话就一定会打起来,宋书一听,更想闹他,好久没有打架了,闷得发慌啊,他故意说:「少来,明明就是打不过我……」很幼稚的挑衅方式,正当大家以为宋墨不会上当的时候,谁知道,宋墨出人意料的中计了。

「谁打不过你,要打来打啊。」正因为是自家人,才更容易上当啊。「哼哼,你以为我怕你吗?」宋书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亮出武器,准备好好干上一架。

「殿下,不阻止他们吗?」风昊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也是真的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要是这样就打死,那他们早就死很久了。」轩辕夜彻底的不想管这两个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兄弟了,虽然自己偶尔会加入就是了。

就这样,勉强算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天。

「她就是风若清?」小巷里有两人在交谈,一个皱着眉不可思议的询问。

「嗯,难道你怀疑我的消息可信度?我从来没出错过,你知道的。」一旁的金发男子带着戏谑的笑问,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查出来的,这神秘的女人,有意思。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笑容,君茗云,虽然我现在归附你们,但是她的事我要自己去解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查她做什麽,她是我要处理的人。」男子离开小巷,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风岳,你永远只是我的一颗棋子。」望着他的背影,君茗云玩味的笑了笑,耀眼的金发在风中疯狂的飞舞着。

「包括,轩辕翊也是。」

客栈门口,五人面面相觑。经典的连续剧情,五个人,剩下三间房。

问题来了,谁跟谁睡呢?

「我自己睡。」看到老板抱歉的眼神,不等任何人开口梨嫣直接了当的占下一间房,就她一个女人,不自己睡要跟谁睡啊。

「小嫣你……不跟夜一起吗?」宋书故作天真的说,要是没有他,这两人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要发展下一步呢!

梨嫣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他一起啊……」

宋书暗自叹了一口气,连自己这个爱情白痴都看得出来轩辕夜喜欢梨嫣,怎麽她自己看不出来?

梨嫣的反应让轩辕夜暗自失望了一下下,突然想到宋书之前提醒过他要小心风昊,在逼不得已又非常不甘愿的情况下黑着一张脸问风昊:「风公子,介意和我同寝吗?」

忽视轩辕夜的杀气和不甘愿的表情,一副什麽都没有看到的风昊微微一笑:「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

梨嫣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两人,明明都很讨厌对方那为什麽还想要睡一起?会不会半夜打起来?

要是梨嫣知道宋书和轩辕夜误解了风昊对她好的原因,肯定会无奈至极。

「风公子请。」恨得牙痒痒的勉强维持最後那麽一点点的风度,轩辕夜真的很不想跟他独处,想到要相处一个晚上就抓狂。

走在前头的风昊勾起一抹笑,他怎麽会不知道轩辕夜在想什麽?把他防得跟贼一样,他相信,梨嫣真的是他最爱的妹妹,他希望她幸福,如果,这家伙给得起她要的幸福,那他不介意牺牲一下来刺激他们,也愿意放下对方是仇人的这分过去,只要若清开心就好。

风昊突然回头:「梨嫣姑娘,可愿意和我一起吃顿晚餐吗?」温和有礼的提出请求,配上恰到好处的微笑,惹得客栈的其他女子频频回头。

轩辕夜不可思议的看着风昊,这风昊是越来越大胆了,难道自己摆明了排斥他还不够明显?他不满的回话:「不用了,梨嫣会和我们一起。」

来不及说什麽话,梨嫣就被轩辕夜拉走,无奈之余只好回头对风昊歉意的笑笑,见风昊笑得诡异,宋书气鼓鼓的走上前,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宋书那特使大人的威严早就消失的一乾二净,风昊根本不放在眼里了。

「风公子,小嫣不是你能碰的!」孩子气的指责风昊,随即拉着宋墨不满的转身而去。

「喂,你怎麽了?」轩辕夜拉着梨嫣疾走,不知不觉到了客栈的後花园,到处都是休息赏花的住客。

「没事!」恨得牙痒痒的轩辕夜满肚子火,有没地方发泄,只能一直不停的往前走,消消气。

梨嫣觉得奇怪,开口问:「为什麽不跟风昊一起吃饭?」如果他以後要继位,跟风昊打好关系不是很重要吗?

