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落若相惜 / 更文》 — 相章01 ll 無名的王子。

「水神祭依然很热闹,百姓们早早就开始准备了供品。」尹宵说道,纤细的手慢悠悠的剥着橘子,一片又一片,他在额上贴了个漂亮的花钿,眼尾处还涂了一层桃红,勾魂的桃花眼一眨一眨越发妖娆。他又说:「兄长等等我请安完我可以去睡一下吗?不然又要重蹈覆辙了。」

「恩好。」尹笙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水神祭顾名思义那便是祭拜水神的日子,大家小户都会带着供品祭拜,水神只要收到越多供品那明年的稻子就会越发的丰收、河水泛滥机率减少,祭拜完的供品都能沾上点福气,带着回家吃保个平安。虽说是个团聚的日子,但真正百姓想看的是难得一见的烟花,烟花气味难闻不过炫烂无比也因此久久放一次,而烟花都由贵族担任管理。

在湖水中间只得开一艘船,以木香味十足的木头打造而成,许多的雕花,船的中央又搭建了几层小木屋供人休息,能搭上的人非富即贵,最高处雕着上古的巨大龙身。虽说众人一早抵达不过真正执行的时间是於几日後的晚间,船还没有行驶,夏若惜下了马车暂时没有走动,这次的路程比上次去苏家来的远她好不容易撑过头疼。

「若惜你会晕车?」尹笙的手指往夏若惜的太阳穴轻柔,夏若惜被这猝不及防的触碰弄得一颤,几日前的失态她一清二楚的深深记得在这样下去她恐怕会再失控。

「晕车这样揉一揉就好,等等可是还有船。」尹宵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方才坐上马车尹宵第一件事情便是入睡,莫不是他不清楚夏若惜会因此晕车他早就硬拉着要她赶紧睡觉,免得闹得不舒服。

夏若惜的脸颊红润,她可不是为了这事闹憋扭。正当夏若惜试图解释时,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响起,弄得她微微一楞,杨芸馨快速布了过来给了夏若惜一个拥抱。「你还好吗?这便是尹家的两位公子吧,久仰久仰。臣女是杨家嫡女——杨芸馨,今日代替家父前来。」

尹笙一笑,「原来是杨家小姐,敝人也曾听闻杨家事蹟,杨姑娘的箭术也是出众无比。」

杨芸馨被这麽一说,乐的笑了,「谢公子夸奖。」言罢,她蹙起眉头,转头对着一旁久立於那的潘苡墨小声道:「苡墨怎麽在发楞呢?赶紧问候呀。」

杨芸馨有些不安,总觉得潘苡墨今日时常失态。

潘苡墨微微抬眸,似是甫回过神,扬起了抹有些僵硬的笑:「臣女问候两位公子好,太阳正大,我们找棵树避阳免得晒伤。」

闻言,众人也不在意潘苡墨的恍神和不合时宜的话语,照着她的话开始找树避荫。夏若惜倒是相反往某处淡然一瞥,看着缓然刹车的马车深深皱起了眉,车身熟悉的她想挪开脚步,她下意识往尹笙的身子拉近了距离。尹笙愣了愣,视线也投及夏若惜目击之处。

一种好久不见的想法从尹笙脑海里油然而生。

夏若惜抬头看着尹笙,她忽视了胸口那股狂跳,她对着尹笙说:「夏家的马车尚未来。」夏安离势必还没来,夏安离虽说在苏家那股作为可终究不会再那麽一次,否则大臣反对的声浪只会铺天盖地的掩没她入宫的机会。

「嗯,我知道。」尹笙应声。

「不过十有八九是姐姐来,娘亲从很早前便对着姐姐有些亏欠所以姊姊只要低声下气点娘亲还是会点头答应,且就算娘亲阻拦又有何资格和理由?夏家只剩姊姊了,入宫後夏家可能也没有後人。」假如夏莲在不生个男孩夏家香火断是不可能继续传承,夏莲也是年纪轻轻所以那还有丝希望可看,但这些夏若惜明白这不是她该烦恼的。

夏若惜看着那马车接连後面还有几辆,尤其紧随皇上马车的後两辆也是一等一的奢华,这让夏若惜不免疑惑地皱起眉头。除了其中一辆市长公主的马车还有谁能跟着皇上享有这等待遇?

倒是不需夏若惜疑惑太久,明黄身影一现众人跪拜,接着那熟悉的嗓音道着一句平身。夏若惜这才站起身子,准备一瞧後头是何方神圣,这时随之从马车步下的是位年近三十的年轻男子,一身玄色的衣裳却和众人的款式相差甚大,不等夏若惜提出疑问尹笙说:「外邦无名的王子。」

夏若惜愣了愣,向尹笙问道:「是昨日我们所提及的外邦吗?」

「是的,无错。」尹笙没有迟疑的点头,就似特别了解那名王子似的。夏若惜思忖多时,最终还是没有道出口埋藏於心里的疑惑,她并不想让尹笙为难的意思。

尹笙眯起眸子,手捏了捏夏若惜的鼻尖,他深知夏若惜在想些甚麽,且若不是自己身为当事人也会不得已怀疑是否自己与外邦有过多的干涉?可事实到与猜测南辕北辙:「沈家离京城远,外邦肆虐的地方和沈家离着近,曾经有看过无名的王子领着小批人马到粮食采收重地光明正大压榨人群,那时沈家人也看个不过去但为难人也不多,只好叫农民把成熟的作物赶紧收收躲藏去。当时正好听到某个男人对着无名的王子喊声王子。」

「采收重地?是在羿青城吧,那里的丰收程度非同小可,皇上也真是狠得下心有法子将它弃於不顾。」夏若惜说道。

「是於羿青城没错,但也并非当真弃於不顾便是。各取所需,外邦的伤害不至於造成国库的担忧,既能让皇上将长公主这个麻烦、眼中钉省去、羿青城的肆虐无伤大雅,外邦得了个夫人更是有供应粮食的大国有何不可?」尹笙淡然和夏若惜解释了双方利害关系,眼睛往云若奕那儿一瞥看着身影在众人恭候上了船,一顿:「现在上船吗?还是等等?」

夏若惜非但不感不解倒是能理解这其中於双方没有甚麽不好,可这事听起来简单却又残忍而难受,她忽然想到了当初千雨和自己说的。

——「皇上声称国库浩劫大量依官位徵收税金,可当时的娘亲甫才逝世,没有这笔钱承担。」

国库当真浩劫了?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