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爸爸的房门口,偷听他跟里面的人在谈话。
好像是一个大叔?哥哥?刚刚稍微看了一眼,不过窗口太高,没得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谈话内容诡异到我整个人疯狂颤抖,感觉好像是要把我卖掉一样,话题一直围绕在我的头上。
什麽要好好照顾我,我的未来就靠他了。
「你又干嘛?」铁樊的脸突然出现在旁边的空间,另一边的人是孔少云。
「没啊,总觉得我爸在说什麽。」
他们俩往上看了一眼,便惊恐的低下头来,连忙将我带走。
里面也安静一阵子了,该不会是我爸在和那个男的做什麽不得了的事吧。
「那个是毛哥啊。」铁梵和少云的脸都绿了,刚好和後方庭院的草皮相对。
「应该是来说寄放的事吧。」少云用手指搧几下流满汗的脸颊,吐了一口气。
爸爸还没跟我提过关於寄放任何东西在毛哥那的事,他们说的毛哥我也不认识,和前几天那几个没礼貌的家伙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
我看着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人,轻靠身子在後头的墙面,
「什麽寄放?」
「嗯?你呀。」孔少云这才惊讶得摀着嘴,往後退了几步。「哎呀,你不知道?」
「嗯。」铁梵的嘴可紧了,要是刚才能套少云更多话就好了。
少云抬头看着铁梵发青的脸色,再和我对眼。
哎呀,这孔少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呢。
原来一直以来,都有一件事,使我被蒙在鼓里。
但会是什麽,关於寄放的事。
「豹哥应该要跟你谈了。」铁梵的眼神不在我们身上,是走廊进头,向这里行进的人潮。
我爸跟刚刚那个男的,还有几个黑衣人一起走了过来。
说真的,都什麽年代了,包得像个忍者是什麽概念。
现场瞬间剩下我一人,那两个没义气的人就这麽离开了,亏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白祈。」爸爸的脸不像昨天那麽巴结,旁边那男的显得紧张多了。
「干嘛?」
「收一下行李,待会跟毛毛一起回去。」他用五指指着那个面部表情僵硬的男人,他正伸出右手向我示好。
这手握了,就是把自己推入火坑,不握又会当场被爸爸处理掉。
所以所谓的收养,就是让我跟那个男人一起回去,不过他并不像那种相亲对象,爸爸也不管我这一块的。
那我跟着他走……要做什麽?
「你好,叫我毛毛就好。」
「哦,我是白祈。」
他的手好冷,领子以上的部份缠着绷带,脸色开始转为苍白,五官挺好看的,只是看起来身体很虚。
後面的黑衣人突然往前伸手,及时拦住了差点倒下的毛毛。
爸爸现在还放心我以後跟着这个人吗?
「先送你们老大回去,我送白祈就好。」毛毛被那几个人护送离开,而我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是?」
「哎呀,你不知道?」跟孔少云说了一样的话,不愧是学了这老头子的装傻功力。
「反正一定是你忘了告诉我。」看他连拿菸的手都在颤抖,一脸的心虚还能挤出什麽鬼话。
「反正就是你要去毛毛那儿,学习一些在这里要做的事啊。」终於点起菸了,瞧他紧张成什麽德行。
「那为什麽不在这做?」他现在连拿着菸都有问题,只要我一开口,就会抖一下肩。
「他们啊……是真正的黑道。」
换我抖了一下,总感觉刚才的爸爸,眼睛里闪烁着不同含意的光芒。
他的野心,是我一生无法追逐的境界。
「好啦,我去整理行李。」
「乖女儿。」
我回头找寻楼梯,在这里住也没几个月,连上楼都要花好几分钟,就为了找个楼梯。
活到这个岁数,还没了解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麽,只知道按照他们大人所谓对我好的规划走,像颗棋子似的任人玩弄。
最後,被敌方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