轩辕夜顿了顿,说:「反正我不喜欢他。」之後又补了一句:「你也不可以喜欢他。」

梨嫣哭笑不得的说:「为什麽?」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轩辕夜咬牙切齿的说。

梨嫣无奈的笑笑,自己是不可能喜欢风昊的,轩辕夜何必这麽激动。

在轩辕夜慢慢冷静之後,远方传来吼声。

「夜,你在哪里?小嫣,你们在哪啊?」远远的就听到宋书大吼的声音,其他旅客纷纷左顾右盼,看这声音哪里来的。

梨嫣一听,不想承认的说:「好丢脸。」轩辕夜额上青筋隐隐浮现,有些恼怒的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很丢脸。」

「夜!小嫣!你们在哪里?」感觉到声音的接近,吸引的目光越来越多,梨嫣道:「喂,我们从後门先走好不好?我不想丢脸。」

这样大吼大叫,他不丢脸我们丢脸啊!也不为长得跟他一样的宋墨好好想想,这样出去会被误认的啊他知不知道?

轩辕夜点点头,拉着梨嫣就要走,只可惜,晚了一步,宋书已经看见两人了,他再一次喊道:「夜!小嫣!终於找到你们了!」就差那麽一个转角,宋书兴奋的跑到两人前方挡住两人的去路。

「……是你啊,宋书。」梨嫣扯出一丝笑,看着周围的人掩嘴轻笑,梨嫣白皙的皮肤缓缓泛红。

「那个,宋墨,这样走路小心撞到。」看着死死低着头又耳根红红的宋墨,梨嫣好意提醒,心中释怀许多,反正脸也丢光了,面子也没了,也很成功的出名了,往好处想,一路上一直跟着宋书的宋墨好像更惨一点,思及此,梨嫣心情大好。

犹豫了一下,宋墨尴尬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宋书一眼。

「你们怎麽了?怎麽都这样看我。」仍旧不明所以的宋书终於提出疑问。

梨嫣有些无奈的说:「宋书,要一直单纯下去知道吗?要保持……这分乾净。」

这样清澈的眼神是她没有的,也是她所羡慕的,没有仇恨,没有丑恶的乾净的眼神。

最後眼里一闪即逝的哀伤被对面梨嫣的宋墨捕捉到了,她到底有什麽烦恼?咬咬牙,宋墨难得的想开口询问,却被急急跑来的风昊打断。

「公子,梨嫣姑娘,前面出事了!」风昊难得抛下温文儒雅的招牌笑容,紧张的通知大家。

「怎麽了?」摆出太子的威严,沉重的询问,虽然讨厌风昊但他的办事能力是信得过的,他会这麽焦急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有一群人来攻击客栈,还放火烧了前院!」风昊急急的说。

梨嫣看着轩辕夜,凝重的表情表示他在考虑,就顺水推舟的问:「我说太子殿下,救不救?」

救,好像会曝露身份;不救,好像对不起自己太子的这个身份,轩辕夜揉揉额角无奈的说:「救。」

梨嫣笑了,就知道他没有那麽冷血。

虽然答应了要救,但是轩辕夜的原则是不把梨嫣放在危险之中:「你不许去,宋墨,留下来保护她,我,宋书和风当家去就好。」

「为什麽?」好不容易有可以练手的地方梨嫣有些失望的说。

「因为我不放心你,哪有让自己兄弟去冒险的道理?给我待在安全的地方,宋墨会陪你。」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宋书瘪瘪嘴小声抱怨道:「我就不是你兄弟吗……」

梨嫣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瞄了瞄宋墨,他是不知道她跟宋墨一直都有隔阂吗?

看着面无表情的宋墨,其实梨嫣心里是尴尬的,为什麽要留她下来啊?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她尴尬的开口:「那个,我们现在怎麽办?」

「我们,聊聊。」宋墨开口,之後转身往池塘边走去,梨嫣只好跟上。,心想着他们之间能聊什麽啊?

「你在烦恼什麽?」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梨嫣生出一丝微微的欣慰,宋墨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只当自己是个敌人,为了轩辕夜的安危而监视自己,现在,她是不是可以把宋墨的这个行为看做是已经接纳自己了?

「我没有在烦恼什麽,你怎麽这麽问?」既然是宋墨问了,那她就得认真回答,只是,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露出过烦恼的表情。

「我之前,一直认为阶级身份什麽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但是你的出现,让我们三个恢复了从前的感情,这点,我真的很感激你。」没有回答梨嫣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过往:「我也就是从那次接受了你的存在。」

梨嫣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宋墨说下去。「以前,有太多太多女人看上夜的身份而献殷勤,只有你,对夜不屑一顾,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才让他现在这麽在乎你。」梨嫣有些无奈,她没有不屑一顾好吗,只是在犹豫不决而已,这份情谊她珍惜得很。宋墨续道:「我一直不懂,为什麽夜会想要留你下来,比你高贵的女人多得是,後来知道了,因为,你懂他。」

最後这一句狠狠的敲进梨嫣的心里,是吗?她懂他?

「我从小就和书的个性差很多,他活泼外放,很容易跟大家打成一片,而我虽然是哥哥,却一直都活在比不上书的阴影里,但是夜还是跟我当兄弟,我明明不如书,可是夜还是一次次的包容我有时候的任性……」

「其实你也懂他的心,不然,你不会跟我说这些,而是继续把我当作敌人,把我排斥在外,一如既往的监视我,你会接受我,不就是因为你把夜当作自己的亲兄弟在乎,不希望因为你不接纳我而让他难做人,也不想看到他因为我而受伤,不是吗?再说,我一直都不认为你不如宋书,因为,你有一个沉着稳重的心,活泼外放固然是好的,但是,冷静的你反而可以顾全大局,你可以照顾他们,他们也需要你,没有你,他们会出大事的,你,是他们最重要的兄弟啊。」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梨嫣顿了顿,笑说:「记着,永远不要认为自己不如人,也不要管别人在想什麽,还有,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当你兄弟。」梨嫣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宋墨很需要开导,不过跟着轩辕夜这麽久,兄弟什麽的竟然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思及此,梨嫣很是无奈。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不如人……」宋墨喃喃轻语这句话,难得的微笑说:「谢谢你。」

「梨嫣!小心!」後面的叫喊声让梨嫣警戒起来,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提着剑朝她冲过来,顺手拉开宋墨,一个急转身就是放毒,黑衣人瞬间暴毙而死。

轩辕夜一行人来到梨嫣身後。「有没有受伤?」轩辕夜拉着梨嫣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

「我没事。」梨嫣脸色很不好,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些人,有风家的杀手影子,又不完全是风家训练出来的,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快!她就是主子要找的人!」又是一群黑衣人,他们的目标,是梨嫣。

直接挡在梨嫣面前,轩辕夜沉着脸说:「谁那麽大胆要我的人!」梨嫣推开轩辕夜,直直的朝黑衣人走去,因为,这个声音她认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声对不起。

「梨嫣!」轩辕夜拉住梨嫣的手,想制止她继续往前走,却被梨嫣轻轻拉开,道:「没事,我知道他是谁。」没有任何情绪,因为,她不想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听到梨嫣的话,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讶异了:「你是谁?」要知道,杀手是从来不露面的,被人认出来更是大忌。

梨嫣淡淡一笑,那个笑,很冷,却也隐隐带着一丝感激:「你还记得当年那个风家的小女孩吗?」

空气突然冷了几分,傍晚的夕阳异常凄凉,一旁窜逃的旅客就彷佛消音了一般,轩辕夜等人静静的听着,好像,有什麽事被迫的要浮出水面了,他想听,听梨嫣的过去。

「竟然是你!你竟然可以活到现在!」黑衣人震惊的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那个小女孩有办法活到现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甚至有办法认出自己的声音!

「是啊,我也想不到呢,不过,你又是来杀我的吧!」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只是,平淡的声音让轩辕夜心头一紧,不要这样说话,不要这样笑,他会心疼,但是,梨嫣不让他向前,他只能後头乾着急,什麽也做不了。

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黑衣杀手没说话,蒙着面也看不到表情,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是风岳的人吧。」风昊打破沉默,沉声问。

轩辕夜三人齐齐回头看着风昊,风岳?这些是风家的人?

「……是。」没有想到大当家也会在这里,黑衣人只好坦诚,毕竟论地位,风昊还是高於风岳的。

「梨嫣,为什麽风岳要抓你?」轩辕夜一直很想知道梨嫣的过去,但每次提起,她那种眼神让他不忍心再问下去。

风昊也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梨嫣的答案。

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怎麽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呢?明明一直都很平静的。

梨嫣笑一笑,背对轩辕夜问:「轩辕夜,你恨风昊吗?」

她,想知道他的回答。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轩辕夜马上回答道:「虽然当年没有证据,但是大家都知道是风昊杀了先皇,就算先皇再怎麽残暴,终究也是我的亲人。要不是风昊把我和父皇推上这个位置,我们也不至於牺牲自由,怎麽能说不恨?」语毕看向风昊,风昊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後悔的眼中却有一丝歉意。

还是恨吗?

那她这个风家的私生女,还能待在他身边吗?

「那麽,对不起。」梨嫣勉强的笑笑,回头看向轩辕夜。

「为什麽要道歉?你……」轩辕夜向前,梨嫣却往後退了一步。

梨嫣的目光停留在风昊身上,他的眼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但梨嫣知道,风昊已经懂了,她尽可能平淡的说:「因为,我也是风家的人,是你恨的风家的女儿。」

其实,说出来没有那麽难,真正难的是,说出真相之後要面对的事,看着僵立而没有反应的轩辕夜,看着眼里复杂的风昊,梨嫣苦笑,果然啊,谁会把仇家的女儿留在身边?即使风家根本没有把她当一份子,单是那一滴血,就够她万劫不复。深吸一口气,梨嫣轻声的说:「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瞒着你的事情,就是这个。抱歉,现在才告诉你。」随後对那群黑衣人说:「要抓我是吧?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已经给他们带来太多麻烦了,她不能再留危险给他们了,她要把这些人带离这里。

转身深吸一口气就跃上屋顶,她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杀手离开这里,果不其然,黑衣杀手跟在後面也跟着消失了。

梨嫣运起那所剩无几的内力,虽然会造成严重的伤害,但她现在想不了那麽多了,只要轩辕夜他们没有危险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从震惊当中恢复,轩辕夜急忙追上去,梨嫣的身体他知道的,刚刚那个样子......她不要命了!

宋墨第二个冲出去,梨嫣,你不能有事。

剩下宋书和风昊,宋书气急败坏的问风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你到底……」

「那个不是风家的正规军,也不是属於我的势力,等殿下和墨特使回来我再细说,现在,找到若清最重要!」

轩辕夜追上去已经晚了,早就没了梨嫣的踪影,夕阳的余辉渐渐隐没山头。

巷子里,梨嫣靠在墙角,气息混乱,深深吸一口气,喉咙深处涌上一股腥甜,猛的咳出一滩鲜血,身体隐隐作痛,这是小时候喝过毒酒的後遗症,再加上本来内力就已经所剩无几,她现在无力到连短剑都拿不起来。

倏地,另外一群黑衣人将梨嫣团团围住,後面走出一个男子,带着轻蔑的表情冷冷看着梨嫣。「我的好妹妹,这麽多年不见,哥哥我可想你了。」嚣张狂妄的嗓音,是风岳。

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梨嫣愤怒的盯着风岳,这麽多年,她都离开这麽久了,为什麽,为什麽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哼,我可不是那个迟钝的风若音,我在你第一次进皇城的时候就认出你了,大哥想必也是认出你了吧,风若清。」

「你……抓我要做什麽,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我没了内力,什麽都做不到……你抓了我,我也帮不了你!」吃力的说完一句话,梨嫣冷汗直流,尽力克制自己身体里四处乱窜的痛楚,也没力气再说话。

风岳啧了几声,摇头笑笑,贪婪的说:「抓你,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拿你威胁轩辕夜。我知道最近他可疼你了,抓了你,我还怕大哥吗?到时候,风家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劝你乖乖的,反正你现在也没有跟我抗衡的力量。」风岳示意手下动作,轻蔑的俯视梨嫣。

疼她?大概再也不会了吧,但也不能这样让他们陷入危险,她现在也没有能力甩开他们的追击,风岳应该不知道她会使毒,既然不能久战,那就用毒。

咬咬牙,黑衣人来到眼前,梨嫣深吸一口气,说:「是你逼我的,风岳。」忍着疼痛高高跃起,在风岳惊愕的目光中出其不意的放毒。

用力撒出衣袖里的粉末,下方瞬间寂静无声,这种毒药的威力可见一斑。

「噗!」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梨嫣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直接从高空中坠落。

落地前的那一瞬间,一个水蓝色的身影轻轻的接住晕过去的梨嫣,是叶临轩。

「小嫣,你变强了呢。」他轻声的说完随即纵身而去,没有发现後头有个金发男子走出来冷笑的看着面前遍地的屍体。

男子逆着晚风走到风岳屍体旁边,优雅的蹲下,端详着面前中毒而死的惊悚屍体,却没有一丝惊慌,他轻轻帮他阖上眼,慢慢的说:「风岳啊,我没有说过吗?你永远都是我君茗云的一颗棋子。」

「虽然我不杀人,但这画面,还是让人忍不住嗜血啊。」

君茗云轻轻的微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说!到底是怎麽回事!」轩辕夜愤怒的在客栈里质问,眼里写的都是焦急和担心,梨嫣那样的身体状况,她应该跑不远的,但是他找了所有地方就是找不到!这就代表,她是有意躲着他。

风昊淡淡的皱着眉,虽然见识到了若清的身手,但还是担心弟弟会对若清下狠手,而且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更是满满的焦急:「殿下不知道吧,其实风家有四个孩子……」把事情全盘托出,当初,他真的不知道若清活下来了,也不知道是怎麽逃过一劫的,直到现在才确定了,那就是他找了十年的亲妹妹。「而且风岳和臣不合,他知道臣疼若清,所以臣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请殿下让臣去调查。」低下头,他十年前没有保护她,现在他不能再让若清受苦了。

轩辕夜没有回答,闭着眼睛似是在思考,宋书叹了一口气,代替轩辕夜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去做他该做的。

纯朴的房间只剩下三个人,宋书缓缓开口:「夜,当年的事我们不清楚,只知道是风家的人害你失去了亲人,但是,虽然小嫣是风家的人,她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轩辕夜烦躁的大吼:「她真是……我管她是不是风家的人,她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谁!」脑中浮现梨嫣轻描淡写带过不会武功的表情。

是经历了多少痛苦才能如此的无所谓?

「这样才是我认识的轩辕夜,害我白担心一场。」宋书笑着拍拍他的肩,希望可以分担他的心情。

「怎麽?以为我会恨她?那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说穿了也是轩辕家的错,梨嫣她……失去的可是父亲啊……」

「拜托……你千万不能有事……」

宋墨的心情不比轩辕夜差,在他跟着追出去的那一瞬间,才突然惊醒。

他,对梨嫣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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